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平淡的度過了數日, 就和記憶中的一樣, 父親為了戰爭的事情四處奔波, 鮮少有空留在家裡麵。負責指導他們的老師每一日都會在早晨到達訓練場, 等候他們的到來。
他和宇智波泉奈親密無間、互相較量, 在訓練中成長。
宇智波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稚嫩的雙手, 小小的, 拿著一把太刀都十分困難。難以想象在這幼小軀殼裡麵的靈魂,曾經是高齡老人、從地獄中複活,再度掀起異常忍界大戰。
宇智波斑目前七歲。
經曆了數日以後, 宇智波斑沒有找到這個世界是虛構的證據。他的腦袋清楚的記得過去發生的所有一切,現在的生活也和以前一樣並沒有太大的差彆。
如果一定要形容宇智波斑現在的狀況,大概也就隻有一個詞能夠準確的形容——重生。
就好像奇跡一樣, 上天再度賦予了一個嶄新的機會給他。讓他重新選擇自己的人生, 讓他改變過去所有的遺憾和不滿。
“斑哥?”宇智波泉奈喝了一口水,迷惑的眨了眨眼睛道:“你最近發呆的次數直線上升呀。”
他們剛剛結束了訓練, 老師先行離去,留下他們兩兄弟在訓練場裡麵自主練習。
宇智波泉奈把手中裝有水的竹筒丟給宇智波斑,宇智波斑接住,打開了喝了一口水。
熱騰騰的天氣加上長時間的鍛煉, 宇智波斑早已喉嚨發渴, 冰涼的水咕嚕咕嚕的從口腔內滑入, “有嗎?”
他們果然是朝夕相處的兄弟,稍微有一些異樣就被泉奈發現了。
“泉奈,來切磋吧, 好久沒和你一起切磋切磋,也不知道你的實力現在如何了。”宇智波斑說。
千手扉間殺死宇智波泉奈這一件事情在他心目中就是一根又粗又紮人的刺,梗的他不上不下。
在戰場上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能夠護宇智波泉奈周全,隻有泉奈的實力提升了,才有可能避免那種事情再度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宇智波斑摩拳擦掌,想要好好操練宇智波泉奈一番。
這一次他絕對要改變所有的事情。
“誒?”宇智波泉奈遲疑片刻,“斑哥要和我打嗎?上周你不是輸的很慘嗎?”
宇智波斑:“……?”
在宇智波斑的記憶裡麵,年幼時他和宇智波泉奈有輸有贏,但絕對不會稱得上[輸得很慘]這個字眼。
他努力回憶了一下,總算從大腦內的某個角落尋找到記憶。
年幼的自己被宇智波泉奈打的落花流水,自己親愛的弟弟還在一旁鼓勵他。
宇智波斑怎麼看都覺得溫柔的弟弟帶著幾分欠。
宇智波泉奈安慰道:“不要放在心上,斑哥。你以後一定會成長到誰都追不上的程度,隻不過是我……”
宇智波斑雖然寵溺宇智波泉奈,可沒有寬容到任由自己的弟弟跑在腦袋上撒野。在他的心目中弟弟比自己弱小,是要被庇護的存在。
他毫不猶豫的做出了戰鬥姿勢,“幾日沒較量一番,你怎麼越來越狂妄自大。”
宇智波泉奈迅速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他快速靈動的向後一躲:“什麼嘛,斑哥那麼快就忘記了之前慘敗的戰績了?現在我可沒有那麼簡單的被斑哥打倒……也不可能被斑哥簡簡單單的教訓一通。”
宇智波斑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宇智波泉奈小看,他有些新奇。
宇智波泉奈自信洋溢,對宇智波斑凶猛的攻擊,他像是燕子一樣敏捷,輕輕鬆鬆的躲開了。他迅速的做出了攻擊的姿勢,那一拳包含了極為恐怖的力度。
宇智波斑的手肘擋住了宇智波泉奈的手臂,兩人赤手空拳,打的有來有往。雙方臉上輕鬆的神色漸漸的被認真取代而知。
宇智波斑暗暗心驚,他看向宇智波泉奈的眼神慢慢變化了。
五歲的宇智波泉奈戰鬥方式帶著一股青澀,對細節的處理、卸掉對方力度,什麼樣的攻擊才能夠讓敵人連連後退的方式都十分的淺薄。
眼前的宇智波泉奈卻是把這些運用得當。他的速度很快,拋卻了身上所有的負重,像一支尖銳的矛,隻在乎如何在有限的空間裡麵躲掉對方的攻擊,以一種勢不可擋的駕駛直擊對方的弱點。
隻不過這一切在宇智波斑的眼裡麵都太弱了,他可是活了近乎百年、臥薪嘗膽、盯住最適合的時機進行猛烈攻擊的梟雄。
宇智波斑抓住了宇智波泉奈的手臂,把他拉過來,掐住他的肩膀往地麵上壓。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宇智波斑挑了下眉,他問:“夠了嗎?”
宇智波泉奈忙說:“夠了、夠了。”
他們剛剛的對打可是用上了成年人才會的技巧,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兩兄弟彼此了解了他們身上發生的事情。
宇智波泉奈也重生了。
“泉奈……什麼時候來到這個世界的?”宇智波斑伸出手,把宇智波泉奈拉了起來,猶豫片刻他問。
“隻比斑哥早一個月。”宇智波泉奈拍了拍自己衣服上臟兮兮的灰塵,他側過頭凝視宇智波斑年幼的臉龐。
他的身軀內藏匿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靈魂,初來乍到,見到了兄長年幼時的臉龐,青澀的舉止、努力奮鬥的姿態。沒有辦法不把年幼的兄長當成弟弟來嗬護,結果這個架勢還沒有一個月,就被更加年長的兄長代替了。
宇智波泉奈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希望宇智波斑能夠忽略他目中無人的姿態。
“我死了以後,來到了地獄,過了多久我也記得不太清楚了……隻是忽然有一天,我來到了這裡。”宇智波泉奈細細的解說自己遇到的所見所聞,“我觀察了很久,大概……這並非是虛構的地方,斑哥也這樣認為的吧?”
這個世界上在宇智波的麵前用幻術,無疑是班門弄斧、自取其辱。
兩兄弟接連沒有發現異狀,無不告訴他們,這是真實存在的。
億兆之一的奇跡,就這樣發生在他們的身上,他們重新擁有改變命運的機會。
宇智波泉奈神情雀躍,“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輸給扉間,那個陰險狡詐的家夥要付出代價。”
宇智波斑忍不住小聲嘀咕:“怎麼你和未來一個德行。”都是逮著千手扉間揍個半死。
“什麼?”宇智波泉奈感到迷惑,下一瞬間話語一轉,“說到未來,再過半個月,就到了未來來我們家的日子了……”
宇智波泉奈話語未儘,卻帶有幾分期盼。
羽生未來會不會也攜帶記憶來到他們的身邊。
“……會的。”
.
宇智波斑被宇智波泉奈纏著問了一天,在他離開後,宇智波一族變成了什麼樣。
宇智波一族最後瀕臨滅族、他還和千手兄弟結為聯盟,最後的結果並不得其所願……這種話,宇智波斑說不出來。他沒有興趣把自己的失敗史到處亂說。
他閃爍其詞,含糊的說了一說。宇智波泉奈肉眼可見的不滿,想要繼續追問下去,結果宇智波斑溜的飛快。
第二日怕了宇智波泉奈繼續追問他後續,宇智波斑一大早就偷偷溜出了族地。
族地附近幾乎沒有多少地方值得歇息,宇智波斑下意識的來到了南賀川的麵前。
河水淌淌流過,平靜無波瀾。
在這一條河流,十二歲的他會在這裡遇到足以影響他一生的勁敵。
宇智波斑拾起了石頭,在手中掂量掂量,飛快的拋擲出石頭。石頭沾著水花低空連跳,直到對岸,發出了沉悶的聲音,隱沒於一眾普通的石頭之內。
隻不過現在……千手柱間大抵還在自己的族地裡麵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奔波,哪裡會來到南賀川這邊與他打水漂。
宇智波斑吐了一口氣,他彎下腰拾起了另外一塊石頭。
清澈的河麵若有若無的顯現出宇智波斑年幼的一麵,他的頭發很短,和長發的他截然相反。
手中的石頭就著這個姿勢,飛快的打飛了出去。
在他鬱悶的脾氣下,石頭跳躍度極高,還沒有跳五次,跨越了寬廣的河麵,打的老遠,投入了草叢的另外一邊。
“哢噠”一聲,石頭落到了某人的腳邊,他彎下腰拾起了石頭。忽的從灌木叢內探出了一個西瓜頭,眼睛黑溜溜的,好像在發光一樣。
某個人全然忽略了宇智波斑僵住的臉,西瓜頭興高采烈地朝著他這邊,拋出了石頭。石頭“啪嗒、啪嗒”越過了水麵來到了宇智波斑的麵前,某人得意的說:“打水漂是這樣打的。”
黑色的西瓜頭,年幼的外表,傻裡傻氣一臉陽光的小孩是……千手柱間。
“你好啊,我的名字叫柱間。”千手柱間踩著水麵到了宇智波斑的麵前,他臉上有壓抑不住的喜色,想要強行壓製下來,抿著一直大笑的嘴唇,含蓄又熱烈的說:“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覺得我們能夠成為很好的朋友。你會是我的天啟,是我最重要的羈絆……”
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又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了千手柱間的端倪。這西瓜頭話語裡麵根本是真情實感。
他不耐煩的雙手抱胸,隱隱透出了幾分過往不可一世的風采:“少說廢話了,千手柱間。”
千手柱間一愣。
臉上的表情僵硬住,片刻後他反應過來,興高采烈地握住了宇智波斑的雙手,“你也重生啦,斑?”
“……也?”
宇智波斑品出了幾分重生不值錢的味道。
千手柱間咳嗽一聲,他敞露心扉,“不隻是我,扉間也重生了。”
宇智波斑:“……”
他語氣艱澀的回:“泉奈也重生了。”
千手柱間重生了。
雖然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他在六道仙人解除穢土轉生之後,眼睛一睜一閉,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他耐不可急的抱住了千手扉間大哭一場,高興自己再有機會和宇智波斑重修於好,又能夠借此機會彌補未能夠完善的遺憾。
木葉沒有了可以重新再建,失去的生命就沒有辦法簡單的回來。
他冷靜地在家裡麵思考了羽生未來之前所說的話,決定重來一次,一定要好好關注聯盟夥伴的心理想法。這一次他不隻是要保護村子,他要保護所有人,無論是自己的弟弟、族人還是村民。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懷抱著大愛的心,也不是什麼生命都應該被舍棄、被犧牲。
很難做到、但是他一定要做到,因為他是村長、他是族長。
重來一次機會,不好好改變怎麼可以。
結果這個行動還沒有付出,就先行被重生的千手扉間一腳把他踹了出房間。
滿臉嫌棄的看著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濕漉漉的衣服。
冷麵酷男千手扉間沒能夠接受千手柱間為什麼要思考人生大問題,還要抱著他嚎啕大哭。
相比千手柱間的感性,千手扉間十分冷靜的寫下了一卷軸的相關規矩。千手柱間隻是看了一眼,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瞧瞧扉間這奮筆疾書全是條條框框的卷軸就渾身發毛。
他快速的跑出了房間,想要去南賀川蹲一蹲,想想什麼時候能夠再見到斑,和他建立摯友的關係。
同時,千手柱間喜滋滋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