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杭還沒來得及回複,秦墨嶺的消息又進來:【忘記給你盛湯,你自己盛,湯潤胃,不喜歡喝也得喝。】
簡杭應著:【知道。】
秦墨嶺:【我在門口,你現在去盛湯。】
簡杭倏地抬頭,往食堂大門口看。
正是吃飯高峰期,進出的人絡繹不絕,越過攢動的人群,從人群縫裡,她看到了那道挺拔俊朗的身影。
秦墨嶺沒折回食堂替她盛湯,那樣在外人看來,顯得很刻意。他不希望他對她的在意,在旁人眼裡是演出來的。
食堂的湯,不合簡杭胃口,但她還是去盛了一碗。秦墨嶺這些日子一直注意調理她的飲食,再不喜歡喝的湯,為了身體,她也喝了幾口。
喝完,回秦墨嶺:【老公,我喝了半碗,你去吃飯。】
秦墨嶺:【嗯。】
簡杭再次抬頭,他人已經走了。
她問他:【明天在哪個食堂吃?第一食堂,還是你經常去的食堂?】
秦墨嶺邊走邊回她:【你想去哪個都行。】
簡杭放下手機,開始吃菜,目光落在手表上的時間比落在飯菜上的時間長。
旁邊餐桌的小姑娘們在竊竊私語,她沉浸在欣賞自己的手表裡,根本沒空關注其他人。
回到辦公室,簡杭登錄這款手表官網,一看價格,比她手上的鑽戒還貴。她猜到這款對表的價格不菲,沒想到這麼貴。
她叉掉頁麵,今天不打遊戲,線上下單了一杯咖啡。
林驍這幾天每天等小橄欖上線,這是他昏暗人生裡唯一的一點樂趣,今天左等右等怎麼也沒等到。
林驍退出遊戲,思來想去,得提前跟簡杭說一聲,他是“迫不得已”才去樂檬應聘,彆以為他離不開她似的。
他把父母凍結他所有銀.行卡的消息截屏發給簡杭:【老大,我今天從尹林辭職了,辭職報告已經發給談渢,就等著他批準。】
簡杭:【彆急著喊老大,你能不能應聘得上樂檬,不好說。】
林驍差點被氣裂開來,【一個公關崗位,我要是應聘不上,我......】真是門縫裡看人,把他看得扁扁的。
簡杭:【我這裡不缺公關。】
林驍懵了,不是讓他應聘公關崗位?【什麼意思?】
簡杭:【市場部缺個策劃主管。如果你覺得自己行,去試試,你覺得自己不行,就老老實實待在尹林。你是帶著項目去尹林,談渢不會為難你。】
林驍不想提談渢,在談渢眼裡,他是混吃等死,毫無價值。
隻是...策劃主管這個崗位,讓他打退堂鼓。
從小到大,他最高的頭銜就是小學一年時,當過兩星期小組組長,專門收發作業那種。後來有一次,玩瘋了忘記收作業,小組長被撤掉。
現在讓他當個策劃主管,他心裡沒底呀。
平時都是被人管,也習慣了被人管,咋讓他管人,他不會管。
但他實在不想再待在尹林,被無視的滋味,真他媽不好受。
手機丟一邊,林驍坐直,打開電腦做簡曆。
簡杭等了幾分鐘,沒等到林驍發牢騷的消息。
她又不自覺看起手表,有電話進來,她訂的咖啡馬上送到。
簡杭:“送到四十六樓,秦先生收。”
五分鐘後,秦墨嶺收到一杯冰咖啡。
他問:【怎麼不自己送給我?】
簡杭:【我過去影響你午休。】
秦墨嶺想看到她,他道:【不影響。】
簡杭突然間也想見到他,【你不是說午休時,會經常來陪我?】
秦墨嶺解釋:【我去了,影響你打遊戲。】
簡杭用他剛才那句話回他:【不影響。】她又說:【我今天中午不打遊戲。】
秦墨嶺:【我現在過去。】
他拿著咖啡杯,帶上辦公室門離開。
簡杭放下手機,拿著化妝包去洗手間補妝,順便整理衣服和頭發。
補過妝,敲門聲響。
“簡總。”秦墨嶺的聲音。
簡杭快步走出去,“進。”
秦墨嶺進來,今天關上了門。
兩人沒坐,秦墨嶺靠在她辦公桌上,她靠在他身前。
簡杭兩手搭在他肩頭,“你不睡午覺不困?”
秦墨嶺舉起手裡的咖啡杯,“有這個。”說著,他抿了一口。
簡杭忘記上次喝咖啡是什麼時候,快忘了咖啡的味道,“給我嘗一口。”
秦墨嶺看著她,“胃好了再喝。”
“早就好了。”
“再調理一段時間。”秦墨嶺不讓她喝,“這是冰咖啡。”他又不由縱容道,“回家我給你煮。”
簡杭跟他對視幾秒,她身體往前湊,在他喉結上親了一下。
秦墨嶺屏息,半晌後,呼吸才平順。
他抿了一口咖啡,低頭,把咖啡喂給她。
唇貼在一起,咖啡到了她嘴裡。
那一瞬,簡杭心跳漏了一拍。
他們用過同一個杯子,抿過同一側杯沿,深吻過不知多少次,但和唇對唇喂咖啡,完全不一樣。
今天的咖啡香,伊亞小鎮床上的玫瑰花瓣,主臥浴室盥洗台上的櫻花精油香,都令滿屋旖旎。
簡杭沒嘗到咖啡什麼味,卻道:“還不錯。”
秦墨嶺接過話:“以後每周給我訂一杯。下次訂了,你自己送給我。”他轉而問道:“手表看沒看上?不喜歡的話,再定製。”
“不用定製,這塊我都覺得貴了。”簡杭開玩笑:“哪來的小金庫?”
秦墨嶺認真回答:“我有五張卡,之前不是給了你四張,我留了一張。”他道:“小金庫也是花在你身上。”
簡杭微微仰頭,他親下來。
兩人抱緊。
這是辦公室,秦墨嶺克製自己。
臨走時,他叮囑一句:“下班後早點回去。”
簡杭的生理期昨晚就算過去,但他還是多忍了一晚。
五點鐘,簡杭準時下班。
整個樂檬,她是下班最早的一人。
路上,她收到廖詠玫的語音消息:“四部所有人員的檔案資料,我都仔細整理了一遍,市場部的問題最多,周義當初空降四部市場總監,沒人服氣。”
“怎麼說呢,他如果競聘,也能競聘上市場總監,就因為家裡有背景,直接空降,後麵又沒有立威,給人感覺,他能力不足,是靠家裡的關係。”
廖詠玫客觀評價:“其實,他能力還可以。”
“可能是因為自己是靠關係空降,他在管理市場部團隊時少了點底氣,導致市場部散漫。不像鄭炎束,不怒自威,銷售部的人都怕他。”
簡杭聽完這幾段語音留言,語音回複:“市場部人員怎麼安排,崗位怎麼調動,你看著辦。你調整好,我讓周義執行。”
廖詠玫:“我還是跟你討論一下,你要是覺得沒問題,拍板後,我再出具體方案。”
簡杭:“不用跟我討論,你拍板,我讓人執行。管理層核心團隊,肯定是我自己拍板,其他部門用人上,你比我專業。”
廖詠玫沒再妄自菲薄,乾脆道:“好。最遲下周,我給你方案。”她突然又找到了曾經在職場上的那種存在感。
回到家,簡杭沒開電腦加班,拿著噴壺,給家裡所有綠植和玫瑰花澆水。
快七點鐘,秦墨嶺的車駛進院子。
簡杭正在二樓露台上澆玫瑰花,靠在露台邊看他。
秦墨嶺仰頭,“你不用下來,我上樓。”
踏上樓梯,秦墨嶺解襯衫的紐扣,上了二樓,他拐去次臥。
簡杭和他差不多時間洗過澡,她在擦頭發,他從次臥過來,手裡拿著他那塊男士表。
簡杭的表在手腕上,洗過澡又戴了上去。
秦墨嶺掃到她腕上的表,他也重新戴上,戴在了右手。
直到到了床上,簡杭才恍然,秦墨嶺為什麼把手表戴在右手。因為她和他麵對麵,他的右手正好握著她左手。
簡杭看著上方的人,他與她十指緊扣,她的手被他按在枕頭兩側。
人貼在一起,手握在一處,兩隻表的表鏈不斷摩挲。
簡杭擔心,斷續道:“表鏈...被磨花了。”
秦墨嶺:“不礙事。這款表鏈材質特殊。”
他俯身,吻住她。
次日早上,簡杭差點沒起來。
快一周沒在一起,昨晚三次,他才飽食饜足。
對著鏡子整理衣服,簡杭看到鎖骨下秦墨嶺嘬的一塊吻痕。
他從不在她身前留痕跡,昨晚這一口是故意留下,在那嘬了好幾次。
簡杭脫下T恤,從衣櫃裡找出一件襯衫換上,擋住那個吻痕。
拿上手表,下樓吃飯。
秦墨嶺還沒走,早上煮了咖啡,分了三分之一給她。
“秦總,早。”
“嗯。早。”昨晚,她在他身下喊了秦總,秦墨嶺現在對她在家裡稱呼他秦總,並不反對。
他轉頭看她,今天她沒穿工作服,穿雪青色襯衫,配白色高腰褲。
秦墨嶺想起來,今天中午他們一起吃飯。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襯衫,衣料和工作服襯衫不一樣,但看上去就像穿著工作服。
簡杭抿了口咖啡,續上了半條命。前段時間不能喝咖啡,打不了遊戲,命都差點沒了。
吃過早飯,她放下筷子,慢慢喝著咖啡等秦墨嶺。
秦墨嶺道:“你吃完先走,我上樓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