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沒想到,秦風竟在那天晚上,出了嚴重的車禍,周身骨骼幾乎斷了個遍,好不容易才被搶救回來。
發生這一切的時間,恰是在她醉後失言,讓他留下之後。
那日西穆說過的話,也不停在她腦海中回放著。
“不嫁我,你又想要嫁給誰呢?”
“是秦風,還是衛長桓?又或者,是與你交換了禮物的那個石有節?”
她還記得,當時他語氣之中的冷漠肅殺之意。
所以她不必問,就能猜到加諸在秦風身上的打擊,來自何方。
這為她已近淪陷的心,再度設置了一道防護鎖,時刻地提醒著她:自己所愛的那個人,到底有多麼危險。
陶樂走進病房。經過她連續幾日的治療,加上大量回輸的生命源能,秦風恢複得相快不錯。
見到她進來,他雖然仍隻能躺著,眼睛裡卻放出了光,麵上也露出了笑容。
“你好大夫。”一個溫婉的聲音適時響了起來。
陶樂這才注意到,原來病房裡還有一位中年女子。
她的麵容與身材保養得都很好,眉眼之間與秦風極為相似,這令陶樂有了猜測。
“阿姨您好。”她說道:“我是陶樂,是秦風的學妹,也是為他做針灸治療的醫師。”
白菀一雙鳳眼在她麵上輕輕拂過,麵上現出了深深的笑意。
“原來,你就是陶樂。”她笑著伸出了手:“我可是聞名已久,早就想要見見你了。”
“學長跟您提起過我?”陶樂回握過去。那隻手滑軟細膩,明顯是保養得宜。
“是啊。”白菀笑盈盈地說道:“我還從沒見他對誰那麼上心過呢。”
這番話中所含的意思,讓陶樂有些出乎意料。
她看向秦風,後者臉上有著被人道破心思的羞惱。
“媽。”秦風說道:“陶大夫雖然是我的學妹,但醫術精湛,要不是她,我可不能這麼快好起來。”
“這個我知道。”白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都多大了,還這麼不小心,讓我和你爸擔驚受怕。”
“對不起。”秦風斂了笑意:“我也想不通,那天晚上怎麼就忽然想要去散步吹風,結果出了這種事。”
陶樂聽得心裡愧疚不已。想不起來為什麼要出去,但卻偏偏記得有這麼一回事,最終還就真出了事。
這樣天衣無縫的安排,真的很西穆。
“這些話,等過兩天你爸來了,跟他說去吧。”
“我爸,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擔心了?”秦風問道。
“你還知道他會擔心?”白菀的眼圈微紅:“他不讓我說,其實剛知道你出事的那天,他就血壓飆升住了院。”
“那現在他怎麼樣了?”秦風一著急,就想要坐起身來,卻被眼疾手快的陶樂連忙按了回去。
“好不容易接上的骨頭,可千萬彆亂動!”她警告道。
“有驚無險唄。”白菀歎氣道:“他搞科研本就夠費心勞神了,你可再不能讓他生氣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