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偏執的無藥可救,有時候,他又喜歡像小孩子那樣撒嬌。
比如現在,傅輕言就在她的注視下,雙手捧著水杯,眼睛下垂,很乖的把藥吃下,低垂的睫毛載完美的臉上落下一層很淺的陰影。
做完這一切,傅輕言還抬起頭,似乎等著楚憐惜誇獎似的。
“小言,真乖。”楚憐惜如他所願的開口,算了算時間,差不多廚房裡的粥也要做好,楚憐惜剛起.身,傅輕言又抓住了她。
楚憐惜低頭,推開傅輕言:“小言,我隻是去幫你端粥過來啊,我不是說過嗎?我不會離開你的。”
再次得到了楚憐惜的保證,傅輕言這才放開了手。
廚房裡的粥正在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
考慮到傅輕言還在發高燒,她沒有加任何的佐料,端著又回到了房間,坐在了傅輕言的床邊。
傅輕言眼睫不自覺輕輕抖了一下:“憐惜,喂我……”
“好好好。”楚憐惜哭笑不得,舀了一勺,放在嘴邊輕輕地吹了吹,送到傅輕言那邊:“吃點吧,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對不對?”
“嗯。”
再次找回了這種溫暖又踏實的感覺,傅輕言手指無意識攥了攥,一口一口吃下了粥。
其實這樣的氛圍,楚憐惜也是有幾分懷念的。
和傅成舟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嚴格意義上來說隻是曖昧的相處,和傅輕言才是真正的情侶關係。
很久以前,都是楚憐惜生了病,傅輕言這樣耐心的,溫柔的照顧她。
楚憐惜這麼想著,手下的速度又慢了些,輕輕地喂著傅輕言把全部的粥喝完。
做完這一切,楚憐惜才把那塊退燒貼拿出,小心的貼上去。
傅輕言仍舊是躺著,但氣色已經比剛才好了許多,他長睫輕抖了抖,一股止不住的困意讓他閉上了眼睛,楚憐惜見狀,鬆了一口氣,直到傅輕言睡著了,她才緩慢的關上房間門,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臨走前,楚憐惜把晚上要吃的藥,以及簡單的晚餐都做好了,小米粥在電飯煲裡開了加熱,等傅輕言醒來後就能吃。
至於手裡這些唇釉——楚憐惜放在了客廳的桌上,還是讓傅輕言送給他未來能夠遇到的真愛好了。
“叮咚。”
可視電話那裡響起聲音,楚憐惜本以為是林近嶼,等她按下按鈕,才發現是一些陌生的人。
她想了想,還是允許他們進入了電梯。
大門打開後,為首的人朝著楚憐惜微微鞠躬,似乎完全不意外她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傅少爺一周前訂的衣服。”對方簡單的解釋了下,其他的人便把這些盒子統統都搬到了曾經楚憐惜住過的那個房間內,門被打開,工作人員有條不紊的按照衣服和配飾將每一件都擺放規整好,這才禮貌的離開,
就在楚憐惜抬起頭,視線竟意外地落在了自己曾經住過的那個房間的門上。
門此刻虛掩著,甚至隱約還能看到裡麵有些昏暗的光線。
楚憐惜有幾分好奇,走到了門前,推開了。
房間內還是保持著自己離開時的樣子,毫無改變。
至於衣帽間,被塞的滿滿當當的。
剛才那些人送進來的衣服分門彆類的放置的整整齊齊,擺放配飾的抽屜上也都是各個品牌的新款,從裙子,禮服,運動衫……甚至連內.衣,都是全新的。
楚憐惜忽然有點驚慌了。
慌亂間,她從衣帽間出來不小心撞到了房間另一側的書房門,進去的時候,楚憐惜徹底驚呆了。
房間內貼著的都是自己的照片。
在學校裡上課、參加社團活動、圖書館裡坐著看書……更有甚者,連她某天去甜品店買奶茶和蛋撻,走路回家的照片都有。
整整一麵牆,從照片,到自己這學期的課程表,就連自己所住的公寓的房間的照片,通通都是。
傅輕言一直都在跟蹤她?
楚憐惜驚呆了,她往後退了好幾步,連忙問係統:“傅輕言……他瘋了?!”
“宿主……。”
“你明明跟我說過他沒有危險性的!”楚憐惜搖搖頭:“我就知道,每次到了這個時候你都不靠譜!”
“冷靜下來,按照我們原本的計劃,傅輕言應當在這個時候就出國了,隻是他選擇接受傅成舟的挑戰,留在國內和他公平競爭。”
“所以?”
“因為宿主攻略時候過度用力,所以前兩任攻略對象,好感都比任務規定的要高出很多。”係統刻板的回答著,隻是楚憐惜好像還聽出了那麼一點點的不滿:“是宿主對他們的影響太深了,即使讓他們恢複原本的狀態,他們也很難忘了宿主。”
“你是怪我表現太好咯?”楚憐惜雙手抱臂。
“總之,第三個攻略對象請宿主適度。”
……
話音剛落沒多久,楚憐惜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傅輕言站在了門外。
她甚至不知道少年究竟是用了多大的意誌力才能從藥效中清醒過來,他臉上帶著乖巧,笑聲也很低:“憐惜,你要離開我……”
“不是的,小言,我隻是回到房間看看。”楚憐惜搖頭:“你身體還沒恢複,先回去房間,好嗎?”
“你騙我。”
傅輕言的雙眼也是通紅的,神情中帶著不易察覺地脆弱。
他朝著楚憐惜一步一步地靠近。
“明明說著喜歡我,和我分手很痛苦,可是你還是在和其他男人曖昧,而且還把他邀請到你家裡……”
傅輕言揭下了額頭上的退燒貼,丟在了地上:“我昨天就看到了,憐惜不僅和他在一起,還把年糕帶走了,你果然是要拋棄我!你連我們的貓都要拿去給那個男人!”
他直接抓住了楚憐惜的手指,著迷了似的,本就灼熱的臉頰貼在了楚憐惜手臂上。
“憐惜是我的……年糕也是我的……我對你不好嗎?我給你買了很多禮物,憐惜,憐惜。”
楚憐惜試圖用自己另一隻手去掰開傅輕言,但是根本做不到,他的力氣實在是很大,緊錮著自己,楚憐惜硬著頭皮想要去安撫,傅輕言直接把她抵在了牆上。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小言,相信我,我和你說的那個男生沒關係的。”
“他是哥哥的朋友吧,憐惜喜歡他也是因為哥哥,跟我在一起,也是因為哥哥。”
楚憐惜掀起眼簾看他,隻覺得不敢相信:“你怎麼知道?”
昨晚跟白澤說的那些話,都是在自己的臥室裡,傅輕言的控製欲難道不僅僅是偷拍,已經到了安裝了監控儀器偷聽的地步了嗎?
“我當然知道啊……”傅輕言抬起楚憐惜的臉,低啞的嗓音有點委屈:“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憐惜,我可以做哥哥的替身,你回來我身邊,好不好?”
傅輕言長長的睫毛,蹭在楚憐惜的脖頸上,引起她一陣陣戰栗。
他好像已經完全不在意其他的事情了,聲音、神態、動作,都是在哀求她。
“叮咚。”
門外的鈴聲又響起了。
這個鈴聲,不禁讓楚憐惜緊緊繃著的神經更加緊張。
一定是林近嶼!
“是昨天的那個男生?”傅輕言的擁抱收的更緊:“不要理他了,憐惜隻要永遠留在我身邊就好了。”
“小言,你可不可以冷靜一點,我們等你病好了再坐下來說這件事?”
“……”傅輕言笑了笑,聲音也很親密,好像是戀人般的耳語那樣,對著她開口說道:“沒關係,你喜歡哥哥也好,還是那個跟你很親密的男生也好,如果我殺了他們的話,你是不是就會回來我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