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 想擼的貓近在咫尺,你卻被繃帶束縛在床上。
貓崽兒絕對是故意的。
在故意懲罰他。
換句話說,他連掙脫繃帶的機會都沒有——否則貓崽兒一定會更生氣。
宿天煜歎息一聲,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當然, 以上都是理智出發, 身體他有自己的想法, 目光總是下意識搜尋貓崽兒的身影, 試圖窺見一點點也好。
他真的好奇貓崽兒原形很久了,想揉他軟軟的小肚皮、捏肉墊、擼尾巴……總之一定特彆可愛、手感超好!
宿天煜忍不住動了動手指,但繃帶的束縛感同時傳來,提醒他不能亂動。
宿天煜:“……”
他沉默了。
今晚注定是睡不著的一夜。宿天煜甚至想, 自己熬到清晨就能看到晨曦下的白團子了。
但現實很快給予他重重一擊。因為唐清睡覺前把遮光窗簾全部拉上, 一絲絲的光都沒透進來, 晨曦是彆想了, 貓崽兒更不可能。
宿天煜空熬一夜, 竹籃打水一場空。
等白濯過來時,唐清變回人形開門, 睡眼惺忪道:“早。”
白濯轉著手裡的金剪刀, 笑道:“早。聽說要拆繃帶?你要是被威脅了就眨眨眼睛。”
唐清:“是我要拆的。”
白濯:“原因?”
唐清微笑:“我找到了其他長記性的辦法,而且效果還不錯。”
白濯挑眉,等看到宿總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這才明白‘效果不錯’指的是什麼。
太慘了。
白濯忍不住笑出聲:“宿總早上好, 今天真是陽光明媚令人開心的一天呢。”
宿天煜也衝他笑:“想未來三年每天都這麼開心嗎?”
白濯臉皮抽搐一下:“彆, 當我什麼都沒說。”
宿天煜:“那還不快點。”
白濯:“好嘞。”
白濯瞬間從幸災樂禍變成狗腿, 麻溜的給宿總拆了木乃伊套殼,換成輕便簡單的貼身繃帶。
等唐清洗漱歸來時,宿總已經從躺在床上宛若半身不遂的患者、變成看表麵隻有額頭擦傷的王者。
唐清含笑道:“宿總恢複的真快,完全看不出昨天是被抬回來的。”
宿天煜琢磨著他的意思,鎮定道:“也沒有,昨天隻是力竭昏睡,與傷口恢複無關。”
說著,宿總起身拉開凳子,迅速轉移話題:“說起來還要感謝唐先生昨夜的照顧,辛苦了,快來坐。”
唐清打量飯桌位置。白濯和權黎不約而同的挪動,生怕禍殃池魚,努力離他們遠一些。
唐清默了秒,坦然坐下:“謝謝。”
宿天煜:“客氣。”
他們也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基本上都是邊吃邊聊。
宿天煜問貓崽兒:“好吃嗎?雲家新出的食譜,我們算是第一個品嘗的。”
唐清夾住第二塊魚肉餅,應道:“好吃。”
宿天煜看在眼裡默默記下,又道:“給你買的小魚乾也一起送到了。不過那個隻能當零食吃,還是要按時吃飯。”
唐清:“好。”
旁邊的白濯突然歎息:“富貴人家,果然是富貴人家。”
能將貴上天、吃一頓苦一年的雲家視為自家廚子,想吃就吃、還是隨便吃的人,也隻有他們這對招財cp了。
比不過比不過。
宿天煜突然打斷他的感慨:“你什麼時候走?”
白濯:“???”
一頓飯都沒吃完呢,卸磨殺驢都沒這麼快吧!!
白濯表示強烈譴責,轉頭問:“唐先生你覺得呢?”
唐清認真想了想:“宿總傷勢如何?”
白濯毫不猶豫補刀:“宿總經驗豐富,適應的特彆好,沒什麼大問題。”
唐清看了眼宿總,又問:“按正常速度,多少天能恢複?”
白濯:“正常人來說,塗藥膏後一周就能完全恢複。但是宿總不一樣,他向來不配合治療,經常崩裂傷口,所以治療時間要翻三倍,大概一個月吧。”
唐清若有所思:“好。”
宿天煜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於是全都怪在告狀的白濯頭上,衝他微微一笑。
白濯:“……”
白濯就是逞一時威風,為了自己的生活馬上慫了,又道:“其實宿總傷口崩壞也不能全怪他,主要是饕老板時不時找上門,沒辦法。”
唐清:“這次饕老板不會上門,按往常情況需要幾天?”
白濯又給壓縮兩天:“五天。”
唐清:“好,你先幫我準備個東西,什麼時候做完什麼時候走。”他頓了頓,補充道:“這個我給錢。”
白濯遲疑:“如果是藥的話可能不行,我現在手頭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唐清:“不是,等會去你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