石有節就招呼後座那對年輕夫妻,過來處理傷口。
丈夫的頭磕破了皮出了點血,妻子觸傷了手腕,活動不便,比起前座的兩位要幸運得多。
唐正高站在一旁,先是驗看了死者的屍體,又靜靜地看完了陶樂做的心包穿刺,心下也有了數。
這位女大夫年紀雖輕,但應該是這些醫護人員中的主心骨,話事人了。
趁著她閒下來,他趕緊邁步上前,關切地問道:“傷者情況如何?”
陶樂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又道:“需要儘快轉送醫院進行後續治療。傷者剛剛做完心包穿刺,隻能平躺,不能隨意移動。要怎麼送上去,你們有辦法嗎?”
聽說是這個情況,唐正高相當犯愁。
“我已經通知了你們薩市急救中心,還有交警和吊車,應該不到一小時就能趕到。”
“他們來了之後,把傷者抬上去是沒問題。但是幾十米的斜坡,要想一直保持仰臥的姿勢,肯定是做不到的。”
“而且,路狀你來時也看見了,凹凸不平,滿是碎石,不顛簸點兒,那是不現實的。”
陶樂聞言,也反應了過來。是啊,要怎麼才能把人好好地抬上山,再運到醫院呢?
就傷者現在這個情況,根本承受不了任何變動,稍一不慎,剛才搶回來的這條命就又沒了。
難不成,還要再給他回輸一些生命源能不成?
陶樂對此有些猶豫。前幾次回輸生命源能的效果太好了,已經令她明白了這種能量的可貴。
它是患者在原有生命基礎之上的增量,而不僅僅是補全。
所以除非是生命垂危的患者,她都要儘量通過其他方法去治愈。
那些珍貴的生命源能,更應該用在命懸一線,非如此不能保住性命的患者身上。
正在這時,陶樂想起了西穆剛才的電話,心中一動。
顧不上與唐正高多說,她直接撥了回去:
“西穆。”陶樂說道:“我們碰上了車禍,有位傷員在坡底不方便移動.”
“我知道——直升機馬上就到。”西穆不等她說完,就接口道。
“你知道了?”陶樂有些驚訝:“還及時派了直升機?”
“放心。我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不要擔心網上那些人的胡言亂語。一切有我。”
掛了電話,陶樂有些不明所以。
西穆說的到底是網上的哪些人,又是怎麼胡言亂語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關注這些的時候。有了米奧的直升機,剛才她擔心的事就都能妥善地解決了,連帶著其他輕傷員,也可以一鍋端走。
畢竟,就算再輕的傷,也是越早救治越好,沒必要把小病拖成大病,小傷拖到感染。
彆忘了,這裡還是高原地區呢,任何一種傷病,都必須要慎重對待。
陶樂轉向唐正高,後者也正用複雜的眼光看向她。
剛才她說的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派了直升機那一句。
藏省不是沒有直升飛機,但調用的手續非常複雜,起碼他這個墨縣工作隊的隊長,還沒有那樣大的權限。
眼前的這位年輕女大夫,明顯也是前來援藏的醫生,到底是憑借什麼,又是從哪裡調到的直升飛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