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未來和煉獄杏壽郎在附近租借了一棟房子,恰好在鬼舞辻無慘房子的斜對麵。在二樓的窗戶能夠把對麵房屋大門、甚至是一樓庭院都一覽無遺,將宅邸裡麵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羽生未來和煉獄杏壽郎搬入之後,幾乎沒有對空置的房子做什麼改動。他們搬入都沒有聲張,全程無聲無息,鄰居都不知道空置已久的房子被租了出去。
羽生未來和煉獄杏壽郎在屋子裡麵監視了三天,中途看著屋子內人來人往、進進出出,卻沒有看到過鬼舞辻無慘的身影。
外麵的大戰卻絡繹不絕,接連戰勝的信息蜂擁而至,鎹鴉悄然無聲的送到了藤屋。每日早晨羽生未來即將要交班時,便去藤屋那邊查看每日的戰報。
鬼殺隊破勢如竹,接二連三的一一討伐。新生的惡鬼便是還沒有徹底長開,食物從根本被斷絕,藏身之地也如一張破爛的布,若有若無,隨時被鬼殺隊扯下發動猛烈的攻擊。
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因為百年以來都沒有看到的勝利曙光,此刻卻宛如長夜中的明燈,隨著他們並肩作戰、拿起了刀。曙光一點一點被擴大,淡黃的光咫尺,好像再伸出手,便能夠把勝利握在手裡麵。
就在眼前、就差一點。
這樣的念頭充斥在每一個人的大腦之中,以至於自己身體有了使不完的勁,好像什麼都做得了、都能成功。
情緒是會傳染的,當每一個人都這樣認為時,便成了無所不能。
好消息接踵而至,羽生未來這邊卻如不動的死水,連鬼舞辻無慘都沒見一麵。
羽生未來好像是伺機狩獵的雪狼,沉住氣,一瞬不瞬地盯著房內。
明明沒有看到了鬼舞辻無慘,羽生未來的直覺卻在拚命地叫囂——鬼舞辻無慘無疑是在這一棟屋子裡麵。
屬於惡鬼無形的氣息龐大且漆黑,隻是看著那堂皇亮麗的大房子,無端的便感受到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羽生未來耐心地守候,一直到第五天。大多數惡鬼被擊敗的潰不成軍,壺之惡鬼也終於冒出了頭,和柱進行戰鬥。
大門悄然被打開,先行走出來的是一名可愛活潑的女孩,她滿臉興奮的拉著一名優雅的夫人走了出來,迫不及待的說:“快點、快點呀,媽媽。再晚點就不能夠看到漂亮的煙花了。”
夫人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放煙花的時間距離現在還有一個小時呢,不用那麼著急。”
夫人的話並沒有平息女孩的興奮,她鼓了鼓腮幫,回頭去牽住了另外一個人的手,親昵地搖著他的手。
“爸爸,也想早點去看的吧?”
慢悠悠走出門的男性——從正式踏出門的第一步,羽生未來渾身上下的弦都繃緊了,他幾乎汗毛倒豎,瞳孔微縮。
這一股熟悉又惡臭、令人心生膽寒的氣息,就和多年前一模一樣。
羽生未來的手指微微發抖,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分不清是恐懼、亦或者是憎恨、還是因為多年以來的仇人就這樣活生生的站立在自己的眼前感到了興奮。
即便在這種興奮的狀態下,羽生未來依舊有效的遏止了自己的情緒波動,氣息並未泄露一絲。
鬼舞辻無慘西裝革履,白帽子黑西裝,雙眼目光溫柔,手指回握著女孩纖細的小手:“太著急的話可是會摔跤的,慢慢走過去就好。”
女孩的興奮不可抑製,嘴上說著“好,我明白了。”卻牽著母親和鬼舞辻無慘的手,加快走出了大門。
夫人歎了一口氣,對自己女兒縱容不已,任由著女孩拉著他在前麵走。
一家氣氛和諧,任誰看到了都忍不住會心一笑。
看啊,多和諧美滿的一家三口。
羽生未來遠遠的盯著,鬼舞辻無慘掩住了大門,慢悠悠的走在了妻女身後,帽簷底下的臉陰陰沉沉,一股濃鬱的殺氣逼人而來。
誰都想象不到看似溫柔的丈夫是一隻偽裝成人、窮凶極惡的鬼。
害得無數人家破人亡,心懷仇恨拿起了日輪刀,結果罪魁禍首卻若無其事,藏匿在人類的一家中,當著溫柔的丈夫。
他在無數鬼的口中大抵聽過了一些鬼舞辻無慘相關的事情,惡鬼談論到鬼舞辻無慘便臉色全變,十二鬼月偶爾三言兩語提及不完成任務回去就糟糕了——類似的話語,多年以前偶然一麵的戰鬥,都令鬼舞辻無慘一度追殺他多年。
鬼舞辻無慘的性格絕對不如現下外表溫和,性格定然異常火爆,度量極小,統治鬼族多年一番威壓讓大多數的惡鬼戰戰巍巍。
他原本還訝異於鬼舞辻無慘怎麼就沉住氣,結果這不是氣炸了嘛。
羽生未來從窗簾一側離開,窗簾小小的縫隙僅供裡麵的人窺視外麵,外麵的人看不清裡麵。羽生未來的佩刀就放在桌麵上,隨手一撈,掛在了腰間,寬長的褂子完美的把日輪刀遮掩住。
羽生未來快速搖醒了剛下班沒多久的煉獄杏壽郎,“醒醒,無慘開始行動了。”
鬼舞辻無慘的名字瞬間挑動了煉獄杏壽郎的神經,困意頓時灰飛煙滅,猛地從床上蹦了起來,撈起了日輪刀往外衝。
羽生未來怕跟丟了鬼舞辻無慘,他並沒有等煉獄杏壽郎,身形如敏捷的貓,一下子就從對麵房間的窗戶一躍而下,在屋簷上奔跑。
一隻黑色的烏鴉狀似無意地停留在了不遠處的欄杆上,翹著腿撓自己的羽毛。
羽生未來快速地到達了鎹鴉的身邊,停留在屋簷上,在這裡可以清楚地看見遠方的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