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春帶著一肚子的氣回到神外的辦公室,第一時間就把住院醫小方叫了上來。
“院裡推廣針灸控脈止血的那個會,是你去開的吧?”他鐵青著一張臉問道。
小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鄭主任,是我去的,回來也跟大家提過了這事兒你問這個做什麼,是不是那個什麼針灸沒效果,出了事故了?”
鄭長春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肯定沒學吧——怎麼,是一開始就不看好?”
小方聽他這樣說,立時便感覺此事**不離十了,語氣中也添了底氣:“可不是嗎?那東西一聽就不靠譜,所以我回來也就簡單地傳達了一下精神,把設備發給你們就算了。”
“也不知道院裡怎麼想的,咱們都是正兒八經的西醫,學習國外先進的技術手段都來不及呢,哪有時間去學什麼針灸呢?簡直太可笑了。”
“可笑?”鄭長春貌若無意地重複了一句,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臉上,聲音陡然拔高:
“可笑的不是彆人,是你,是我們全科,還包括了我自己!”
“這麼實用的技術,這麼優秀的模擬教學係統,就因為你覺得可笑,就輕描淡寫地提過就算,讓咱們整個科室,都成了個笑話!”
小方就像在狂風暴雨中飄搖的一葉孤舟,整個人都透著各種無辜:
“主任,您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明白”
“嗬嗬,不明白是嗎?你去叫科裡所有在的人過來開會,我讓你好好清醒清醒,明白明白!”
神外科召開進金針控脈止血暨模擬醫療推廣會議的時候,陶樂與韓泰,還有京市衛生健康部門的範處長,已經著手為兩位外國專家餞行送彆了。
韓泰和範處長這陣兒,心不慌,手不顫,眼神清亮,腳步有力,就連說話的嗓門,都比之前大了不少。
這其中,固然有著陶樂的針灸治療的功效,但更多的,還是挺直了脊梁骨,揚眉吐氣的緣故。
這些年他們在外國專家麵前,彎腰彎得太久了,小心翼翼說話的時間也太久了。
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今天,等到了陶樂這樣優秀的下一代。
範處長其實很好說話,在得知事情的原委後,非但沒有對陶樂作硬性要求,反而很認同她的做法。
也許在未來,對於之前與華國始終保持友善,在各方麵無私援助的國家與醫生個人,他們也可以提供相應的經驗分享。
雖然還不太理解,韓院長他們說的那些個模擬教學是怎麼回事,但他很清楚,現在這件事的主動權,已經在自己這邊了。
“真的很抱歉。”範處長端起了茶,笑得雲淡風輕:“正如陶大夫剛才所說,她還很年輕,經驗不足,還沒有準備好加入貴會,與這麼多國際頂尖的神外大牛並肩而立。”
“無論是院方,還是我們,都很尊重她的選擇,並不會對此多作乾涉。”
這個結果,是嘉村佑健與沃克爾完全沒有想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