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
顧樂笑出小虎牙,滿足他的願望換一個話題,“盛摳摳,我想喝椰子汁。”
盛梟驚呆了,“剛剛不是喝了橙汁嗎?還要椰子汁?”
“我就要,你快點給我去拿嘛!”顧樂一點都不渴,但這不妨礙他想報之前的一箭之仇。
當初盛梟喊他來回跑二十幾趟小超市的事情,他現在還記著呢。
“我讓人給你送過來。”盛梟很快就明白顧樂的終極目的,他以閃電般的速度拿起桌上的座機,一個電話就撥了出去。
“我是盛梟,送一罐椰子汁來董事辦。”盛梟吩咐。
顧樂咂咂嘴,手機裡新得的兩個SSR還香著,先放過他一次。
椰子汁很快被送了上來。
等送飲品的員工走出辦公室後,顧樂又說,“摳摳,我要吃草莓味的甜筒。”
盛梟簡直被他煩死了,拿起手邊的電話,又打了個電話,這回是讓李特助把人喊回來。
等顧樂美滋滋的吃上甜筒時,盛梟深深覺得他不能在辦公室再待下去了,不然遲早會被這小兔崽子折騰死。
盛梟思索了下,他想起明天早上安排了個會議,乾脆將會議提前得了。
再一個電話打到李特助的辦公室去,將會議的事情安排上,隨後盛梟對那邊吃甜筒的顧樂說,“我等下有個會要開,你自己在這裡呆著。”
很好,這個理由名正言順。
“那你去唄。”顧樂半點不在意。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我們來日方長嘿嘿嘿。
“有事的話,找外麵的容秘書,隻要是不太過分的要求,他都能答應你。”找到理由開溜的盛梟心裡竊喜,但他麵上半點不露,十分嚴肅地拿著自己的文件夾出去了。
很好,把這麻煩精留在這裡一上午,簡直是完美。
顧樂繼續在他辦公室裡打遊戲,有吃的,也有喝的,開著空調讓這裡溫度適宜,再隨便在網上買買買,簡直是神仙生活。
*
另一邊,已經拿著文件進入會議室的盛梟,察覺到褲兜裡的手機在不斷震動。
一條又一條的信息發到他的手機上。
盛梟臉色微變,就好像有調皮的孩子慢慢在他臉上刷上了一層層的鍋底灰,肉眼可見地黑了下去。
有過剛剛那一番經曆,哪怕不用拿出手機來看,盛梟都知道那是什麼信息。
全都是扣費的!
頭疼!那小兔崽子又在敗家!!
盛梟神吸了一口氣,像一個帕金森患者似的,手顫抖地伸進兜裡將手機拿出來。
他剛剛真的沒猜錯,來的全都是扣費信息。
盛梟眼白泛紅,如同一頭被逼到絕境上的猛獸,最後......他把銀行的來信拉近黑名單裡。
很好,後麵再也不會有信息來打擾他,四舍五入,他還是有很多錢。盛梟心頭滴血得自我安慰。
*
董事長辦公室那邊,顧樂還在過著神仙生活,不過他也沒一直快活下去,大概小半個小時後,他突然聽到外頭隱約有爭吵聲。
“你讓開......以為是誰?”
結實的木門關著,但縱然這樣依舊能隱約聽見一些詞,可想而知外頭的人分貝有多大。
顧樂一開始沒當一回事,直到有人猛地推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
顧樂打遊戲的動作一頓,扭頭過去。
進來的是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青年,他染了一頭黃頭發,一個與盛梟同款的鷹鉤鼻。
隻不過跟盛梟輪廓深隧的眼睛不一樣,這黃發青年長了一雙小小的眯眯眼,顧樂甚至看不到他的眼珠。
京城這圈子上流社會的子弟不少,顧樂翻了一下記憶,沒找到這號人物。
“你是誰?怎麼在這裡?趕緊出去。”盛鵬看到顧樂後先一步開口,趾高氣昂,發號施令的語氣。
本來攤在沙發上的顧樂稍坐直了些,金發的男生琥珀色的貓眼眯了眯,跟扇子一樣濃密的眼睫擋住眼底的幽光。
學音樂的人,對聲音向來對聲音都比普通人敏感。雖然人沒見過,但是現在聽聲音,顧樂把人認出來了。
是那天那個打電話過來要錢,一上來就羨慕彆人媽、想要C位出道的孤兒。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我還在這隨便吃、隨便喝呢!”顧樂一點都不客氣,叭叭叭的就是一堆,“倒是寧,進來之前不敲門,張口閉口就要錢,這還要上門來了,寧乞丐轉世啊!”
盛鵬被他說懵了,從顧樂直接擺主人家姿態的時候就開始懵,後麵對方越說越囂張,氣勢噌噌噌地往上漲,就跟一把重錘一樣敲在盛鵬的太陽穴上。
而聽到後麵那句“張口閉口都要錢”的時候,盛鵬隱隱有一種熟悉感。
怎麼感覺,他好像認識這男生......
“寧趕緊出去叭,我不想看見你!”顧樂趕人。
“是你!那天是你接的電話!”盛鵬腦中電光一掠,忽然想起來了。
這囂張的語氣,這罵人的姿態,分明就是前些天電話裡的那一位。
一想起這個,盛鵬就怒火中燒,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罵到氣哽,而且當初對方連反擊的機會都不給他,就利落掛了電話。
生在盛家,上有老爺子父母寵愛,周邊有同學朋友吹捧,盛鵬從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除去沒拿著公司繼承權那次滑鐵盧、被盛梟死死把住家裡經濟命脈外,盛鵬還真沒受過什麼挫折。
“是我又怎麼樣,罵的就是寧。”顧樂敢做敢當。
盛鵬被顧樂氣的太陽穴脹痛,“你是盛梟養的情人吧,搞清楚身份,我姓盛,這裡可沒你說話的份。識相的話現在就給我出去,彆臟了這裡的辦公室。”
顧樂冷冷一笑,他自己不知道,這一笑容頗有盛梟嘲諷時的冷酷,“沒我說話的份?事實上現在他的卡就在我手裡,他的錢全是我的,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你不是想要找他要錢嗎?我偏不同意給!”
盛鵬見鬼一樣地看著顧樂,彆說是後麵的,哪怕是前麵,盛鵬半句都不相信。
盛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覺得他這個近幾年在對方手裡討生活的堂弟最有發言權了。
極度摳門,冷漠不近人情,心眼就跟針尖一樣的小。
那樣的人,哪怕養了情人都不會大方地給出自己的卡。從盛梟手裡拿錢,比上一次蜀道還難,爬一次黃山還累!
“盛梟能給你花錢?他能把卡給你?你就吹吧。”盛鵬十二分懷疑。
顧樂挑眉。剛好,那張卡他今天帶了。
裝逼打臉小渣渣?這題他會!
伸手進兜裡,顧樂萬分豪氣地拿出那張昨晚他從盛梟那裡坑來的黑卡,“現在我身上隻有一張,改天我再將家裡那疊撲克牌卡拿過來給你看看。”
用那張黑卡扇了扇風,顧樂發現不太涼快,嫌棄地輕嘖一聲,“不行,改天我要用盛梟的卡做一把扇子,把一些牛魔鬼怪扇得遠遠的。”
盛鵬臉上的神色就跟調色盤一樣變過一輪,他半點不眨眼的看著顧樂手上的黑卡。
認出來了,卡是真的。
盛鵬張了張嘴,他嘴皮子遠沒有顧樂利索,臉憋紅了隻有這麼一句,“容秘書你進來,把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人弄出去。”
剛剛盛鵬進來的時候,他壓根沒關門,容秘書一直徘徊在門外,糾結著進去,還是不進去。
現在聽盛鵬一喊,容秘書咬咬牙進去了。
他在盛梟身邊工作不是很久,卻也知道那位年輕的董事長不喜歡彆人亂進他的辦公室。
顧樂笑眯眯地說,“容秘書你來的正好,這裡進來了一個閒人,你把他弄出去。”
盛鵬感覺自己要爆血管,他還是第一次在盛世財團的地盤上,被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小情人指著他這個姓盛的說是閒人。
“盛四少,要不您到旁邊的候客室待一會兒,盛董很快就開完會了。”容秘書儘量將話說得委婉。
“憑什麼,我不......”
“盛鵬,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低沉冷漠的男音從外麵傳來,仿佛從極地裡吹來的風,讓盛鵬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顧樂扭頭看去,發現剛剛說要去開會的男人,這會兒回來了。
“盛梟,我家這個月的生活費你憑什麼給減三分一。”盛鵬想起自己的目的,頓時又有底氣了。
盛梟沉著臉,“不是減少三分之一,是上個月你家多花了,這個月扣回來。”
顧樂:“......”竟然沒有意外的感覺。
盛鵬氣得渾身發抖,他正要說話,就聽到一到喜洋洋的聲音說。
“為什麼少了三分之一?因為他的錢要用來養我啊!”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