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也有些佩服扶青和,他還是第一次見男人心甘情願被雙兒壓的。
如此,表麵將軍府夫夫恩愛,背地裡展開計劃的日子過了一個月,一切都風平浪靜,卻又如洶湧波濤前短暫的安寧。
終於,南河縣的事情,傳到京城了。
起因還是之沐江和扶青和,他們在外出時碰到了一個流浪的女孩,女孩十一二歲了看著卻隻有**歲的樣子,瘦骨嶙峋,全是汙泥,在外界眼裡扶青和當然不會去做什麼幫助人的事,所以是之沐江將她帶了回去。
這一問才知道南河縣的洪水已經爆發了一月有餘了,隻不過地方官一直壓著這事情所以才沒能傳到京城,如今是實在壓不住了,流民四散,才讓彆的地方慢慢得到了消息。
現在也正準備上奏,可那快馬加鞭的信封,還不及早早離開的流民到京城的速度快。
足已可見官員的怠慢,現下事態嚴峻不可挽回了才發出加急信。
得了消息的扶青和,第二日就上報了,他平時不需要上朝,也不必上朝,到了這關鍵的事情才需上一下,稟報一番,得了他的消息,官員們俱是表現得驚訝非常。
至於他們是否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些個地方官,多多少少會是一些派係或是大官的門生,這災情的事情能瞞了那麼久,說不準就有上麵的人授意。
得知此事的皇帝震怒,好好將下麵的人斥責了一番後,開始讓眾臣商討對策。
災情嚴峻,定然要一名官員親自前往坐鎮,可是皇帝本身多疑,也沒有容人之量,凡是曾經年輕氣盛、鋒芒畢露的人才都被扣了個帽子入了獄,現在剩下的人,不能說無才,但大部分都是滑頭。
這件事要是辦好了重賞少不了,可辦砸了就難說了。
相比於辦好,顯然辦砸的可能性最大。
倒不是他們對自己的能力沒自信,而是這災情,一直都是個多變的。
何況這災情現已拖了一月有餘,保不住會有瘟疫,那可是相關性命的,再加上地方官隱瞞,顯然也不是個靠譜的,要是去了,讓人拖了後腿又是麻煩。
所以一場商討下來,都是你推我我推你,就算這賑災的銀兩裡有可以昧的,他們也不敢賭。
這事情都擺在明麵上了,那麼多人看著,能昧多少,昧多了被發現可是要砍頭的。
當今聖上對錯誤總是比較苛刻的。
可這其中也不乏想鋌而走險的人,一些是衝著銀兩,一些是剛入了朝堂想要一展身手的人,為名。
那些剛入的,年紀太輕,皇上嫌對方沒見過場麵,這麼大的災情也不適合他們曆練,而那些衝著銀兩的,也是最滑頭的,平時在皇上心裡印象還不錯。
現在見他們願意出頭,心裡有些感概,還是他們願意為分憂。
卻在這時,康靖侯出列了,他提議讓扶青和去。
這話有出來,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接著便立馬迎來了扶青和的反駁聲,“既然有人了,又怎麼要我去。”
“陛下,魏鎮侯作為魏鎮將軍的後裔,一直無所作為不說,還日日在京城敗壞風氣,他如何不該去鍛煉一番?”康景侯義正言辭道,“將軍後裔又怎能如此遜色,陛下,就讓魏鎮侯跟隨禦史前去吧。”
然而他這樣說,眾人都知道,康靖侯爵隻是在報複罷了。
當初佛寺的事情,大家都多多少少聽聞了一些,什麼康靖侯的兒子跟扶青和的夫郎有什麼糾葛,後來還似乎被扶青和打了,總之種種,讓康景侯不記恨在心都難啊。
他話一落下,之奉盛也出列了,竟然也是讚成康景侯的決定,順便說讓之沐江也去曆練一番。
康景侯眾人還是能明白的,這之奉盛這樣作為,他們就有些不懂了。
實際上,之奉盛早想那麼做了,他照著之沐江所說,關了溫明聆一個月,這一個月以來,他暗中看管森嚴,根本沒有人和溫明聆暗通!
把溫明聆放出來後,溫明聆也是跟他一通哭訴。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之奉盛的臉麵就有點掛不住了,打定主意要給之沐江一個教訓。
賑災所要承擔的苦和責任那自然是不必說的,甚至一不小心還能死在那兒,最好能讓他跟扶青和一起去,兩人好好吃個苦頭。
眾官員本以為皇上會斥責兩人胡鬨,卻沒想到真的考慮了起來。
最後更是一錘定音,快速將扶青和和之沐江安排進了人選,任由扶青和怎麼吵鬨都沒用。
順利的扶青和都覺得古怪。
回了府後,他將這事跟之沐江提了一下。
之沐江說了一句,“溫明聆應該放出來有幾天了吧。”怕是已經跟上麵那人告過狀了。
這麼一說,扶青和就明白了,就開始安心準備後續出發的事情。
這次賑災的隊伍,分兩撥,第一波是禦史和之沐江扶青和三人,加上侍衛和六車的糧食,第二波是專門隊伍護送的大批糧食,由第一波人先去穩定秩序,緩解糧食的壓力,再由第二批糧食運入災區。
總的來說,這些沒什麼問題,可為更快速的前往賑災地點,他們選了水路。
也正是這一選擇,讓他們麵對了不可預料的危險。
風疾浪大,船翻了。
支援的物資沉沒在了海水中,所有人也都失散了。
當時的風暴來的太突然,哪怕扶青和用儘力氣想要護住之沐江,可在天災之下,任何力量都是渺小的,船隻支離破碎,一船的人都落入了海中,迎接滔天駭浪。
海浪如此肆虐數日後......
一日晴。
遠離城外的海後有一座群山,這些山總體分為兩座,呈現夾縫狀,中間的道路有時會有商隊從中經過。
而在山的兩邊之上,是一群山賊。
他們靠著搶劫過往的商隊甚至普通人家衣食無憂。
搶奪金銀也搶奪女子雙兒。
在南河縣洪災之前,他們就猖狂無比,待南河縣洪災來臨,人們惶恐混亂之後,他們更加猖狂,數不儘逃亡或是誤入到這兒的人被他們搶走最後的物資或是自己的妻女。
他們是真正無惡不作的山賊,而非什麼無奈蒙塵之輩。
“喂,你聽說了嗎?那個劉大傻子居然撿到了一個雙兒。”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你看看我家那兒子前兩天搶來的女人,美吧,哈哈,真是好久沒見過這樣的美人了。”
“誒,劉傻子撿來的那個雙兒也不差,好看的很,我帶你去瞧瞧?”
“真有這般好看?”
“那當然了。”
海浪的拍擊聲似乎猶在耳畔,身上止不住的泛著酸疼,之沐江的意識有些模糊,耳邊忽遠忽近的傳來了些許對話聲,讓他緩緩回過了神。
聲音越來越近了,交談聲也越加清晰。
之沐江微微閉著酸澀的眼睛,放緩自己的呼吸。
木門被打開的‘吱呀’聲很響。
有人進來了,他們似乎在門口停了一會兒。
一個男人倒吸一口冷氣,“這雙兒,還真是挺好看。”
“是吧,而且你看他手上的鐲子,那可是上好的血玉鐲子!能賣不少銀子的!”旁邊的男人好像顧及什麼一般,壓低聲音驚呼道。
“這麼美的雙兒,給那傻子還真是可惜了。”
“那能怎麼辦,那傻子力氣大,平時也不爭不搶的,你難不成還能跟他搶一個雙兒嗎?”
男人咽了口唾沫,“我,我先摸一摸。”
說著,腳步聲又開始接近了。
粗重的呼吸響在耳畔,正當之沐江準備睜開眼的那一刻。
門口一陣劇烈的聲響,‘咚咚’的疾速向這邊飛馳而來,剛才還較遠的腳步聲一下仿若響在耳邊,一道聲音怒道,“你們怎麼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