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杭今天接二連三收到來自秦墨嶺的驚喜,有種不真實感。
現在關係不一樣,他主動又願意做的事,她不會拒絕。
簡杭用水杯再次碰他的酒杯,什麼都沒說。
秦墨嶺懂她什麼意思,感謝他給她做飯。
他捏起高腳杯,微微抬起下頜,啜了一口。
喝酒時,他一直看她,視線一刻沒離開。
簡杭托腮,看墨藍的海,看白色桌布,看桌上花瓶裡的玫瑰花,看遠處的小提琴演奏者。
就是沒和他對視。
她知道秦墨嶺在看她。
在床上時,他就喜歡無聲看她。
服務員撤走餐盤,送來茶,又在桌上放了兩個插滿鮮花的花瓶。
簡杭端坐了一晚,輕輕伸腿放鬆。
忽而她看向秦墨嶺,秦墨嶺也看過來。
她剛才伸腿時,他跟她一樣,現在兩人的小腿挨一起。
秦墨嶺沒縮回去,她也就沒動。
兩人昨晚未著寸縷都抱了那麼久,現在再刻意保持距離,既矯情又沒必要。
隔著裙子和西褲的布料,其實根本感覺不到對方的體溫,但秦墨嶺還是後悔貼在一塊,他又有了感覺。
隻是這個時候再把腿收回來,她會多想,以為他排斥跟她這樣。
“要不要逛紀念品店?”他想辦法離開餐廳。
簡杭不打算逛,“不去了,我這是第二次來。”該買的上次都買過,紀念品實在不用重複買。
景色美,她還沒待夠,“再聽幾首曲子。”
秦墨嶺放下酒杯,“我去洗手間,馬上回來。”
簡杭轉頭,目送他背影進了餐廳裡。
對麵座位突然空下來,愛琴海,鮮花,小提琴演奏,都不如之前有意思。
他說馬上回來,便很快回來,沒讓她久等。
秦墨嶺沒坐下來,靠在一旁的矮隔牆上看海。
簡杭仰頭,“回去?”
“你不是還要聽幾首小提琴曲?”秦墨嶺不確定是不是因為他剛才離開,她有點不高興,示意她站到他旁邊,“過來,這邊站著看海,景色更好。”
簡杭:“應該沒有我們酒店露台看海的角度好。”
“那回酒店。”秦墨嶺讓她稍等,他去致謝餐廳老板。
服務員過來告訴簡杭:“女士,我們餐廳免費贈送鮮花,可以拿幾朵回去。”
“謝謝。”簡杭從花瓶裡抽了兩朵。
秦墨嶺和老板道過彆,從餐廳出來就看到簡杭手裡的玫瑰,“怎麼不多拿幾朵?”
簡杭不好意思多拿,“兩朵夠了。”
“我和老板認識,多拿幾朵沒事。”他幾步走到餐桌前,每種顏色的花拿了兩朵。
簡杭的包上有絲巾,昨天鋪在茶幾上給他墊手表。
秦墨嶺解下絲巾,連同簡杭手裡的那兩朵玫瑰,用絲巾簡單紮了一個花束,紮好給她。今晚桌上的鮮花是他讓老板幫忙買的,領證時欠她一束花,今天補上。
時隔三個多月,如果直接說是彌補她,她就算收下,也少了幾分興致,不如以餐廳的名義送幾朵給她。
從餐廳出來,兩人並肩回酒店。
路上人多,他們不說話也不會顯得尷尬。
可是回到房間,隻有他們兩個人,沉默、尷尬,還有曖昧和旖旎,混亂在一起。
在他們出去吃飯後,酒店將他們房間整理過,床上又鋪滿了玫瑰花瓣。
簡杭脫下長裙,換了睡裙。
秦墨嶺倒了一杯溫水,剛喝兩口,問她:“喝不喝水?”
簡杭不渴,但他打破了沉默,她得把話題續上去,不能冷場,“喝點,正好渴了。”她以為他會幫她倒一杯。
秦墨嶺把手裡的水杯給她,將他喝過的那側杯沿轉到她嘴邊。
簡杭沒讓他喂水,她接過水杯,自己喝。
玻璃杯上隱隱能看到秦墨嶺喝水時留下的唇印,簡杭微微啟唇,覆蓋了他的唇印。她不渴,做樣子抿了一口。
喝水能延長不用說話的時間,她儘量慢條斯理。
咽下水,簡杭正要喝第二口,眼前一暗,秦墨嶺的吻壓下來,搶在她含住杯沿前,封住她嘴唇。
他抽走她手裡的水杯。
旁邊有櫃子,秦墨嶺順手擱在上麵。
簡杭抬手,從他腋下穿過,環上他後背,抱緊。
他吻得比昨晚深。
簡杭十指不由繃緊,指尖掐進他後背。
秦墨嶺的襯衫被掐皺。
玻璃杯被撞倒,從邊櫃上滾下去,那件霧霾藍的睡裙布料滑,也從邊櫃滑到地板上,杯子裡的溫水淌出來,都淌在了睡裙上。
簡杭被秦墨嶺抱在懷裡,他親著她,往床邊走。
她一直以為秦墨嶺清心寡欲,直到昨晚和今天。
他要她時,眼神裡滿滿的占有欲。
平複下來,秦墨嶺放開她,起身把那件濕透的睡裙撿起來,拿著去了浴室。
洗過澡,簡杭穿了長袖浴袍。
秦墨嶺占了沙發和茶幾加班,她吹乾頭發上床看手機。
公司裡的人知道她來拍婚紗照,沒好意思多打擾她,連發給她的郵件都比平時少一半。
處理完郵件,她無事做,登錄遊戲。
秦墨嶺一抬頭,就掃到她的手機橫屏。
他拔掉電源,拿著筆記本去床上。他從不在床上辦公,今天破天荒,頭一次。
簡杭正在遊戲裡廝殺,餘光瞄到一道黑影逼近,她以為秦墨嶺忙完,要準備睡覺。
兩分鐘過去,他人沒躺下來。
她抽空瞥身旁一眼,他正在全神貫注看電腦。
來不及想他怎麼在床上看電腦,收回視線,她專注遊戲。
第一把她PK掉所有戰隊,帶著隊友拿了第一名。
隻是第二把剛開始,她頭暈,暈車的那種感覺又來了。
簡杭沒法盯著屏幕,隻能靠運氣往前衝,被對方不費吹灰之力乾掉。
頭暈得難受,她扔掉手機,趴在枕頭上。
秦墨嶺側眸,要是秦醒這樣,他直接就能踹上去,明知自己暈3D,還死心不改,非要硬撐著玩。
看她這樣,他又狠不下心,問她:“喝不喝水?”
簡杭搖了搖頭,“趴一會兒就沒事了。”
秦墨嶺無語,“難受還非得玩?”
“我不甘心。”
“......”
簡杭緩了緩,側趴在自己胳膊上,“打個比方,你突然有一天暈車,頂多開半小時就受不了,你車庫裡又有那麼多豪車,你說你甘心嗎?”
秦墨嶺:“......”
竟無話可說。
他沒反駁,應該稍微能感同身受她現在的心情。
思及此,簡杭把枕頭往他那邊拖了拖,人也跟著挪過去。
“你可能對遊戲有誤解和偏見。”
秦墨嶺沒聽清她說什麼,關注點在他們之間的距離上。
他們現在離這麼近,似乎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