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月色漸濃時,文羽穆簡單做了個桂花魚,配著買來的鹵味涼菜,和薛亦一起月下飲酒。
漂亮的小圓桌擺在露台上,上麵鋪了精美的織錦桌布,三兩樣小菜,一壺美酒,兩人分彆而坐。
天上一彎秀麗的蛾眉月,散發著朦朦的光芒,照著地上的人和景,淺淡得宜。
薛亦舉杯道:“煙籠寒水月籠沙,今日之景,正應了這一句。”
文羽穆與他對飲一杯,桂花的香味和清淡的酒香縈繞在唇齒之間,當真香醇無比。
他還是第一次將靈露用在這種享受上,此時也不禁感慨,這才是靈露的正確使用方式,這才是人生啊。
薛亦的吹捧雖遲但到,他殷勤的為文羽穆滿斟一杯酒,讚歎道:“此酒隻應天上有,夫人想必是月宮下凡的謫仙人,取了月色釀酒,才得如此佳釀。”
“哪裡有這般誇張,你喜歡便多喝幾杯。”文羽穆笑意盈滿了眼睛。
薛亦又給自己滿斟一杯,“自是要再飲一杯。”
“月下對酒,清風在畔,伊人在側,夫複何求?”
“此當浮一大白。”
他又飲一杯。
“空腹少喝些酒,先吃點菜墊一墊。”文羽穆勸道。
薛亦不聽,小性子上來了,非要連飲三杯,直說這酒好喝。
喝完後,自覺還清醒,得意的道:“看來我酒量不錯。”
可惜話音落下沒多久,就開始有些犯暈,眼前景物搖曳,他茫然的道:“咦,怎麼有兩個沐沐?”
“沐沐,你還會變多,好可愛。”
說完,還呆呆地笑了起來。
文羽穆:“……”
你這個樣子,才是真可愛。
萬萬沒想到,薛亦期盼了許久的月下飲酒之約,剛剛開始就在他自己的醉酒下被迫中止了。
文羽穆納罕的聞了一下酒壺口,十幾度的酒,也能喝成這樣?
他無奈的搖頭笑了笑,扶著薛亦靠在床上,拉了個大迎枕墊在他身下,以免他躺下去以後犯惡心。
薛亦手腳並用的抱住他一起倒在了床上,抱住了就不撒手,腦袋在他頸畔不停地蹭啊蹭,把頭發都蹭亂了。
文羽穆無奈的幫他理頭發,他鼻尖湊到文羽穆臉頰上嗅了嗅,傻乎乎的笑道:“沐沐,你好香啊。”
文羽穆撐著胳膊看他,猝不及防的,被他在唇上落下一個吻。
“好香啊,桂,桂花味兒……”
文羽穆臉騰的紅了。
其實,滿身桂花香的是他自己。
這是一個,桂花味的初吻。
今日,這裡處處張燈結彩,喜樂陶陶,來往賓客絡繹不絕。
張文啟的堂兄弟在門前迎客,見到他們很是客氣,歡歡
喜喜的請他們落座上席,隻在主人家那一桌的旁邊。
他們到時,新郎新娘已拜過了天地,新娘已經入了洞房等候,外麵的賓客大宴即將開始。
賓客們都一一入座後,不多時,酒席上桌,新郎張文啟也在眾人的簇擁下前來給賓客們敬酒,文羽穆他們坐的位置好,第二桌便來敬他們。
文羽穆和文羽柔的那一樁糟心事,除了薛家和文家寥寥幾人知曉,外人是一概不知的,張文啟自然也不知道,他端著酒杯,對薛亦和文羽穆很是客氣親熱。
文羽穆是花印,雖然拋頭露麵不妨事,但是眾人也不好意思去鬨他,便都將矛頭對準了薛亦,張文啟亦是想和這個連襟多聊聊。
大喜的日子,薛亦也很給麵子,和他笑著寒暄。
待人走後,他卻對文羽穆道:“我看這張文啟還不錯,眼神清正,談吐也不落俗套,真是可惜了,沒能配得賢妻。”
他一臉遺憾,嘖嘖感歎,隱隱還有點出人一頭的得意洋洋。
文羽穆好笑的低下頭同他私語,“你好歹小聲些說話。”
薛亦道:“這樂聲惱人,誰能聽得見,我不過混說一句。”
文羽穆道:“那件事我回門那日要了銀子,也說好了一筆勾銷,何必在意呢?至於以後的日子,那都是個人過個人的,是好是歹,也與我們無乾。”
薛亦笑了一聲,“我這人心眼小,夫人不要在意,我就是有點可惜這張生罷遼。”
這張舉人雖然沒有薛亦英俊逼人,不過也生的周正,加上學問也好,看來的確是一門佳婿。
思及此,文羽穆不免笑著對薛亦說:“我那母親彆的不提,挑女婿倒是火眼金睛,總能挑中好的。”
薛亦笑了,眼含柔情的看著他道:“我倒覺得她做媒更厲害。”
文羽穆不禁莞爾,誰說薛亦不會說好聽話,瞧瞧,這話說的跟抹了蜜似的。
他們兩個頭挨在一起說著私房話,是不是還對視著甜蜜一笑,同桌的人本想寒暄幾句,也都歇了心思,默默無言的夾菜喝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