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見多了,還是視覺疲勞,看到她那哭喪的臉就膩味。
在雙鶴樓吃飯的顧煜立即拋下朋友,闖了三個紅燈趕到家一瞧,差點把鼻子氣歪了。
容柔坐在5樓窗台上,兩條纖細的腿垂下來,太危險了,隨時都有可能掉落。幾個保鏢在上頭哄著,想找機會救人。下麵是氣墊子,還有擔架等急救用品。不得不說,顧煜高價養的這些人素質高,經驗豐富,不然早被容柔折騰拉稀了。
彆墅太大了,跑進臥室的顧煜氣喘籲籲,再加上怒火攻心,整個人就像剛出弓的利箭般鋒利:“容柔!”
咬牙切齒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容柔不受控製的瑟瑟發抖,淚水再次濕了麵頰:“你不愛我了嗎?”
“愛。”
“那……”
話到嘴邊,她猶豫的停住了。也許是場誤會呢?也許是容顏故意的呢?不然怎麼那樣巧就被拍到了?沒人推波助瀾,根本爬不上熱點。容柔找了幾百條理由想說服自己,彆和顧煜起爭執,會傷感情的,可捫心自問她真的甘心嗎?真的要默許未婚夫的前妻回來當小三嗎?
不!
死都不答應!
容柔抬起頭,沙啞的質問:“你的西裝外套呢?”
“外套?那重要嗎?”
“重要,”容柔嗷得尖叫一聲,情緒波動劇烈,快喘不上來氣了:“那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好好好,我派人去取,雙鶴樓的包房太熱了,我聽聞你出事兒哪有閒工夫管脫掉的外套?”
這是實話,衣服而已沒了再買。
要是容柔出事了他會難過。
顧煜伸長大手,試探著往前慢慢的移動:“過來~”
“不,沒見到衣服我不會下來。”
周圍有人倒吸了一口氣,這是在威脅顧總嗎?顧總吃軟不吃硬,從不受威脅的!以前有個狠逼拿手/榴/彈外形的打火機裝腔作勢,要和顧總同歸於儘,結果他自己死了,顧總依然談笑風生的看風景,連眉也沒皺一下。
氣氛就這麼僵著,沒人講話,也沒人動彈,仿佛被調皮的小孩按下了停止鍵般詭異。
嗤,顧煜氣笑了,但還是忍著不去刺激她:“過來,彆讓我說第三遍。”
咬著唇,容柔的內心扭曲極了,倔強的在維持感情和自尊之間徘徊,做著比較。
時間一秒秒的流逝,顧煜的神色更難看了,容柔的舉動和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有什麼區彆?顧煜很想轉身離開,可他不願再慣著她了:“18歲小姑娘哭是梨花帶雨,你一個28歲快當媽媽的人,還這麼嬌氣不覺得難為情嗎?”
容柔瞪大雙眼,傷心欲絕的望著顧煜。
“難道我說錯了?你但凡有一點廉恥,有一點母愛,都不會做出今天的事,要是讓爺爺知道我還能保住你嗎?就算你把孩子生下來了,也會被爺爺厭棄!”話落,疲憊的顧煜轉身就走,不想再和她糾纏了。
“煜哥哥!”
顧不上難過的容柔想挽留,可渾身冰涼的她早已經麻木,剛一動,就像被針紮似的疼痛難忍,不受控製的倒向地板。
“柔小姐!”
保安隊長猛地撲過去,用自己的身體當墊子,接住了六神無主的女人。
紅色的血點像冬季裡的梅花,漸漸的在白裙子上盛開,渲染,宛如看不見的手一樣掐緊了大家的脖子。
*
“合作愉快,”胡白滿意的在合約上簽了自己的名字,抬起胳膊,和容顏握住手時咦了一聲:“有繭子?老板,你沒用替身?”
“嗯。”
“據我所知《縛鼎》的女主角霓舒兒有很多打洗,還需要舞劍,空中過招,對體力和耐力有很高的要求,你這樣拚,不紅都沒天理!!”
“謝謝,我也這麼覺得,”全是自己的內部人,容顏沒謙虛的舉杯:“來,走一個!”
“必須的,”胡白激動的站起來,手指虛壓在新老板的肩膀上:“你坐,我敬你。”
“好!”
兩人頭一仰,乾了,豪氣雲天的對視輕笑,確認過眼神,全是乾大事的人。
天色漸漸黑了,金淑扶著容顏從雙鶴樓出來,上了一輛出租車,金淑坐在副駕駛。司機喜歡聽交通直播,說來也巧,開到中途正好聽到了柔粉堵路的消息。
“古樓大街水泄不通,各位兄弟注意了,必須繞路、繞路、繞路,重要的事說三遍。”
“上峰大街也要堵了,車速非常慢。”
“柔粉是啥啊?粉條廠開業嗎?”
“靠了你個土鱉,柔粉是咱們國家數一數二的容柔後備役,俗稱女子軍/團,哈哈哈哈哈~”
司機摸了一把腦袋,笑嗬嗬的把聲音按小了。
“大叔,古樓大街為什麼如此熱鬨?有明星演出嗎?”
“沒有,好像是容柔住院了,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你們聽聽就算了吧,彆去,也彆追星,這會兒警察肯定到處趕人呢,亂糟糟的,容易出事故。”
麵對細心又體貼的司機大叔,金淑真誠的道:“謝謝您。”
“不客氣。”
靠在古懿身上的容顏若有所思,淡漠的目光掃向裝外套的袋子。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用武之地了,好有趣兒。
五百名警察用一個小時才“疏通”了馬路,抓了將近50名瘋粉,其中有幾個是未成年,影響特彆不好。
“小姐,可以行動了嗎?”古懿躍躍欲試,能給容柔添堵對她來說是一件特彆幸福的事。眼裡泛濫著興奮的光芒,古懿舔了舔嘴角:“我會小心的。”
“去吧,”酒氣上頭的容顏躺在床上,捏了捏眉心,有氣無力的道:“記得,什麼都不要多說。”
“是!”
古懿自己開車去了古樓大街的醫院,走到特殊區域時被攔住了,她不慌不忙的遞出袋子:“顧總的。”
“你認識我?”
“上次在季敏欣發布會上見過一麵,”古懿是雷厲風行的人,把東西塞過去便走,沒有套近乎的意識。
跟在顧煜身邊的人,自然水漲船高,到哪都受抬舉。被冷待的保鏢先生並沒有生氣,他檢查了袋子裡的東西,沒發現任何問題才交給趙特助。
容柔動了胎氣,顧煜靜靜的坐在走廊裡,似乎在自責。
趙特助也不想打擾他,可容柔之前大喊大叫的找衣服,他也不好押後彙報:“顧總,顏小姐的助理把衣服送過來了。”
“她說了什麼?”
“沒帶話。”
顧煜死死的皺著眉,容顏一定是猜到了容柔折騰的理由,才馬上將衣服送回來。真懂事,要是容柔也能體諒他兩分,今兒就不會驚動國外的爺爺了。歎口氣,顧煜從沒這麼累過:“送進去,我們去抽煙。”
“夜深了,你這樣太傷身了。”
“你都明白的道理,她……”顧煜掃了眼緊閉的房門,失望的道:“不提也罷。”
容柔醒來時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不安的預感徘徊在胸口,她四處打量,沒找到熟悉的身影,卻看到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衣服。容柔再也躺不住了,趕快下地穿鞋,牢牢的抓在手裡,抱在懷中才有了些許的安全感。
向往常一樣,她低下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一刹那,她瞳孔中的神色近乎瘋狂,這不是煜哥哥的氣息,是女人的香水味!!
不!
太欺負人了。
容柔以前故意擁抱顧煜,留下痕跡氣容顏,所以深信不疑的以為他們抱過了,抓起手機往外衝。兩個看守的保鏢十分為難,輕了沒意義,重了怕傷到她。左右捉襟見肘之際,幸好顧總回來了。
哭著撲到男人懷裡,容柔捧著顧煜英俊迷人的臉,無比期盼的道:“咱們結婚吧?好不好?我愛你,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阿柔,醫生說這是產前抑鬱症,一切全是幻想!不要亂操心,你好好養胎行嗎?現在不是我不想結婚,而是爺爺擋在前頭,我們唯一能在一起的希望……你又流血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