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掌握上弦的蹤跡, 也避免新的上弦誕生, 柱手上拿捏的情報是鬼殺隊裡最優先的……那就隻剩下一個原因, 因為某一種原因, 鬼殺隊並沒有收到情報、或者說根本沒有收集到。
“像……屠村這種事情, 不可能沒有人聲張, 就算再怎麼偏遠也不可能一個人都不知道, 甚至沒有引起恐慌。”羽生未來不可置信的說。
“很正常,因為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可能還沒有五個。他們大多數都生活在偏遠的村子裡麵,鮮少來發達的城市。”
八雲扒了扒自己的衣袖, 一屁股坐到了台階上麵,他眼淚汪汪的說:“我在北海道的聲望很大,大多數地方都有我的分.身神社, 小小的一間。屠村的事情其實已經連續有三起, 每夜一起,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發生。我一開始都沒有發現這件事情, 是鄰村後來賣柴郎路過了村子,發現了村子裡麵的慘劇,到處都是飛濺的鮮血,卻沒有找到屍體在哪裡。賣柴郎還進入村子裡麵想要找到幸存者, 然而每一棟屋子裡麵沒有任何一個人存在, 鮮血濺到了牆麵。無論他再怎麼大聲喊, 都沒有人回應他,好像整個村子被什麼妖怪吞噬掉了,隻留下了建築物在原地。他嚇得汗毛豎起, 跑到我的小型神社裡麵祈福。後續也有一兩個人見到了類似的場麵……我是在後來才注意到這件事,就起了心,藏著聲息去一探究竟。”
“畢竟是我的地盤,我也不希望有惡鬼在我的地盤作亂……”八雲停頓片刻,好像回憶到什麼可怕的事情,恐怖裹挾住他,麵色微白,“惡鬼向來都是吃人,我也沒少看見過這種生物,做出屠村事情的惡鬼怎麼看都是實力強勁的家夥……我行動已經很小心了,從頭到尾都是隱蔽呼吸,連走路都不敢,在空中飄浮著,躲在樹木後麵。結果在路上行走的惡鬼,在我出現後沒有十秒鐘,他停下了走路,就忽的把視線投放到我身上。”
“……好像連樹木都要穿透,像是雷電一樣劈落在我身上,整個人都麻痹了,動也動不了。隻能竭儘全力的閉住呼吸,一口氣都不敢吐,全身上下都在冒冷汗,隻能眼睜睜等待他把視線從我身上移開。”八雲手臂上都冒起了一粒粒細小的雞皮疙瘩,他搓了搓手臂,緊接著說:“其實我是覺得他發現了我,但他好像在趕路的樣子,馬上就忽略了我,接著行動了——在第二天白天之後,我上了山去村子上看……果不其然,村子被屠殺了。”
八雲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隻是普通的雨神,能夠化作巨大的白蛇,除了一些降雨之力以外,戰鬥的事情我幫不上忙。更不用說……那一隻惡鬼隻是被他盯上了,我都渾身發抖,下一次都不想遇到他了。如果那天他不是在趕路,我覺得他一定會撲上來把我撕裂成兩半。”
屠村……
羽生未來磨了磨牙槽。
他們還是往樂觀的方向想了,本來以為會有一兩天的時間,結果惡鬼們根本迫不及待。在藏匿自己的同時,暗自養精蓄銳,想要趁著我們放鬆的時間內製造出新的上弦。
羽生未來問:“你上一次是在哪裡見到他的?”
八雲在地圖上某個深山畫了一個圈,“大多數都是在人煙稀少的深山,是祖祖輩輩都在山裡麵生活的村子。”
難怪,在深山裡麵居住的村子,很少會常常下山,就算有一段時間沒有下山,山下的居民也不會覺得奇怪。
這群惡鬼選的真好啊……就算有大量人員死亡,也不會那麼快被發現,更不要說傳到鬼殺隊的耳朵裡麵。
羽生未來咋舌,他看了一下地圖,附近的深山還有很多。
他抬頭問道:“你覺得下一次他會選擇哪個目標下手。”
八雲毫不猶豫的在某一座深山上畫了一個圈,“雖然在深山居住的村落鮮少和外界交流,可是在這一帶的村落屈可指數,按照那個惡鬼的行動軌跡來看,下一座大概是這個。”
羽生未來快速用毛筆在那裡畫了一個圈做標記,他把地圖收起來,放到包袱裡麵。他微微抬頭叫奴良鯉伴:“走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現在趕過去,大概隻要三個小時就抵達了……說不定能夠阻止惡鬼的惡行。”
奴良鯉伴撓了撓頭發,把藍紋狐狸麵具戴回整齊,悶聲說:“三個小時?!這是全速前進奔跑的速度吧?”這一段路按照普通人的步程可是要兩天的,居然被羽生未來說的那麼輕鬆。
羽生未來說:“這裡又沒有直達的列車,再優哉遊哉下去,都不知道有多少個人在這段時間裡麵死去。”
八雲看出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主導方是羽生未來,他猶豫一下說:“你真的要去嗎?如果是鯉伴的話也就算了,你怎麼看都是普通人。和那隻惡鬼戰鬥很難有勝算……不,就連活下來都很困難。我隻是被他看一眼,都有一種全身上下都被看穿的窒息感存在,普通人和他戰鬥也太不實際了。”
“鯉伴隻是我臨時請過來幫忙的副手。”羽生未來摸了摸衣擺下方藏匿的日輪刀,他說道:“這是我的職責,屠儘所有的惡鬼,還天下太平。”
八雲一愣,隨著他的動作揮開的衣擺,可以清楚的看見下方的日輪刀。
那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從日輪刀中隱隱散發出來,在他成為神明的時候,曾見過無數攜帶同一種刀具的武士,在全國各地奔波,在他的神社麵前許下願望。
[希望天下太平。]
見過太多這種人,可是八雲卻很少再見到武士們第二次。
……如果是殺鬼的武士,大抵是在和惡鬼戰鬥的時候死去。
像是飛蛾撲火,用身軀去抵擋危險,在大多數人、神不知曉的情況下,舍身保護平民。然而過了千年,八雲仍舊看到攜帶日輪刀的劍士,源源不斷的誕生,明明是格外陌生的麵孔,他們心中靈魂攜帶的意誌永遠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