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開下門。”
季遐年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打開了門。
遲晟站在門外,手裡拿著他的眼鏡。
兩人對視一眼,遲晟的震驚難以掩飾,“你的眼睛——”
“——我看的清了!”
季遐年表現的很驚喜,一副迫不及待想要跟人分享他的喜悅的樣子,“比我戴眼鏡的時候還看的清楚,我從來沒有看的這麼清楚過!”
遲晟看著開心的季遐年,心裡卻有些發沉。
他問季遐年:“除了眼睛看的清楚了,你有感覺到其他異常或者不舒服的地方嗎?”
季遐年目光微動,反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遲晟一臉坦然,“你的視力是天生的吧,現在忽然莫名其妙就好了,怎麼想也不對勁吧。這樣,你洗漱好了咱們再去做些檢查看看,行嗎?”
這個提議正中了季遐年的下懷,於是點頭同意了,“好。”
·
遲晟帶季遐年去了另一家私人醫院,用了一小時不到就做完了全身體檢,並且很快拿到了檢查結果。
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遲晟稍微鬆了一口氣。
他確定季遐年是感染了“藍金剛”,因為他知道季遐年的眼睛。那種天生視力殘疾是現有醫學技術無法治愈的,也根本不可能忽然自愈。
所以隻有感染這一個解釋。
季遐年的例子說明兩個問題:
第一,藍金剛的感染並非都是壞方向的;
第二,感染附帶的影響力非常強大。
就第二點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至少昨晚他爸那樂觀的期盼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了。
甚至於,藍雨帶來的影響力將會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可怕。
遲晟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跟季遐年說了檢查結果。
“沒什麼問題,看來大爺你是真的運氣好。”
遲晟把檢查報告塞給季遐年手裡,拿起電話晃了晃,“我去打個電話,你們先坐一會,完了咱們去超市順道買些年貨。”
季遐年點點頭,“好。”
遲晟拿起電話朝著走廊儘頭走去,季遐年則帶著苗小草在休息區的椅子上坐下,隨意地翻看著報告單。
苗小草坐在一邊,等確認遲晟走的遠了,才問季遐年,“爸爸,剛才遲晟給護士小姐姐的卡,是不是那個叫黑卡的東西?”
季遐年看了她一眼。
打從走進這家裝潢堪比五星級酒店的私人醫院起,苗小草那隱形的山大王尾巴就夾起來了,看向遲晟的眼神格外精彩。
季遐年幾乎能猜到她在想什麼,笑道:“差不多吧,怎麼了?”
苗小草細細地抽了一口氣,“他,他居然這麼有錢的嗎?”
“他我不清楚,但他小姨家是咱們省會的首富。”
苗小草整個都呆住了,她自打被苗婆婆撿到起就生活在白頭鎮,長這麼大也就來過幾次城裡,對於“省會首富”是個什麼概念完全沒有概念。
但肯定很有錢。
苗小草呆了大概四五秒,接著就拿出了她的小算盤,“我一會問問他要不要再跟我比掰手腕。”
季遐年:“……”
季遐年哭笑不得,伸手指敲了敲桌麵,“你要有琢磨這些的精力,不如回去多做兩道題。”
苗小草:“……”
苗小草扭頭看向窗外,“啊,今天天氣真好!”
季遐年莞爾,沒再逗她,轉頭看向走廊儘頭正在打電話的遲晟。
遲晟的電話是給他爸打的。
遲父的聲音依舊沙啞,但比昨晚要稍微好一些,應該是休息過了。
遲晟開門見山跟他說了季遐年的情況,“爸,你覺得這是感染嗎?”
“99%就是了。這樣的話,你那位朋友就是現在發現的第一例藍雨感染者。”
遲父有些激動,那邊傳來一陣翻找東西的響動,接著遲父說道:“你把他的檢查情況再給我說具體一些,最好能把他的生物樣本寄一點過來。”
遲晟卻沒立刻答話,反而問道:“你說他是第一例?那昨晚你說‘有過沒接觸過就被感染的案例’又是誰?”
遲父那邊瞬間沉默下去。
過了好一會,遲父才生硬地說道:“我無法回答你。”
這就是涉及機密的意思了。
遲晟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這場藍雨恐怕也有人為的因素在裡麵。
遲晟深吸一口氣,“好,那你告訴我,他這種感染會惡化嗎?”
遲父斟酌著回答:“就我目前接觸到的資料來看,九成可能性不會。”
遲晟稍微放心,“他的檢查報告我一會發給你,但生物樣本的話,我得跟他說實話。”
遲父:“可以。反正這件事很快公眾都會知道。——你真的不打算回來?”
遲晟回頭看了遠處的季遐年一眼,季遐年不明所以,遙遙跟他揮了揮手。
遲晟下意識也跟著揮了一下,心裡的遲疑瞬間消失。
“不回。你們的安全不用我操心,但小姨這邊我得留意著。”
遲父也沒強求,“好。我給你發個電話號,是我的一個老師,他也在雲陽。如果有什麼情況,記得跟他聯係。”
“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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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遐年&遲晟:你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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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阻生齒,疼到像是一根繩從牙齦扯到了咽喉那裡,昨晚開始痛感減弱了。
深切體會到“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這句話的意思了。(堅強微笑.jpg)
早安!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