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方才在雜物間裡是第一次。
現在是第二次。
偏偏時念念還什麼都沒做,無非是拿她那雙清亮亮怯生生的眸子看了他一眼,他就完全經不起撩撥的起了反應。
甚至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怕那點火星成了燎原之火。
“你先回去吧。”江妄啞著嗓子說。
時念念問:“你不……回去嗎?”
他勾唇:“掩人耳目懂麼。”
時念念便先回了教室,江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額角直跳,過了好一陣身子裡燒起來那團火才堪堪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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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一段時間江妄都挺忙的,他近期隊裡有個比賽,狀態還沒恢複好,隻能每天都加緊訓練。
而時念念仍然抓緊時間練習演講稿,江妄來學校後會陪她一起練,沒敢再去那間廢棄雜物間,而是找空教室練。
陳舒舒作為文娛委員則一直在準備元旦晚會的節目,她們班出的節目是芭蕾舞,陳舒舒自己上台表演。
而薑靈天天抱著數學試卷往許誌臨辦公室跑,難得的沒表現出以往慣有的三分鐘熱度。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
江妄從遊泳館出來就看到倚著車門站著的許寧青,他抬了下手示意。
江妄走過去:“怎麼來這了?”
“找你啊,妄哥太難約,小的親自來堵。”許寧青插科打諢的說。
江妄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行了。”許寧青一把攬住他肩膀,玩笑道,“你已經長大了,彆這麼粘人知道麼,我看你除了訓練就是那丫頭了。”
江妄含混的笑了聲。
台球廳裡已經一群人了,範孟明肚子肉卡著台球桌邊緣,打的倒是挺準的。
一群紈絝聚在一起,旁邊桌上擺滿了酒水吃食。
江妄沒什麼興趣的坐在一邊,彆人給他打招呼也就淡淡應一聲。
“來一局麼。”許寧青問。
江妄站起來,從一旁人手裡接過台球杆。
他人高腿長,擊球時姿勢漂亮,勾勒出勻稱優美的寬肩窄腰線條。
兩人打的不分上下。
又輪到江妄擊球,他提著球杆俯身,抬眼瞄準,手上剛要用力,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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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念念坐在臥室裡,把這些天的錯題難點整理完後已經快晚上十點了,她又重新翻出那張演講稿。
這些天和江妄一起練已經練的挺不錯的了,這一張稿子不知道念了多少遍,都已經能背出來。
讀了兩遍,她拿出手機來。
睡了嗎?
她打下字,猶豫著要不要按發送鍵。
複又覺得這三個字好像太曖昧,於是又刪了,把手機丟在一旁。
又讀了一遍稿子,她才抿著唇重新把手機撈回來,指間在屏幕上流連一番,才終於打下字。
臥室內隻亮了一盞台燈,將小姑娘的輪廓邊緣都映照的毛茸茸的,她很認真的打字,看上去甚至板著臉一本正經,還有點緊張。
-你今天怎麼沒來學校?
平常江妄一般晚自習都會回校的,今天沒有。
她深吸了口氣,閉著眼按下發送。
另一邊,江妄收起球杆,拿出手機看了眼,唇角一勾,把球杆丟給了範孟明。
“誰啊?”範孟明問。
許寧青倒是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繩圈了,冬天穿著厚衣服剛開始都沒露出來,有點眼熟,他輕挑了下眉,過去指著問:“她的?”
曖昧不清的一個“她”字,周圍靜了靜,然後卷起一片八卦的起哄聲。
江妄“嗯”一聲。
許寧青笑:“你是不是變態,還搶人這玩意兒?”
許寧青非常相信自家妹妹缺根筋的能力,沒想到兩人的關係已經發展到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隻以為那頭繩都是江妄搶來的。
江妄也無所謂,瞥他一眼,丟下一句“你們玩”就拿著手機走出台球廳。
時念念等了兩分鐘不免有些喪氣失落。
分不清江妄是沒看到信息還是覺得她太煩了。
她磨磨蹭蹭的站起來,趿著拖鞋坐到床上,剛躺下去,手機響了。
不是短信,是電話。
她一愣,手忙腳亂的接起來,放在耳邊,很輕的“喂”一聲。
江妄倚在外麵走廊牆上:“這麼晚了還不睡?”
她很少跟人打電話,有點不習慣,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嗯”一聲。
“我跟許寧青在一塊兒呢。”他解釋,又問,“演講稿準備的怎麼樣了?”
“還行。”時念念抱著膝蓋蜷縮坐在床頭。
說完又覺得好像總是江妄在說話,自己隻應幾聲,顯得敷衍,不太好。
可是說什麼呢……
她頓了頓,開口聲音小的很:“你要聽嗎?”
江妄笑:“好啊。”
時念念已經可以脫稿,下巴磕在膝蓋上,緩慢的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
直到很久以後,想到這個夜晚,時念念最先想到的就是昏暗的臥室內亮起的一方手機光線,少年吐息清晰的在耳邊,酥酥麻麻的透過電流穿過來。
安靜聽她說完,江妄剛要開口,旁邊台球廳的門就被拉開。
範孟明探出頭:“妄哥,彆寵幸小妹妹了,裡麵一群人都嗷嗷待哺等你滋潤呢!”
笑鬨聲一片。
時念念噤聲,聽到他對那邊淡聲:“滾”。
鬨了一會兒,重新安靜下來。
兩人都沒再說話,也沒掛電話,就這麼安靜著過了好一會兒。
時念念叫他名字。
“江妄。”聲音很乖。
他們一人坐在安靜昏暗的臥室床上,一人站在台球廳的走廊,門板後隔絕嘈雜與喧囂。
少年的鬢角被剃的很短,下頜線條折角鋒利,輕而易舉揚起過分凜冽的氣場,他默了會兒,笑起來。
低沉的嗓音蕩開來。
“想我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