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歉意,我和我未婚妻都收下了。”西穆懶洋洋地說道:“這杯酒,我替她喝便是。”
話音一落,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滿滿一杯酒喝得乾乾淨淨。
之前他便已在白照元麵前,表明了二人男女朋友的關係,這會兒忽然升做了未婚夫妻,倒也沒顯得有多麼突兀。
隻是這件事,無論是俞瑞鬆還是衛長垣,都還是第一次聽說。
前者立時看向後者,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衛長垣則是麵沉如水,眼神晦暗不明地在陶樂與西穆麵上交替滑過。
對於西穆的說法,陶樂非但沒有反駁,反而麵生紅霞,略帶嬌羞地回望向對方——這等同於坐實了姓席的話。
他心心念念,想要期許一生的人,竟然就這樣隨意地把自己交給了一個徒有一張臉的世俗商人。
一時之間,衛長垣心中閃過了無數念頭,其不不乏各種陰暗的手段。
西穆一一感知在心,不由竊笑不已。
這些手段,雖然都太過老舊乏味,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他還真的有點小期待,想要和他過上兩招。
想到這裡,他的兩頰忽然便泛了酡紅,雙眼也生出了桃花之色,顯得有些迷離。
“樂樂,我的頭有些暈。”他以手拄頭,似乎有些支持不住。
這種酒竟然這樣厲害?陶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立即扶住了他。
“哎,我怎麼忘了,這酒對於普通人來說,後勁兒是太大了些。”白照元一邊說,喚過了兩個小輩道:“扶客人去休息一下。”
“我陪他一起去。”陶樂擔心地說道。
“陶前輩,您和俞老祖,都是我們白頭山最尊貴的客人,眼下宴席還沒開始,主客就離席,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可是.”陶樂正要再說,忽然手上傳來了一陣異樣感。
是西穆,正在輕輕地捏她的手。她忽然便明白了他的心意。
她就說嗎,這麼點兒酒,哪能讓英明神武的殿下,醉成這個樣子。
果然他老人家還是沒玩過癮,想要繼續將扮豬大計執行到底。
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為此多費心思。
“好吧。”陶樂不動聲色地收了手,任那幾個小輩將暈暈沉沉的西穆扶了出去。
接下來酒桌上的氣氛便和睦得多了。雖然也有人向陶樂敬酒,但她堅持淺嘗輒止,身邊又有俞瑞鬆幫她撐腰,倒也沒什麼人敢於造次。
酒過三巡,衛長垣起身離桌,理由是不勝酒力,要出去吹吹風。
包括陶樂在內,旁人並沒覺得有何異樣,隻有俞瑞鬆猜出了他的心思,投過了意味深長的一瞥。
衛長垣理解了他的用意,無非就是不要太過份,以免讓陶樂心生不快。
這本來也是他的意思。
詢問過守在外邊的弟子,衛長垣便被帶到了一間清雅的小院。
他推門而入,就看見本應酣然大睡的西穆,正在院落之中大咧咧地坐著。
而之前陶樂身邊的那個小姑娘,卻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為他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