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茂!”
趙音音一把攔住想當場跟對方對質的宋致然,悄聲對她說:“現在沒證據,你彆撕擄開!”
昨天劉世宇對她說過,這宋致然是家中獨女,白茂恐怕是起了吃絕戶財的心思。這種情況下,貿然撕破臉對宋致然可一點好處都沒有。
對兩個小孩也沒好處。
宋致然住了口,順從地讓趙音音把自己推進衣櫃裡。趙音音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打開門,一眼看見正是昨天的白茂。
她沉下臉:“昨天不是說我們是騙子嗎?還找上門來乾什麼?我告訴你,我改主意了,你彆想再看見你閨女了!”
聽著她這麼說,白茂心裡頭這口氣一鬆。
他還當這倆鄉巴佬真是回來找孩子,沒想到,聽這語氣還真是來訛錢的。
要是訛錢的,他可就不怕了。怪不得昨天他覺得這女人氣質驚人,原來是個騙子。
“我閨女?”他嗤笑道,“一個丫頭片子有什麼好要的?”
“那……那我就把侄子要回去!”趙音音回憶著當初宮裡那個人憎狗厭的小太監,眼睛滴溜溜地觀察著白茂和他身邊挺著肚子的女人,“叫你沒兒子!”
“你直說吧,要多少錢?”
白茂昨天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索性直接拿錢砸就是了。李春萍那女人那麼蠢,嫁的男人是個藥罐子,三天兩頭躺在炕上動不了,她的小叔子估計也沒什麼能耐。
橫豎他年底就能把宋家的產業侵奪個差不多,到時候白睿那孩子也沒用了。用錢把這兩個鄉巴佬打發走,隻要能消停個一年半載就夠了。
“兩百!”
趙音音也不讓兩個人坐,自己坐在床邊,翹個二郎腿:“要是低於這個數,我就領著來娣那丫頭上省城來。”
“兩百塊,你怎麼不去搶?”
白茂表麵風光,實質確實個空殼子,車是家裡的,行頭是老婆買的,哪怕在外麵包養了小姘,也得偷摸從宋家的產業裡昧錢。
“哥哥,你就給她吧,”白茂今天帶了小姘過來,叫她偽裝成宋致然,“睿睿也養了這麼久了,這要是送回鄉下去,哪裡受得住啊?這錢,就當給咱閨女當撫養費了。”
二百塊,白茂咬咬牙能拿出來,這時候要是把來娣那丫頭弄回來,叫宋致然知道,他的謀劃可就全都落空了!
“叫你看看,”白茂指著身邊的女人,“爺現在也要有兒子了,你不鬨的話,錢給你、你回鄉下去。養好我閨女,以後說不定還有。要是鬨的話,我也不在乎那閨女兒子的!”
藏在衣櫃裡的宋致然忍不住,把著衣櫃的門縫偷偷往外看。
她早就知道白茂在外麵有人了,要不是知道那小姘肚子裡的種不是白茂的,她早就鬨出來了。
男人在外麵怎麼樣,她管不住,在家好好教育好睿睿就是了。
兩個人結婚的時候就鬨得不太痛快,當初是她被白茂的臉迷住了,鬨著要嫁給對方。生了兒子之後,對方才溫存起來。
可是她沒想到,對方居然存了這樣的心思!把她親生的女兒丟在外頭,叫她養個不知道哪來的孩子!
眼看著白茂給了錢,又狐假虎威地威脅自己在派出所有人,大搖大擺地帶著小姘走了,宋致然才失魂落魄地從衣櫃裡走出來。
“宋姐,你都看見了吧?”
宋致然點了點頭。
趙音音看對方一臉憔悴的樣子,心下惻然。事情到現在,她也猜個八九不離十了,這男人不光是謀奪妻子家產,還連親生骨肉都不給對方留。這樁婚姻對白茂來說,恐怕連一絲感情都沒有!
宋致然看著趙音音臉上帶點同情的樣子,咬牙道:“你不用擔心我,我一定不會讓他如意的!他以為他那個小姘是什麼好鳥嗎?那是個交際花,肚子裡那個孩子的時間都不對!”
她懇求趙音音:“你放心,我一定會對睿睿那孩子好的。作孽的都是白茂那個混蛋!隻求你先幫我帶好女兒,我得騰出手來,先把這個混賬收拾掉!”
“我現在不敢去看那孩子,怕叫白茂覺察了。他打著開公司的名義,把我家一塊地劃過去他名下了,我得先把這些東西弄回來,然後才能撕破臉……”
“等到我把事情處理乾淨,最慢年底,一定叫睿睿回家給他叔叔看見!”
她出來得匆忙,把身上所有的錢票都掏出來,捧到趙音音麵前:“您給我留個地址,到時候我尋到了藥就直接寄過去!”
都是一團亂賬。
趙音音在心裡頭歎了口氣,應了她。她不是看這女人的麵子,是看在莎莎的麵上。這樣有個一年半載,小孩子也能慢慢接受下來。
事情都辦好了,趙音音也不想繼續在這一天三元錢的旅店留著。她和劉世宇迅速收拾了東西回去,宋致然開著車送她們到了火車站。
和來時一樣,坐了火車回家,趙音音匆匆告彆劉世宇,回了家屬院。
在省城待了這兩天,她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勞心勞力不說,還見了這樣人麵獸心的畜生。
“嬸嬸!你回來了!”
莎莎從屋子裡頭衝出來,拽著她的手:“姑太姥擱爐子給崩爆米花,可好玩了!你快來瞅瞅!”
“好好好。”
趙音音被莎莎拽著往屋裡跑,低落的心思突然就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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