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常青的辦公室離開,陶樂又分彆去了神外、兒科、消化內鏡科這幾個曾經共事過的科室,順便還拜訪了一下趙恒。
“去急診?”趙恒的眉頭皺得緊緊地,對於這個安排十分不解:“你在神外手術方麵的優秀之處有目共睹,怎麼就要定崗在急診呢?”
“院長征求過我的意見了。”陶樂笑眯眯地說道:“他說得對,我這一年在薩市急救中心,確實見識了不少病例,多少能補上規培輪轉不足的缺憾。”
“可是去急診還是有些屈才。”趙恒還是心有不平:“這事兒,你跟侯波說了嗎,他能同意?”
“說了。”陶樂點頭道:“侯主任是不太高興,但我還是相當喜歡急診的。這裡病例多,各方麵的病症都能遇到,真有緊急的神外手術,我也能頂得上去。”
“既然是你樂意,那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趙恒歎氣道:“但這個事兒吧,它就是有點鬨心。”
“這個老常......算了,我跟你個小姑娘抱怨什麼。你記住啊,要是哪天待夠了想換地方,第一時間來找我。”
“好的趙主任。”陶樂乖巧地應了下來。
離開胸外科,陶樂又回到了孫濱的辦公室。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忘了件最重要的事,就是申請員工宿舍。
要不是為著它,她也並不用這麼早回來上班的。
畢竟一群同事休假遊玩,就她一個人先回來了,很容易被人戳脊梁骨。
“宿舍啊。”孫濱揉了揉太陽穴:“還真是有點困難。”
“你不是雲市本地人嗎,我記得還上報過個人資料,是住在天水城吧?”
“出了點問題。”陶樂不想多說:“那房子得騰出來了。”
“不瞞你說,現在院裡的宿舍很緊張。正常來講,是要優先照顧家在外地的醫護人員。”
“這樣吧。”他想了想,抽出一張表:“你先填個申請,到時候我去找院長好好說一說,儘量給你騰出來一間。”
“那就多謝了。”陶樂說道:“孫處長也彆為難,實在不行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先試試。”孫處長說道:“你二話沒說就答應去急診了,我約莫這方麵的困難,院長應該能給考慮解決。”
他想得是很好,但下午去找常青的時候,卻碰了一鼻子灰。
“我從履職之初就說了,製度才是一院的生命線,無論什麼事,都得遵章辦事。”
“陶樂是本地人,光是這一點就不符合宿舍申請條件。所以我就想不明白了,這種申請為什麼會呈到我麵前來?”
“可是院長,陶樂到底還是華國醫學會的名譽會員。”孫濱說道:“而且,她在國內神外醫學界現在也是名聲響亮。”
“孫濱啊。”常青就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不要為這些名頭所累。醫學是踏踏實實、循序漸進的科學。我們不能否認年輕人的優秀,但也不能把他們抬得太高,這才是真的愛護。”
“所以您的意思是,不批唄?”孫濱無奈地問道。
常青沒說話,繼續看起來了文件。
這是再明白不過的示意了。孫濱拿起申請表出了辦公室,心裡各種窩火。
自從這位常院長上任以來,天天規範製度,各種強調考勤與考核,對於醫療本職工作反而沒那麼上心——這和曾經的林院長相差也太大了。
但不管怎麼樣,現官不如現管,他也就是一個處長,又能做什麼呢?
陶樂聽說這個消息時,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小七,你去找套合適的房子租下來。”她說道:“一二居室都可以,離一院越近越好,舊點兒也行。”
“主人,我們是真的一定要搬家嗎?”小七仍然想做最後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