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瘤穿過了小腦幕孔,略微突出了小腦幕。
陶樂的動作極輕極柔。小剝離子和雙極電凝就像是長在她手上一般,將與瘤壁關係密切的三叉神經節、腦乾、大腦後動脈、小腦前上動脈與展神經,完好無損地分離開來。
看到這一步,這台手術幾乎已經沒有了任何懸念。
連涉及神經與腦乾的上下極都剝離得這樣完美,中間的包膜還能有什麼問題呢?
果然接下來的分離內側瘤壁,隻在瞬息之間就順利完成了,完全沒有對腦乾造成一點壓迫。
至此,整個瘤壁被完全剝離,陶樂輕鬆地將它提了出來,放到了金屬托盤之上。
在瘤腔內注入生理鹽水,陶樂又縫合了硬腦膜與頭皮切口,之後才拔出了用於止血的毫針。
手術結束。陶樂輕舒了一口氣,就看到了金手指的暖心提示:
“完成一例聽神經瘤切除術,用時35分54秒,提高健康值32點,評價:優秀。
獎勵腦瘤專項切除術指導練習機會一次。是否現在使用?是/否”
陶樂果斷地選了“否。”
現在她已經積攢了好幾次獎勵,但由於種種原因,嗯,主要是礙於對某人毒舌的本能畏縮,以及暗無天日的長久練習的陰影,所以暫時還並沒有逐項落實的打算。
既然是自己的東西,那就先放著吧,總有能用得上的時候不是嗎?
陶樂這般想著,仿佛就看見了某人從空間裡投射出來的陰沉眼神,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這一個寒戰,讓她從之前獲取獎勵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後知後覺地發現周圍的人有些不對勁兒。
手術明明結束了,但大家全都站在原地,個個都呆若木雞。
“鄭主任?”陶樂不明所以地問著身邊人。
鄭長春的目光,直直地盯在那道極精密美觀,宛如刺繡藝術品的縫合線上。
“陶樂,啊不,陶老師。”他還是沒舍得把眼睛拔下來,連聲音都有些飄忽:“您這手縫合,是怎麼練的?我都縫了好多個雞蛋膜了,但要做到像你這麼快,線還縫得這樣均勻細密,還是差得遠。”
“我做的縫合,算是很快的?”陶樂稍微有點意外。
她這手縫合,那不就是硬生生被人逼出來的嗎?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黑暗歲月,陶樂的麵部便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完美了硬腦膜,複位了骨瓣,又用美容針法縫合了外皮,總用時一分二十秒。”一個聲音幽幽地響起,卻是從進手術室就一直沒出過聲的卓勝利副主任。
陶樂抬起頭,迎麵就對上了兩位外國專家的目光。
A國專家沃克爾笑容滿麵,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而另一位J國專家嘉村佑健,則是神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然之間,陶樂就把到了嘴邊的謙遜之辭拋到了腦後。
“熟能生巧。”她說道:“這世上沒有做不到的事,隻看你是否下足了功夫。”
這些話,她說的一點都不虧心。
雖然有金手指,但練習時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針每一線,每一次挫折與重新站起,對她而言,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