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也把唐卡帶進臥室後, 並沒有立刻把她放下。
她很體輕到不可思議, 好像一片羽毛,存在感弱到驚人。
眼睛輕輕閉著,細長柔弱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她膚色依然很白, 嘴唇也是很淡的粉色, 配合著纖細的身體, 會讓人禁不住擔心其健康問題。
雖說已經因為醉酒沒了意識, 但是她睡的並不安穩,細眉微微皺起,好像是在為噩夢困擾。
肖也發現自己很想她,比自己預想中還有想。
儘管,她此刻就在自己的懷抱裡……
這大半年來,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幻想勾勒她的模樣。
以前, 她就像是一頭警惕的野鹿,對誰都心存芥蒂。
隻有在自己麵前,她才會安然才放鬆戒備。
可是現在, 她卻在外人麵前, 把自己喝成人事不知的狀況。
肖也手臂微微收緊,又擔心勒疼了她。
他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後, 把唐卡輕輕放在床上。
然後給她脫了鞋襪,拿毯子蓋上。
出去前,肖也忍不住吻了下她光潔的額頭。
肖寒忐忑的站在客廳裡,他不敢坐,也不敢溜。
他心慌的厲害, 同時還莫名害怕。
出走燕京大半年後,肖也現在變化好大!
過去的他,時刻優雅、得體,就算是鑽石,每個麵都閃著通透的光,完美到無可挑剔。
可是現在,臉還是那張臉,人還是那個人,然而氣質卻完全不同了!
他現在似乎粗糲又野性,發型潦草又隨意,還有那股外露的冷洌氣息……
瞥見那雙長腿邁出來後,他緊張地往後麵退了小半步。
“小叔,您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他說。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肖也問。
“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其餘一切照舊一切照舊……”肖寒戰戰兢兢道。
“你們今晚乾嘛去了?”
“喝酒,不是我提的,是卡卡姐說想喝酒,所以我就跟著去了,真的,我發誓!”
“你們經常這麼喝嗎?”
“也不經常,我也就跟她喝了這麼兩三次……至於麼底下她自己喝沒喝,那我就不知道了。”
肖也那雙眼睛,犀利的好像兩把刀。
肖寒老老實實回答,不敢有任何隱瞞。
“小叔,您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沒了,你可以走了。”
肖寒留下鑰匙,逃命似的竄了。
肖也進臥室後,坐在床邊看著她的臉。
他心裡的小火苗,噌噌的往上冒……
這次,他沒有在壓抑自己的內心。
而是伸出手,輕輕劃過她的臉頰,然後沿著下巴,慢慢移動……
他喉結動了下,俯身吻住她的嘴唇。
睡夢被驚醒後,唐卡開始掙紮,試圖用手將他扒到一邊。
肖也沒有動,任由她在自己臉上抗拒地拍。
“卡卡,是我。”他溫柔道。
唐卡的動作,滯了下。
“我回來了。”他吻著她的臉頰說。
……
清晨,唐卡緩緩睜開眼睛,然後發現旁邊有一顆毛茸茸的頭!
她嚇壞了,猛然間坐起來。
拿著床頭的防身棍準備往下敲時,才看清那人的臉。
肖也?!他怎麼在這?什麼時候回來的?
唐卡滿腦子困惑,卻始終記不得昨晚的情形。
肖把腳外搭在椅子上,以一種很憋屈的姿勢躺在邊上。
唐卡心情複雜地放下棍子,小心翼翼打量著他。
這男人瘋了!他怎麼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他的頭發,少說三個月沒剪了!
最讓唐卡詫異的是,他居然還有茂密的胡子!
肖也,居然還有胡須!?
他過去都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唐卡一直以為,他是沒有胡須的!
那件外套,人造革皮拚接的,袖子上還有一個山寨的logo……
他看起來就像一個不修邊幅的流浪漢,要是在大街上以路人身份擦肩,唐卡肯定認不出來!
注視著眼前的男人,她的心情複雜極了。
就在她準備不驚動對方,悄悄下床的時候,卻突然被人摟住了腰。
“呀,你居然裝睡!”唐卡驚訝。
“嗯,想看一下你的反應。”肖也沒有否認。
“肖先生……”
“叫我名字。”
“肖也,你貿然闖入民居,這不好吧?”唐卡說。
“你要報警抓我嗎?可以,我恨不得這事兒鬨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目光灼灼道。
這男人……看起來有點危險。
跟之前那種危險的感覺不同,他現在好像是隻猛獸,隨時都會撲過來吃人!
“我該上班了。”唐卡說。
“我很想你。”他說。
“我要去洗手間……”
“再讓我抱一會兒。”
看他湊過來,唐卡本能地後縮。
然而他的手勁兒卻大得可怕,好像一把鋼鉗,牢牢禁錮住她的身體。
就在唐卡猜測他接下來會說什麼時,肖也卻猝不及防地吻了過來。
這是個霸道又凶猛的深吻,唐卡感覺渾身陽氣都被他吸沒了……
他的手還想進一步試探,卻被唐卡死死抓住。
“不行!”她果斷道。
他原地不動,唐卡也堅決不退縮。
兩人好像較勁兒似的,僵持了大概半分鐘。
看到唐卡眼神越來越冷靜生氣,肖也方才緩緩收手。
“沒生氣,我尊重你的想法。”他說。
如果不是沒辦法,他才不會委屈自己做一個偽君子!
唐卡借口去上洗手間,輕巧地從床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