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少門主。”西穆的手指在案幾上輕輕地敲動了兩下:“我知道,在樂樂需要幫助的時候,你仗義援手,慨贈房產,所以我才會這般客氣地與你敘話。”
“可是她隻住了一天,那套房子就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人也被你擄到了這裡。”衛長桓一字一句地道:
“席宗主,你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這般明目張膽地禁錮人身自由,可是一宗之主該有的操守?”
“嗬。”西穆輕笑了起來,笑意卻未達眼底。
“要不要我派人教教你的人,該怎麼做事?”他說道:“樂樂是我的未婚妻,她要去哪裡,還容不得你來管。”
“未婚妻?”衛長桓捏碎了手中的青花茶盞:“眾人皆知,就在前幾天,H國的那位美麗公主,還專門跑到薩市演了一場追夫大戲。”
“我也清楚,過去的一年中,你和陶樂連麵都沒見過,身邊倒是纏著不少飛燕流鶯。”
他的右拳緊緊地握著,似乎下一刻就要向著西穆揮出去:“現在你跟我說,她是你的未婚妻?她是個人,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件!”
西穆沉默下來,並沒有第一時間反駁他。
他端起了一旁的茶盞,動作優雅地送到唇邊品過,這才抬起頭看向衛長桓。
“之前諸事,我也沒有義務與你解釋。”他慢條斯理地說道:“但我想要問的是,你現在究竟是以何種身份,在這裡質問我?”
伴著這句話,西穆的身周,陡然釋放出無窮威壓。衛長桓身處其中,感覺自己就像是疾風驟雨中的一葉孤舟。
這種實力上的懸殊差異,就像是一大桶冰水當頭倒下,瞬間讓他恢複了理智。
“陶樂是我們宗門的救命恩人,自然也是我們全力守護的對象。”他說道。
“就僅是如此而已?”西穆似笑非笑地說道。
“若她願意,我自然會嗬護她一生一世。”衛長桓鄭重地說道。
“可惜啊。”西穆歎了一口氣:“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你是什麼意思?”
西穆就站了起來:“我們很快就會結婚。到時候也歡迎貴宗出席觀禮。”
“結婚?”衛長桓愣了一下,似在消化這兩個字的意思。
“是啊。”西穆神態自若地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道:“她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而我,也不想再浪費時間。”
“不可能。”衛長桓醒悟了過來:“我不相信!我要親眼見陶樂,聽她親口對我說!”
西穆就看了看牆邊的座鐘。
“晚上十一點了。”他說道:“在這個時間,求見家中的女主人,是你們不可名狀之地特有的禮儀嗎?”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表情忽然呆滯了一下。
這絲呆滯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含著無可奈何與寵溺的笑意。
“禮貌?”衛長桓搖搖頭:“如果確認是我做了不速之客,那麼之後我會好生向你賠罪。”
“可如果席宗主你騙了我,樂樂在此並非出自本心,那麼我們也會讓你明白,天人之境代表著什麼!”
“彆老拿俞瑞鬆來跟我說事。”西穆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順便收起了外放的威壓。
“走吧。”他說道:“樂樂已下來了,正在門口見老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