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打字:【你們老板和洛琪來了!就在門口那桌!你在洗手間先待著!】
小薑:“......”
他忙問妻子:【蔣總看到你沒?】
【沒看到,光線暗,他們沒注意裡麵。】蔣盛和隻見過她一麵,說了不到三句話,估計早就不記得她長什麼樣。
【你不是說他們BE了嗎?怎麼還一起來小酒館!】
小薑:【我怎麼知道。我巴不得他們在一起。】
今天蔣總給他們發了大紅包,他請妻子過來吃羊排,安慰一下她失落的心情,沒想到老板也過來了。
他們竟然沒去二樓。
妻子又發來:【那你怎麼辦?要不過去打聲招呼?】
【算了,很尷尬。】
小酒館有後門,連著後廚房,【我跟老板認識,從後門出去,你一個人先刷刷手機,我趁著這個時間去超市把東西買了。】
他們十一假期要自駕遊,本來打算明晚采購東西,今天他先把這事辦了。
酒館名義上的老板是初琳的朋友,開了一家琴行,白天在琴行教彈琴,晚上來小酒館聽歌畫畫。
小薑上次在這裡預訂過二樓的場地,留了微信,偶爾互相點個讚。
順利從後門出去,他跟妻子報備一聲,開車去超市。
小薑妻子忍住了沒回頭看門口那桌。
烤羊排好了,服務員從隔壁飯店端了烤羊排從後門進來,送到洛琪那桌。
洛琪沒急著吃,從包裡拿出兩把鑰匙,一把租出屋的鑰匙,一把汽車的副鑰匙。很寒酸卻是她全部的誠意。
她把鑰匙遞到蔣盛和麵前:“等我去了銳普,出差是家常便飯,有時候需要你去幫我陽台上的綠植澆澆水。”
現在沒種小黃瓜,等春天種了小黃瓜,還真需要他經常過去照看一下。
蔣盛和接過鑰匙,她能請他到小酒館,他已經很知足,沒想過她還會給他鑰匙。
“房租什麼時候到期?”
“已經到了,我又續了一年。”
蔣盛和頷首,不替她做任何決定。
“那個地方不錯,生活便利。”
洛琪接著說禮物的事:“你送了我油畫,本來打算今天送你一個小禮物,沒想好送什麼,等遇到特彆的合適的,我再補上。”
她不知道這個算不算畫大餅,這幾天被表白和領證衝擊到無法靜心,等這波衝擊過去,平靜下來她再想想送什麼。
現在告訴他是想讓他知道,她很珍惜這段婚姻,想好好開始。
十一月前,肯定補給他。
十一月二號是他的生日,不能到了生日還欠之前的禮物。
蔣盛和不在乎禮物,但想要她的禮物,所以他沒拒絕。
“想了很久?”他問。
洛琪點頭,“我能想到的,你都有。”送了沒新意,而且他平時用的東西價格不菲,很多都是定製,她沒必要打腫臉充胖子送他那樣的禮物。
蔣盛和說:“我幫著你想。”
洛琪求之不得,不用她再挖空心思,他想要的東西她送了才更有意義。
明天還要上班,蔣盛和沒貪時間,等她吃完,他起身要去結賬。
“說好了我請的。”洛琪站起來,隔著木桌,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蔣總你先坐,我去結賬。”
收銀小姑娘不收她的錢,初琳交代過他們,洛琪隻要來,不管消費多少,全部免單。
洛琪把手機遞過去,“今天不一樣,不是請朋友。”
“招待客戶?”
“......不是,請前老板。”現老公。
洛琪堅持付款,收銀執拗不過,給打了折。
她要了收銀小票,上麵有他們的領證日期。
把小票放到錢包裡,她去找蔣盛和。
最裡麵那桌,小薑妻子給小薑發消息:【你們老板和洛琪走了,兩分鐘後你就可以進來。】
她傷心道:【他們真的BE了。】
小薑問:【你聽到蔣總表白被拒?】
【沒。隔得有點遠,他們小聲說話我怎麼聽得見。今晚是洛琪請你們老板,她還跟收銀說,不是請朋友,請前老板。】
洛琪來總裁辦和老板的第一頓飯就在小酒館,今晚看來是他們最後一頓晚飯,把該說的都說清楚,所以選擇這裡。
緣來緣散。
小薑從後門進來,剛才他在路邊看到了老板和洛姐,兩人各自開了車來,老板把洛姐送到車前,兩人也不說話。
洛姐低著頭,老板一直看洛姐,但沒得到回應。
那場景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小薑道:“算了,不說他們。”他們心情也跟著低落。
他拿起酒杯跟妻子碰杯,“彆難受。以後彆再嗑CP了,看上去般配的人不一定來電。”
“我知道。”
就是替他們惋惜。
搭檔之間氣場要合,情侶之間氣息要合。
他們倆可能隻適合做搭檔。
她這麼安慰自己。
小酒館外,幾十米處的停車位前,兩人相顧無言片刻。
洛琪抓著車把手,也沒有要打開車門上車的意思,陪他站了會兒。
蔣盛和開口:“想到了一個小禮物。”
洛琪抬頭:“什麼禮物,你說。”
蔣盛和:“喊我聲老公吧。”
他又加了兩個字:“行嗎?”
洛琪:“......”
“我...蔣總...”
一時間語無倫次。
她連他們的新婚關係都沒適應,突然當麵喊老公,她毫無心理準備。
那種麵對老板卻要喊老公的複雜、糾結又難為情的心情,蔣盛和從她的反應裡完全感受得到。
於他而言,跟她在一起他盼了七年零七個月,對她來說,她接受他的表白不過才三天,七十二個小時,她對這份感情很陌生。
“禮物不是今天必須送。”
蔣盛和本來還想抱抱她,想了想又作罷,替她拉開車門,“開慢點。”
洛琪坐上車,突然又想起來,“你車裡有眼鏡嗎?”
“有。放了備用眼鏡。”
“你也開慢點。”
蔣盛和現在每句話都會回應她:“好。”
洛琪升上車窗,在車裡緩了一陣,發動引擎。
沿途的路燈似乎比以前亮。
洛琪開了車載音樂,今天是魔幻的一天,短暫又漫長。
“蔣總。”
“蔣盛和。”
“老板。”
隨意哪個稱呼順口就能喊出來,唯獨老公這個稱呼,到了嘴邊就是發不出聲。
在領證這一天,他隻是想聽她喊一聲老公,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一個要求,根本算不上禮物。
但她卻沒能滿足他。
估計沒有比他們更不熟悉的夫妻了。
也有,簡杭和秦墨嶺,不知道簡杭怎麼跟秦墨嶺相處的。
以後要向簡杭討教一下婚後夫妻相處經驗。
亂七八糟想了一路,汽車開到出租屋樓下。
洛琪抱著那束鮮花下車,經過生日那晚他求婚的地方,穿過逼仄的聲控燈過道,拿鑰匙開門時想到那晚她忘了拔鑰匙,鑰匙一直插在鑰匙孔。
她把結婚證和他給的那個牛皮紙信封收起來放好,算了算時間,他應該快到家。
點開老板的對話框,洛琪下意識做了一個深呼吸。
另一邊,蔣盛和放在中控台的手機接連振動。
到了院子裡,停穩車,他拿過手機。
是洛琪發來的語音,一共三條,都隻有短短兩秒。
蔣盛和打點開第一條語音,他能聽得出她聲音裡帶著一點彆扭,她問他:“你到家了嗎?”
沒有稱呼蔣總,也沒有用‘您’。
緊跟著,自動播放接下來的語音。
第二條:“老公。”
第三條:“不用回複我。”
院子裡很靜,車裡更靜。
他沒聽錯。
蔣盛和把第二條單獨聽了五六遍,也可能是七八遍。
悸動、感動,久久無法平複。
他還是回了她,也是用語音:“洛琪,我到家了。”
他又發一條給她:“我愛你。”
這是他壓在心底多年,一直想對她說卻始終沒機會說出口的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