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二日,納塔爾中北中南發生特大暴雨,單日降雨量667mm。”
“七月二十三日,威爾河水位上漲25cm,達近十年最大水位上漲。”
“七月十五至二十五日,納塔爾,威爾等二十個國家發生特大暴雨,七百二十三個城鎮地區受災。”
………
在接下來的三天裡,新聞報道全是哈爾瑪風暴。哈爾瑪風暴是在哈爾瑪上空形成的酸雨風暴潮。這次登陸納塔爾威爾等地,也表明,全球三百二十三個國家全部酸雨。
“跟末日電影一樣……”
七月二十五日上午,陝省王家莊村,趙順海認真刷著手機。
趙順海是地道的陝省農民。家裡有五畝土地,年初響應號召種成了酸雨玉米。現在玉米已經長了一人高,預計九月就能收割。他刷完新聞,又點擊小視頻。視頻裡全是兩極地區的災情實況,看視頻,要比赤道地區的還要慘烈。
“唉。”趙順海歎了口氣。哈爾瑪屬於全球性災害,哪也不放過了。
他跟媳婦住村裡,這兩天媳婦去城市幫著兒媳婦坐月子,家裡也就他一個人。趙順海刷完手機,直接去廚房裡熬粥。廚房的大米鮮香飽滿,這是兒子從市裡寄來的乘風大米,他吃了三天,完全吃不過癮。
下午一點,趙順海吃飽喝足,躺在過道裡搖扇子。自哈爾瑪風暴後,全球氣溫不正常,今年陝省日均氣溫已經到了三十八度,他舍不得開空調,這一周都在的過道搖扇子。
趙順海戴上墨鏡,正準備放在廣播,門口傳來‘突突’的拖拉機聲。他打開大門,隻見一個背心青年開著拖拉機路過,青年戴著草帽,拖拉機上是一個生鏽的水罐子。
“大亮?”趙順海連忙叫住。青年名為趙大亮,跟他一個家子的。
“趙叔。”趙大亮聽到後停車。
“去哪啊?”趙順海指著拖拉機問。
“地裡澆水。”
趙順海一愣:“來水了?”
陝省是典型的黃土地區,隨著氣溫升高,有不少土地變旱皸裂。酸雨種子雖有一定的抗水抗旱性,但陝省缺水嚴重,酸雨玉米的長勢和出穗率不如山省河省。王家莊的灌溉係統落後,他們這兩月都是等村大隊放水澆地。
“上午廣播了,現在水庫排了不少人。”
趙順海也顧不得曬太陽,直接戴上草帽,去房子後麵解毛驢車。這是家裡的老毛驢,後麵拉著一個橡膠水桶,他每次澆地都要來回三趟。
“我先把地澆了,要是沒事了,我拖拉機幫你拉。”趙大亮看著趙順海的動作道。
“謝了!”趙順海十分感謝。
王家莊降雨量少,水庫裡的水一般都是市裡麵放閘。半小時後,他趕著毛驢車來到水庫,現在水庫已經排了兩條長隊。
“這些水是沒過濾的,隻能澆地不能喝,大家彆喝壞肚子了。”在接水間隙,村支書舉著喇叭提醒。
雨水是水蒸氣上升遇冷變成雨滴降落,現在地表海洋都是酸雨,近半年降水也都是一些稀釋酸水。嚴格來說,全國90%的海洋都受到了酸雨汙染,全球各地都沒正常水了。
現在居民用水主要靠過濾水設備過濾。龍夏著名的過濾器品牌是恒之源。恒之源企業過濾設備一百萬,家庭小型過濾設備兩萬。因價格較高,居民隻能去村委會,居委會這些特定地方等水。
王家莊每月十五會放居民用水,這次放的澆地酸水。
“酸水和正常水不同,我們肯定能喝的出來。”
“現在彆說喝水,我洗臉水都是燒三遍晾乾。”
……
酸水不能食用,但因酸雨種子的特殊性,可以用來澆灌土地。
就在這漫長的等待中,兩點二十,趙順海接完水離開。
他家的玉米地位於王家莊東側的半山坡上,從王家莊到地裡需要走一條長長的土路。陝省水土流失嚴重,以前會有一些單調的綠枝,現在經過哈爾瑪洗禮,綠枝變成了枯枝。他走在黃土高坡,感覺跟末日電影一樣。
烈日當空,趙順海擰開杯子喝了口水,敲了敲毛驢腦袋:“喝水了。”
“嚕嚕——”毛驢發出毛驢聲,停下腳步。
趙順海下車,從車後拿出一個不鏽鋼盆,他把剩下的水倒進盆裡,毛驢就著盆喝了起來。
“活了一年,也是命大了。”趙順海幫毛驢順毛。
這隻毛驢是兒子初中時養的,今年十五歲。之前酸雨嚴重,全國沒有賣飼料,他是托關係買了些小麥稈子當飼料。毛驢勉勉強強活了一年,和一些進肉聯廠的相比,屬於低配版的驢堅強。
十分鐘,毛驢喝完水,他牽著毛驢繼續趕路。三點三十,一人一驢來到半山坡的地裡。現在玉米杆子已經長了兩米高,這些玉米杆黃綠相間,能看出明顯的缺水。
趙順海在田邊歇了一會,順手拔了個玉米穗。玉米穗上的玉米還沒有完全成熟,模樣雖然歪歪扭扭,但結了80%的玉米粒。
“真好。”
趙順海認真看著玉米穗。他種了一輩子地,以前遇到過旱災不結穗的現象,他已經做好顆粒無收的準備。但這兩月來地裡跑了十幾趟,這片玉米地完全是意外驚喜。
趙順海把玉米一粒粒的剝開,喂給毛驢,毛驢吃的十分歡食。
他用管子給地裡澆水,等準備接第二趟水時,山腳位置傳來一陣‘突突’聲。
“趙叔!”趙大亮開著拖拉機上來。
“大亮。”趙順海一愣。趙大亮雖說幫自己拉水,但自己也有五畝地,他以為趙大亮是寒暄,沒想到真的來的……
“我上午拉過一趟了,澆的快。”
趙大亮說完,下車幫趙順海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