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書房那一遭, 盛梟整晚都覺得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
而這種奇怪的感覺, 在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到顧樂坐在床邊打遊戲時,達到了巔峰。
盛梟磨磨蹭蹭地走過來, “你怎麼還不睡?”
“打完這局就睡啦!”顧樂眼睛黏在手機上, 他在玩荒野求生的遊戲,一槍一個小朋友。
見盛梟沒動, 顧樂頭也不抬地攆人,“彆站在這裡, 趕緊吹頭發去。”
盛梟還是站著不動。
顧樂低著頭的緣故,隻能看見盛梟的兩條腿,見人叫不動,乾脆伸出一隻腳,踩在盛梟的小腿上,踩著他將人往吹風機那邊推,“趕緊走, 你擋光了!”
盛梟低頭,目光落在那隻過分白皙的腳上。
腳趾甲修的圓潤整齊, 乾乾淨淨的帶著淡粉色,踩在他的小腿上,像一隻停歇在深色落木上的小白雀。
盛梟無端的,他想到了兩個小時前在某分級網站上看到的一幕。
那是一個開頭。
穿著製服的青年赤腳踩在深色的地板上,影片特地給了青年的腳一個大特寫,將那雙白皙清瘦的腳拍的很上鏡。
但盛梟覺得,小電影裡那個青年的腳, 沒現在停在他小腿上的小白雀那麼好看。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停頓兩秒後,盛梟若無其事地吹頭發去了。
吹風機很快嗡嗡的響。
等盛梟放下吹風機,卻發現本來在床邊打遊戲的顧樂,靠在小陽台的門邊。
他在通電話。
“演出地點在哪裡?”盛梟聽見顧樂問。
“嗯好的三天是吧,行。”
盛梟豎起耳朵,但這時通話似乎已經進入了尾聲。
顧樂將通話掛斷,一轉身,就看見盛梟看著他,而觸及到他的目光,對方嗖的一下移開眼。
顧樂眨眨眼。
見手機沒有多少電了,顧樂去充電,碰巧,放充電線的那個桌子也放著吹風機。
走過去的時候,顧樂聽見盛梟說,“你要出差?”
聲音挺平靜的。
顧樂搖頭,又點頭,“算是出差叭,隔壁市有人開演唱會,請我去伴奏。”
他學的是音樂,雖說不差錢,但顧樂喜歡彆人欣賞他的音樂,更想在音樂這個領域裡找到知音。
所以他不時會去演出,又或者是幫某些歌手伴奏。
“那你什麼時候去?”盛梟問。
顧樂把手機連上充電線,“明天早上出發,下午去到安置好行李就彩排,後天演出。”
盛梟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那你把行李收拾好。”
顧樂頗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那是當然,不過摳摳啊”
後麵的語調逐漸上揚。
盛梟凝住,曆史教訓告訴他,待會兒顧樂說出來的話不太妙。
“什、什麼?”盛梟說。
顧樂笑眯眯的看著他,“我不想收拾行李了。”
盛梟的嘴角微不可見地翹了一下,“哦,那你不去了?”
“我的意思是,行李我就不收拾了,至於需要的東西,我去到那邊再買,這多方便。”顧樂仔細看他的表情。
果不其然,他看見盛梟瞳仁微微收緊。
盛梟大驚,“這也太浪費了,我建議彆這樣,你不想收拾的話,我幫你收拾!”
顧樂忽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
盛梟一驚,又是一愣,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顧樂給耍了。
大概因為已經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在對方麵前表現得“持家有道”,所以盛梟臉皮就燙了那麼一下下,然後就變成“死豬”。
“你剛剛親口說的,你說要幫我收拾行李,那趕緊的!”顧樂本來還打算睡醒一覺來再收拾,沒想到有個意外之喜。
盛梟不說話了。
顧樂拽他的衣服,“好歹也是成年人了,好歹當了董事長了,摳摳,你說話得算數。”
盛梟雙手抱臂,“我說話一直都算數的,把你的行李箱拿出來吧。”
顧樂:“嘿嘿嘿,摳摳你真好。”
盛梟眼皮子一跳,隨即彆開眼。
顧樂很快就將自己的行李箱翻出來了,大號行李箱,能裝非常多東西。
“你怎麼在上麵貼那麼多貼紙?”盛梟看著貼滿小黃鴨貼紙的行李箱。
“好看鴨,而且這多好認,等托運一眼就能看到我的行李箱,保管不會拿錯。”顧樂理直氣壯。
盛梟想想,好像也是。
“我還有一些貼紙,要不要給你的也貼上。”顧樂從夾層那裡翻出剩下的貼紙,搖頭晃腦地說,“互惠互利好了,你幫我收拾行李,我給你貼貼紙。”
盛梟:“行。”
但很快,盛梟就覺得不行。
因為這小兔崽子的要求實在太多了。
“摳摳,記得把我那個白胡蘿卜的小抱枕也拿上嗷,還有我的水杯,水杯先彆放進去,放在旁邊就好,我明天得裝水。”顧樂坐在小凳子上說。
盛梟忍不住說,“你要求怎麼那麼多?去那裡住兩個晚上而已,還要帶抱枕。”
顧樂:“這樣睡得舒服一點鴨,還有把我的人字拖也拿上,我不喜歡穿酒店的拖鞋。”
之前他跟藍豪出去玩,藍豪穿了酒店的拖鞋,結果那看似乾淨的拖鞋根本不乾淨,藍豪不慎染上腳氣。
後麵藍豪又是泡藥,又是塗藥膏,折騰了好一段時間才把腳氣給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