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盛和接著跟賀栩聊,不耽誤戴眼鏡,眼鏡盒還給洛琪。
他們互遞眼鏡期間,賀栩多看了兩眼洛琪。
“賀董最近在忙什麼?”蔣盛和隨口問道。
賀栩不動聲色將視線從洛琪那個方向收回,笑笑:“老樣子。工作、打球、遊泳。”外加約會。二叔跟二嬸年輕時因性格不合離婚,二叔沒再婚,不過女朋友一直有,各取索取,合則來不合則散。
這個走了,另一個來。
二叔的兩個孩子早已成家,從不乾涉他的私生活。
又聊幾句,賀栩回去。
簽約儀式持續到四點半,蔣盛和全程都戴著眼鏡,其實他需不著眼鏡,沒有看大屏的打算,洛琪給了他眼鏡,他才瞧了一會兒大屏。
此次遠維簽約了三個重大項目,蔣盛和同合作方CEO上台簽約,洛琪坐在台下先拍了幾張照片,緊跟著錄視頻。
蔣盛和抬頭便看到洛琪在拍台上,現場有十幾家媒體,但她還是替他記錄下這個時刻。
簽約結束,蔣盛和與幾個熟人聊了幾句,秦墨嶺也在。
蔣盛和邊說著話,摘下眼鏡,洛琪就在旁邊不遠處,他轉頭看她,什麼都沒說,隻是把眼鏡遞向她。
沒等她走近,他回身與熟人說話,沒再看她,手還維持之前的姿勢。
洛琪幾步過來,從他指間小心抽走眼鏡。
蔣盛和收回手,順勢抄兜裡。
洛琪走遠,秦墨嶺問:“你現在不戴眼鏡看不見東西?
“看得見。”
秦墨嶺不理解,“看見你還多此一舉。”
“你不懂。”蔣盛和不是有意戳他傷疤,就是例子正合適,“你要懂了,不至於被簡杭放鴿子。”
秦墨嶺:“......
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感情上的事,不該揭人的短。蔣盛和用手裡的水杯碰秦墨嶺的杯子,以示歉意。簡杭就是他們小學班主任的女兒,之前家裡安排她和秦墨嶺見麵,她沒赴約,把秦墨嶺晾在咖啡廳。
秦墨嶺和蔣司尋一樣,從不把感情當回事,自然不懂喜歡一個人的那種心情,跟他說不明白。
“我回了。”蔣盛和放下水杯,去找洛琪。
洛琪正在擦眼鏡,仔細擦好了裝進眼鏡盒,下次拿出來可以直接戴。
她從擦眼鏡到把眼鏡盒收包裡,蔣盛和都看在眼裡。
洛琪抬頭,老板已經過來。
蔣盛和對她道:“回公司。”
“晚上不是有慶功宴?您不參加?”
“我還有其他應酬。”蔣盛和邊走邊說,“你們不用去。”
“好。”她今天又可以準時下班。
洛琪確認:“蔣總您在公司能待多久?有幾份文件需要您今天簽了。我已經提交上去。”就等老板的最後一個流程。
他隻是送她回公司,不做停留。
蔣盛和道:“路上簽給你。”
司機把車開過來,洛琪本著助理的自覺性,為了工作,這次選擇坐後排,坐副駕和老板交流不方便。
蔣盛和解開西裝,上車前脫下,平常習慣將西裝搭在兩座中間的扶手上,今天洛琪坐後排,他把西裝往自己這側放,儘量不讓衣擺過界到她座位上。
偶爾能讓她幫忙拿一下西裝,但作為老板,不能沒邊界感。
他打開電腦,洛琪也同時開電腦,為了節省老板時間,告訴老板第一份文件的重點:“蔣總,您重點看看第三、五和第六條的第二小點。”
其他內容她已經把關,沒任何問題。
蔣盛和翻到那幾條,掃了一遍。
才和她配合的第二天,默契度不比跟配合了三年的居秘書少。
二十分鐘,幾份文件走完流程。
洛琪在待辦事項裡劃掉這項,至此,今天所有的工作都完成,隻剩一件小事,把簽約儀式上拍的照片和視頻發一份到小薑郵箱。
來之前,小薑特意叮囑她,說這次簽約儀式規格高,其他隨行人員進不去,隻有她有入場證,到時拍點蔣總的現場照片,公司需要。
蔣盛和一直想著自己在簽約儀式上,洛琪給他拍了照,現在才有空問。以前他對自己出席活動的照片沒興趣,但今天不同。
他轉臉,“下午有沒有拍照片?”
“拍了。”
“發我幾張。有用。”
“......好的。”洛琪打開相冊。
以前陪蔣月如出席重要活動,偶爾她也負責拍照以備用,但蔣月如自己從來不看。
她挑了幾張角度不錯的照片傳給蔣盛和,沒有單人照,全是與合作方負責人簽約時的重要瞬間。
發給老板後,她把所有照片和視頻發到小薑郵箱。
蔣盛和看完照片,想問她有沒有視頻,轉頭就看到她在刪照片,把下午拍的照片和視頻從她相冊裡清除。
洛琪沒注意老板在看她,私人手機裡留著異性老板的照片,怪怪的。發給小薑之後,她全部刪除。
蔣盛和緩了幾秒,理解她刪除的行為,老板與助理的關係就決定了她不會把他的照片留在自己的手機裡。
他新建一個相冊,取名:她拍(畫)的
把剛才洛琪發的那幾張照片,連同她以前在資料上畫的那幅‘來自老板的死亡凝視’簡筆畫,全部存入新建的相冊。
存好照片,汽車停在遠維大廈樓下。
蔣盛和原本沒打算下車,今晚參加飯局的幾人催他早點過去打牌,他目送洛琪下車,卻瞥見一道不陌生的身影從遠維大廈出來。
不假思索,他拿上西裝推開車門下去。
裴時霄還沒回上海,訂了晚上的車票。去車站路過遠維,他買了一束花送到前台,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能在樓底遇到洛琪。
看著她與蔣盛和一道過來,莫名的,他心底泛起醋意。
現在他看誰都是情敵,包括蔣家這位三公子。
蔣盛和知道他是誰,裴時霄也知道他,但兩人從沒在正式場合遇到過,不認識就沒打招呼的必要。
洛琪轉臉看蔣盛和,難為情:“蔣總,您先上樓,我處理點私事,馬上好。”
蔣盛和點頭,即使他們分了,這個時候他依舊沒有立場說什麼。
他從裴時霄旁邊過去,目不斜視。
裴時霄怕她誤會,急於解釋:“我就是路過,不是特意來找你。”
“你上去吧,彆耽誤工作。”他沒多留,擔心她的話紮心,抬步就走。
經過她身旁,錯身時,洛琪開口:“最後一次。再有下次,我們之間最後的那點體麵,我不會再留給你。”
裴時霄聲音沙啞:“好,答應你,以後不來找你。”他看著她:“我等你原諒,多久都等。”
半年,或者一年後,那個時候她或許就沒那麼恨他。
“我馬上去出差,在你大學母校的那個州。”
他說完,洛琪已經走出幾米遠。
裴時霄轉身,她快速踏上台階,一路快步去追蔣盛和,蔣盛和的腳步沒那麼快,進了大廈內,她三步並兩步追上他。
蔣盛和心裡舒坦不少,側眸,“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