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自求多福?
讓她從淩加資本滾蛋?
崔芃冷笑,也覺得好笑。
“口氣還不小,你知道淩加資本真正的老板是誰嗎你。”
洛琪不需要知道,“我出手收拾你的時候,誰都保不了你。”
“以為找了個有錢的新男友就能幫你一手遮天?”
“收拾你我一個人就夠了,多一個人浪費智商。”
崔芃笑了聲,這種氣急敗壞的激將,她懶得爭辯,浪費時間。
她就等著兩個月後,看洛琪能拿她怎麼著。
連淩加資本的老板是許向邑都不知道,還大言不慚讓她滾蛋。
洛琪拿固話打內線,對方隨即接聽。
“洛總,什麼指教?”
“誰敢指教你呀。過來把你的人帶走,不帶走也行,麻煩公司幫我配一台空氣淨化器。“
路銳:“......
他的人?
“崔芃在你那?”
能讓她陰陽怪氣的隻有崔芃。
崔芃站起來做了兩個深呼吸,被洛琪當著路銳的麵內涵,麵子掛不住。
還好她提前給路銳打過預防針,路銳知道她跟洛琪的‘恩恩怨怨’。
路銳不想趟渾水,卻被她們無情扯下水,不趟都不行。
掛了電話,他摘下眼鏡捏捏鼻梁,還以為崔芃今天不來公司,合著直接去找洛琪了。
辦公室門開了,卻沒人敲門。
路銳抬眸望去,沒戴眼鏡,輪廓都顯得模糊。
“不好意思路總,給你添麻煩了。”
崔芃將門敞開,沒關。
路銳正好不想關門,崔芃來銳普的頻率有點高,每次來都待在他辦公室,孤男寡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辦公室偷情。
“你怎麼去洛總那兒了?工作上有什麼事需要溝通的,我幫忙溝通。如果是私事,你們下班後約了聊,彆鬨得公司人儘皆知。”
他最忌彆人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但崔芃不是銳普的人,苛刻的話他又不能說。
崔芃再次致歉,把所有的錯都攬自己身上。
“要怪就怪我,跟洛琪無關。”
路銳剛才的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把姿態放那麼低,他總不能再不依不饒。
他給她倒杯茶,“又為了什麼事?”
崔芃把手機入賬通知給他看,“你看看。”
這麼私密的事,路銳隻象征性掃了一眼,根本就沒細看,不知道到賬多少錢,又是誰轉給她。他也不關心。
“我把之前的大三室賣了,賣給了洛琪大伯母,拿到洛琪家九百二十萬的欠條,成為洛琪的債權人。”
路銳看向她,凝視幾秒。
“剛才我去她辦公室是想跟她做個交易,我不催她還錢,多少年還清都行,條件是她要配合我的工作,配合...銳普管理層的決定,大家一起把銳普做大。”
配合銳普管理層,說白了就是配合他。
她將感情含蓄表達。
“以為她願意合作,誰知她問人要錢把借款一次性還給我,還錢的時候對我冷嘲熱諷,我也沒讓她,結果連累你也被她針對。”
崔芃喝一口路銳倒的茶,這才跟路銳對視,“遠維集團收購銳普時,也是通過各種手段逼我們,我這個算不上多卑鄙,反正她還誰的錢都是還,我還允許她按月還,但她不領情。”
她笑笑,“也不能說不領情。立場不同,各為其主。我想把她拉到我們這邊。”遺憾道:“拉不動。”
路銳總算明白,她那天說的洛琪有軟肋,原來是當她債權人這個軟肋。
真真假假,崔芃不相信路銳能分得清她哪句真哪句假。
她得讓他知道,她這麼做是為了他,忍受羞辱也是為了他。
“要不是為了銳普,我不可能跟她握手言和。”
她苦笑,“但人家不樂意和解,看不上我。”
“不打擾你了,我這次來是專程找洛琪。結果不儘如人意,但如果我不試一下,又不甘心。”
崔芃喝完茶,告辭,“你忙吧,不用送。”
她拎包就走。
路銳喊秘書送人,被崔芃拒絕,她笑著說:“我把門關上,你就算喊了,秘書也聽不見。”
帶上門離開。
路銳自己沒空送人,去了洛琪辦公室。
洛琪洗了抹布在擦桌子,每天都會擦一兩遍。
路銳終於知道她有多閒,其實她能做的事很多,公司除了核心業務她沒有決定權,其他業務也不是不允許她參與,但她兩手一攤,啥都不乾。
“你跟崔芃有什麼恩怨,彆牽扯我。我說過我不想摻和你們之間的事,現在是,以後也是。我跟崔芃隻是同事,僅此而已。”
說完拔腿就往外走。
“路總,等一下。”
路銳已經走到門口,麵無表情轉身,“什麼事?”
“我下周去蘇城出差,你跟那邊研發中心打個招呼,如果不方便我去了解,我也不是非要過去,但這個差我要出。”
路銳聽得懂她的潛台詞,工作不工作無所謂,她要借著出差回家。
她在公司他還惹一肚子氣,不如眼不見為淨。
但她想過多了解蘇城研發中心的情況,那是不可能。
出差的時間定下來,這周末就走,在蘇城待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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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貼合後,洛琪汗涔涔的。
蔣盛和沒抽離,胳膊給她當枕頭,將她圈在懷裡,吻她額頭上分不清是水珠還是汗珠。
落地燈沒開。
房間慢慢平靜下來。
距離依舊是負的,洛琪沒敢亂動。
蔣盛和抱著她,暫時沒有去洗澡的打算。
他每次都會抱她很久,這期間不需要她說什麼,他耐心吻著她,親過無數遍的地方,反複再親。
“跟你說件事。”
蔣盛和從她頸間抬頭,“什麼事,你說。”
說完,吻落在她唇間。
很輕的一個吻。他終於停下親她,等她說事。
洛琪告訴蔣盛和,她要去蘇城出差,七八天左右,也許時間更長。
“我跟賀栩一起去。”
“賀栩?”
“嗯。賀萬程侄子。”
跟賀栩出差,應該是為了銳普的市場。
隻是出差時間跟他生日有一點衝突,如果不止七八天,就會錯過他的生日。蔣盛和問:“什麼時候走?”
“星期天。”
她環著他脖子,“到時跟你視頻。”
“住酒店?”
“住家裡。”
蔣盛和看著懷裡的人,“不是說等休息帶我回家吃飯?”
“...我這次是去出差,你不是也忙嗎。”
蔣盛和笑,“我不忙。”
洛琪看出他在逗她,親他的唇。
蔣盛和說:“等十一月份有空我再回去,正好看看彆墅設計方案。”最近事情多,抽不出時間回蘇城。
他從洛琪身上起來,拿了浴巾把她包住。
“去洗澡?”他低聲問她。
洛琪點點頭。
恒溫浴缸裡放好了水,洛琪洗過頭發,躺裡麵泡著。
花灑還在嘩嘩流水,今天兩人第一次一起用浴室,她沒看蔣盛和那邊,靠在浴枕上,眯眼。
水溫舒適,剛才又累,不知不覺睡著。
洛琪醒來是次日早上,昨晚蔣盛和抱她回床上,還把她頭發吹乾,她有印象,隻是太困沒睜開眼睛。
出差之前,洛琪回了一趟出租屋,把那幅油畫拿到彆墅,時間久了沒過去,再把衛生打掃一遍。
推開家門,窗明幾淨。
陽台上,綠植比她剛搬去彆墅時茂盛許多,長出了新枝葉,沿著種植設備垂下來。
洛琪發消息給堂妹:【雨寶,家裡是你收拾的吧?】
洛雨:【嗯,我和我前室友收拾的。】
這個前室友不是跟她一起租房的同事,是賀栩。
打掃衛生的不止她跟賀栩,姐夫蔣盛和也乾了不少。
昨晚下班,姐夫來出租屋給堂姐的綠植澆水,結果在樓下遇到找她算賬的賀栩,姐夫見賀栩挺閒,然後就叫他一起打掃衛生。
當時賀栩的臉都能擰出水,爽死她了。
【姐,你在出租屋?】
【嗯。明天要出差,過來拿點東西。】
洛雨笑:【這次打算出差多久?】
【是真出差。】
【我知道,去蘇城是吧?】
“......”
洛琪無力解釋。
這就是撒謊的後果。
油畫帶回彆墅,洛琪將油畫放在蔣盛和的書房。
出差哪天早上,她沒讓蔣盛和送,跟賀栩在車站彙合。
買了兩張單人座的商務座,中間隔著過道。
在候車室裡,洛琪跟賀栩聊了幾句。
“談下來後,合同怎麼簽?”賀栩知道她在銳普的權利被架空,就算談下客戶,到時路銳壓著不給走合同,等於白忙活。
放棄高端市場,路銳不會同意,淩加資本也肯定不同意。
洛琪:“繞過銳普,繞過路銳,直接從遠維集團走合同流程。”
賀栩看她幾秒,“合同怕是無效。”
“有效。當時遠維並購銳普,簽了一些苛刻條款,其中一條就是如果銳普的發展方向與集團的戰略目標相衝突,影響了集團的利益,集團有權調整銳普的市場決策。”
放棄高端市場,就是調整市場決策。
賀栩頷首,又擔心:“就算路銳無奈承認了合同,你還得考慮,如果他們陽奉陰違,消極執行,最後還是回到原地。”
洛琪考慮過這個情況,她道:“到時我就要拿回我在銳普的話語權。所有合同,儘量在十二月中旬以前走完。”
到時一並把崔芃給解決了。
聊完工作,賀栩閒聊,故作漫不經心道:“對了,你認識洛雨嗎?跟你一個姓,下雨的雨。”
“是我堂妹。”洛琪驚訝:“你跟洛雨認識?”
“認識,不熟。公司聚餐見過一次,她是蘇城人,多聊了幾句。她說她有個姐姐也在北京,我尋思著會不會是你,沒想到這麼巧。”
“還真是巧。你是她上司?”
“甲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