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妍月這幾天過著黑白顛倒的日子,晚上怎麼都睡不著,快天亮時才有困意。
她敷了麵膜,化了一個精致的妝,遮住臉上的疲憊。
難得路上不堵車,她如約到了飯店。
殷擎的孩子已經讀大學,婁征和鐘妍月在他眼裡就是小輩,“今晚沒外人,我們不喝酒,喝果汁吧。”
婁征正好也不想喝,過年天天有飯局,沒有哪天不喝酒。
殷擎瞅一眼鐘妍月,問道,“熬夜了?”
鐘妍月笑笑,“天天通宵麻將。”她現在說謊已經不眨眼,脫口就來。
“悠著點。”殷擎倒果汁,“聽婁征說,你最近幾個月十一點半之前沒回去過,早上七點就到公司。除去路上通勤時間,你一天最多能睡五個鐘頭?我估計沒有五個鐘頭。一天兩天行,天天這樣,你不要命了?”
他把果汁給他們倆,“簡杭不就是現成的例子,在尹林時天天加班,把身體熬垮了。”
鐘妍月點點頭,“以後注意。”
“知道你和婁征壓力大,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二部起點太高,想要一直維持銷售神話,難。得學會平常心對待。”
殷擎喝了幾口果汁,“你們今年的壓力更大,朵新也推出了新品,從包裝到口感,不比我們樂檬的果汁差。”
朵新是樂檬最大的競爭對手,朵新的老板傅既沉跟秦墨嶺又是死對頭,他們倆的恩怨由來已久。
鐘妍月:“我跟婁征已經在調整今年的營銷方案。”
殷擎道:“之前談莫行的那個輿論危機,還好簡杭處理得果斷,算是沒給二部帶來負.麵影響。不然你們跟朵新競爭市場時,難度大的不是一星半點。”
提到簡杭,他又多說了幾句:“我怎麼聽說你跟簡杭在例會上經常暗中較勁兒,當時二部招人,你還想接收四部的人。後來我參加了一次例會,那次會上我看你挺在意她的觀點,兩支廣告片,你還特意問了她意見。你說你矛不矛盾。”
沉默幾秒。
鐘妍月說:“以前有點誤會,都過去了。”
殷擎也沒那個習慣打聽人家**,點到即止,“過去了就好。你跟婁征都得心裡有數,你們的競爭對手不是四部,也不是一部和三部,而是朵新。”
鐘妍月頷首,認真聽著。
她現在隻剩事業,也不能辜負了他和秦墨嶺的信任。
他們聊到十點半才散。
殷擎叮囑,儘量少熬夜。
鐘妍月的車停在路對麵的停車場,她在飯店一樓跟殷擎和婁征分開。
走了五分鐘才到停車場,遠遠地看到一輛黑色轎車橫在她跑車前,等走近,她腳步一滯。
轎車的車窗滑下來,父親坐在後排,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鐘董在附近有應酬,沒想到看見了女兒的車。得虧停車場今晚車不多,擱平時肯定就錯過了。
他從九點半就在這裡等,等了一個多小時。
在鐘妍月出現前,他希望這輛車是早就停在這裡,亦或女兒借給朋友開。隻要不是她本人開,那就說明她在外麵旅遊。
然而不是他希望的那個結果。
鐘董放下麵子,找女兒說話,“你不是和齊正琛出海釣魚去了?”
鐘妍月沒搭腔,繞過轎車,走向自己的跑車。
女婿出去旅遊了,隻有女兒一人在家,也不知道這個春節她怎麼過的。鐘董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
他滑下另一側車窗,再次妥協,“哪天不忙了回家吃飯,你媽媽這個春節都沒過好。”
不止妻子,他也沒過好。
氣歸氣,心裡還是惦記兩個女兒。
鐘妍月置若罔聞,坐上車,平複好呼吸,發動車子。
父親的轎車還堵在前麵,她過不去。
鐘妍月看倒車鏡,有路可退,她從後麵慢慢倒了出去。
鐘董厲聲嗬斥:“鐘妍月!”
隻見藍色跑車揚長而去。
鐘妍月回到家泡了熱水澡,她也想早點睡著,但翻來覆去怎麼都不困。
總不能一直這樣晝夜顛倒。
她開燈,拉開床頭櫃抽屜,她記得裡麵好像有褪黑素,她伸手摸到一個瓶子,拿出來一看,不是褪黑素。
抽屜裡沒其他藥瓶,鐘妍月起床,去衣帽間箱子裡找。
箱子裡有半瓶,她倒出兩粒放嘴裡。
床頭櫃上有水杯,鐘妍月打開來喝了幾口。
吃過藥,終於慢慢睡著。
齊正琛淩晨才到家,鐘妍月呼吸均勻,似乎睡得很沉。
他隻開了壁燈,腳步很輕,把箱子提到衣帽間。
這次旅遊,他給鐘妍月帶了一份禮物,嚴格意義上來說,算不上禮物,隻是當地的紀念品。其他人都買,他也順便買了一份。
齊正琛把紀念品放在她床頭櫃上,房間裡光線暗,他彎腰放東西時才看到床頭櫃上有兩個藥瓶,有一瓶他很熟悉,是褪黑素,他出差倒時差也經常吃。
他下意識仔細看了另一瓶,是水果硬糖。
沒想到她還喜歡吃糖。
齊正琛當作沒看到褪黑素,他拿起紀念品,放在了她的首飾台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