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卡睡醒以後,已經是晚上7:00了。
她泡了桶麵,一邊等待,一邊發信息給二姐唐良。
“姐,這兩天如果有個叫拓跋元的給你發信息,千萬不要理會,更不要得罪他!”
叮囑完畢,她準備拿起叉子開吃。
“要是……已經得罪了呢?”唐良回消息說。
“啊?”唐卡震驚,連忙把叉子放回去。
“那人是誰啊,莫名其妙的。”唐良說。
“一個神神叨叨的有錢人,特彆不好惹……”唐卡吱唔道。
這件事,說起來是她造的孽,如今牽連彆人,心裡還真有點過意不去。
在二姐唐良的盤問下,唐卡把大致經過說了一遍。
“這個姓元的,脾氣特彆差,而且心狠手辣,什麼事都乾得出來,你是怎麼得罪他的?”唐卡緊張道。
“……沒事兒,就是說了兩句難聽話,我現在已經把他拉黑了。”唐良不肯細講。
“那就好,最近加人也要當心著點兒,以防他用小號騷擾!”唐卡對這種事很有經驗。
“行,你那邊也注意點吧,彆跟這種亂七八糟的社會人走得太近,免得引火上身。”
“好的,二姐你上班吧!”
唐卡掛掉電話,桶裡的麵都已經泡發了。
淩晨三點鐘,元少洛帶著人走出機場,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
“請問兩位去哪?”對方問。
“梨安鎮珠窩工業區精鑫電子廠!”元少洛沒好氣道。
“豬窩工業區?”師傅一愣。
元少洛心裡頭咯噔一聲,直接在地圖上搜索。
黎安鎮確有此地,但是再往下都是假的。
元少洛握著手機,氣得牙齒咯咯直響。
“元先生,咱們接下來去哪兒?”助手問。
“你傻啊,當然是去酒店休息!”元少洛氣呼呼道。
唐卡睡得正香,突然被電話鈴聲吵醒,來電顯示:元少洛。
她糾結了十秒,沒接。
電話掛斷後,接著又打了過來。
“元先生,您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真對不起啊,我剛才睡著了!”唐卡陪笑說。
“你還能睡、得、著?”元少洛每個字都迸著火星。
“元先生,您遇到什麼事兒了嗎?”唐卡小心翼翼道。
“再跟我說說你二姐的情況。”他聲音幽暗而低沉。
唐卡瞬間清醒了,態度也跟著謹慎起來。
“二姐跟我差十歲,她出去打工那會兒我還小,什麼都不記得。偶爾逢年過節回來,相處機會也不多,所以她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太了解……”唐卡說。
“不了解,你跟我說她漂亮、溫柔、嫻靜?”元少洛氣道。
“她是我二姐啊,我總不能編排她的壞話吧?”唐卡有些無奈。
“我告訴你,她就是個沒文化、沒素質的太妹!什麼積極進取的文藝女青年,都是扯淡!”元少洛說。
“那得看跟什麼人比了,跟您比,那肯定差一大截兒,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唐卡不服氣。
“你還狡辯?”元少洛氣。
“不是狡辯,她十二歲輟學,獨自去南方闖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沒人知道。她現在沒有選擇出嫁靠男人養活,而是想方設法的提升學曆,將所有重心放在工作上,在我看來就是積極上進。元先生,不是誰都像您一樣生來富貴,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的。您可以瞧不上我二姐,但是您不能挖苦嘲諷她。”唐卡聲音嚴肅道。
平心而論,唐卡和唐良感情不深。
但是,她無法容忍外人編排擠懟二姐。
她對元少洛做錯了事,但是二姐沒有,好端端地被人騷擾不說,還要承受這樣的點評,這才是無妄之災!
“我沒有挖苦嘲諷她,我說的都是事實!”元少洛說。
“事實就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您要覺得清溪的事兒有疙瘩,我改天再給您賠罪,一直到您滿意為止!但是我二姐,您能不能放過她?”唐卡理智又清醒道。
“我……跟你沒法說,算了!沒什麼好解釋的,就這樣吧!”元少洛氣噎。
他掛了手機後,情緒也慢慢穩定下來。
“元先生,黎安鎮看著不大,但是人口挺多的。本地戶籍兩萬多,外來人口高達120萬。一水兒全是工廠,還有不少拿□□入廠的,想在裡麵找人,跟大海撈魚差不多……恐怕不太好找。”助手猶豫道。
“那就算了!”元少洛煩躁地扒著頭說。
找到了又怎樣?把那女人暴打一頓嗎?就因為她罵了自己一句煞筆?
其實她說的也沒錯,自己這事兒做的,確實不明智。
以為山溝裡飛出了一隻鳳凰,雞窩裡就全都是金鳳凰。
事實上,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
不是誰都有好運氣,能從垃圾桶裡撿到寶……
“訂機票去,明天回燕京。”元少洛說。
“什麼時候?”助手問。
“越早越好,這破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他倒在床上說。
唐卡一夜沒睡,想來想去都覺得自己處理的不好,當時語氣太生硬了。
畢竟那是元少洛,萬一真惹毛了給自己下絆子,那得栽多少跟頭?
所以天色剛亮,她就給元少洛打電話致歉。
“元先生,是我,昨天晚上說話太衝動了,對不起……”她卑微道。
“以後彆提這事了行不?你不許說,更不許到肖也麵前說!我要趕飛機,掛了!”元少洛冷冰冰道。
唐卡獨自在宿舍徘徊,懊惱自己做事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