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話說回來,洪七公既然都能夠溜進皇宮偷吃禦膳,那麼前往趙王府調查完顏洪烈,對他來說應當也不會是什麼難事。
不過他實在是喜歡方鶴夢的機靈勁,心裡也想趁此機會將自身衣缽傳授給方鶴夢——畢竟,他老叫花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徒弟。所以,當方鶴夢提出要潛入王府的時候,他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
“唉,也不知道做完這個支線任務以後,我的所屬門派是不是又會從華山派變成丐幫。”
眼看著王府大門就在前方,方鶴夢總算戀戀不舍地收回向四處亂踢亂打的手腳,重新變成一個嫻靜端莊的淑女。
“隻希望洪七公不要太喜歡我,以致於最後連打狗棒法也順手傳給了我。”她自憐般地撫了撫臉,“畢竟被一大幫子乞丐吐唾沫的殊榮,尋常人還真承受不……”
“方鶴夢!”王府門口的一聲怒喝,頓時打斷了方鶴夢的喃喃自語。
“哎喲,原著中差一點就要被乞丐唾沫給淹死的小王爺。”方鶴夢小聲嘟噥了一句,然後從懷裡掏出錢袋,走到楊康麵前遞了過去。“小王爺怎麼親自到門口來迎接了?鶴夢真是不勝惶恐啊!”
“我可看不出你臉上有一點惶恐的跡象。”楊康冷笑道,“你說說,不過是送個小孩兒去醫館就醫,你怎麼就從清晨送到了日暮才回來?”
方鶴夢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這個嘛……”
楊康步步緊逼:“而且你臨走之時,我是不是還提醒過你,要儘早回王府?”
方鶴夢低著頭:“是,的確是這樣沒錯……”
楊康抱著手臂,冷冷地瞧著她:“那你就給我好好解釋,為什麼直到現在才回來,之前又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
“啊!”方鶴夢思索片刻後,忽然抬起頭驚呼了一聲。“小王爺你看,天邊那道晚霞,是不是很美?”
楊康愣了一下,目光循著她右手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片絢麗的火燒雲。
“是很……”話說到一半,楊康驀地反應過來,扭頭瞪著方鶴夢問道:“晚霞美不美,同你這麼晚回來有什麼關係?”
方鶴夢捂著胸口,情真意切道:“因為鶴夢之所以直到日暮時分才回來,就是為了能和小王爺站在一起,欣賞這美麗的晚霞。”
楊康懷疑地眯了眯眼睛。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方鶴夢歎了口氣,“我最鐘愛的美景,便是日落之後才出現的晚霞。隻是,我一個人欣賞美景很簡單。可想要同小王爺一起,卻很困難。”
楊康抿了抿嘴,問道:“有什麼困難的?你想要同我一起看晚霞,直說就是了。”
方鶴夢露出一副惆悵的模樣,越過楊康,慢慢往王府裡走:“小王爺金尊玉貴,是個大忙人,哪能特意抽空和我這個小女子一起看晚霞呢?”
“我說能就能!”楊康追了上去,“不就是看晚霞嗎,有什麼難的?就算你想要星星要月亮,我也有本事替你弄下來!”
聞言,方鶴夢停下腳步,轉頭向他看了一眼:“你最好是真的能。”
楊康:“……”
牛皮不小心吹破天了,怎麼辦,在線等。
﹉
由於楊康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所以這會兒便不得不去思考該如何摘星星摘月亮了。而方鶴夢也因此成功擺脫了他,轉而跑去拜訪已經從普濟寺布施回來的包惜弱。
包惜弱的住處是三間烏瓦白牆的小屋,畫風看上去和富麗堂皇的趙王府完全不匹配。不過這並非是因為完顏洪烈苛待她的緣故,而是包惜弱忘不了亡夫,憂思成疾,完顏洪烈這才派人將包惜弱在牛家村的舊居照搬到了王府內。
是以,這十幾年來,包惜弱隻要沒出王府,就會穿著尋常人家的粗布麻衣,待在這寒酸破舊的小屋裡,默默地追憶往昔。
不過,方鶴夢卻是一點也不同情被包惜弱無視的完顏洪烈。畢竟,郭、楊兩家的悲劇,全是因他覬覦包惜弱而起。
十八年前,善良又無知的包惜弱一時心軟,救了被丘處機重傷的完顏洪烈。可誰知這一救,卻讓完顏洪烈深深愛上了已為人婦的包惜弱,甚至不惜害得包惜弱家破人亡,隻為將對方占為己有。而郭靖和楊康,也成了一生下來就沒有了親生父親的孩子。
方鶴夢:“子曾經曰過,以愛為名的傷害都是耍流氓。”
子:我沒有說過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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