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香直接動手了,快準狠擰住牧梁業耳朵:“好啊,牧梁業,你終於說實話了,喜歡漂亮大姐姐是吧,行,我成全你,明天咱們就去民政局領離婚證。”
牧梁業:“……”
出來遛個彎,怎麼就溜到離婚了呢?
牧小野看熱鬨不嫌事大,讚道:“奶奶,等你離婚了,我給你介紹個大胸肌爺爺,”
牧梁業:“……”
王書香:“……”
王書香噗嗤聲樂了,笑出了眼淚,她好歹是個大學老師,壓根沒把這事當真,隻不過逗逗老頭子。
笑著笑著,她又哭了。
牧梁業這下徹底慌了,臉漲的通紅:“我,我什麼人你還不了解嗎,你哭什麼。”
“都是你個老頭子,不讓女兒進家門,不然我也是有大孫子的人。”王書香壓抑多年的委屈徹底爆發,“哪有你那麼狠心當爹的,女兒有錯你就沒錯嗎?他為什麼要嫁給袁小軍,為什麼有那樣的想法,是因為你隻教她知識,沒樹立正確的感情觀,你責任最大。”
牧小野撓撓頭:“好像從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觀戰的係統:“……”
是啊,很熟悉呢。
兩人為這事吵過不少次,牧梁業氣的跺腳:“不許你提她,我這輩子就沒這個女兒。”
王書香雙手叉腰:“我今天就提了,我不管,明天我就去女兒家看大孫子,一把年紀了,我不想再那麼多條條杠杠,隻要他們生活的好比什麼都好。”
牧梁業一聲冷笑:“想去你就去,彆以為我不知道她怎麼回的信息。”
世界上哪有狠心的父母。
罵也罷,斷絕關係吧,是因為不想眼睜睜看著女兒跳火坑。
雖然方式不對,但出發點為了牧相知好。
王書香知道老頭嘴硬心軟,心裡其實比誰都牽掛,為這事,人眼看著老了好幾歲,戒了多年的煙又抽上了。
她忽然明白老伴為何如此暴躁了。
那兩個字短信,像兩把刀,胸前一刀背後一刀,紮了兩個透明窟窿,她誰都沒告訴。
女兒為什麼會那麼絕情,有那麼恨嗎?
自從那兩個字短信後,再也沒聯係過,甚至逢年過節,還有兩個人的生日,仿佛打定了主意要徹底斷絕關係。
大顆眼淚從王書香渾濁雙眼落下。
不比剛才有委屈的成份,這次哭,哀傷絕望,像一棵快要腐朽的老樹。
牧小野從沒見人這麼哭過,他聽懂個大概,老人的女兒好像不要她了。
他一手拉住王書香衣角,一手重重拍胸脯:“奶奶,彆哭了,我來當你兒子吧。”
給誰當兒子不是當,多一個就多一個吧。
王書香眼淚立刻止住,變成抽泣:“真的嗎?”
牧小野伸出小手指:“我們拉鉤。”
牧梁業氣的繼續跺腳:“胡鬨,你當人家奶奶還差不多。”
牧小野不滿瞪他一眼:“老爺爺,這是我們的事,你不要摻和好嗎?”
牧梁業:“……”
“對,管你什麼事,我樂意。”王書香同樣瞪了老頭一樣,兩人姿勢神韻一模一樣,她伸出手指,“乖兒子,來,氣死他,現在就改口叫媽。”
牧小野毫無感情:“媽。”
“哎!”王書香又差點哭了,擦擦眼,“媽先帶你找親媽,對了,記不記得你親媽叫什麼?”
小孩看起來三歲多,電話可能記不住,有父母名字向物業打個電話問一下,應該能找到。
剛換新家長,牧小野記憶有點跟不上,撓撓頭:“相知叫什麼來著?”
“不急,慢慢想。”王書香神清氣爽,牧小野勾起她對天倫之樂的渴望,順著他的話說問道,“相知是你……”
你不下去了。
她茫然回頭,對上牧梁業同樣茫然的雙眼。
不會那麼巧吧。
另一邊,牧相知快瘋了。
超市老板小時候開小賣鋪,現在成了超市,一眼認出她,又驚又喜,說起父母現在的情況,就這麼把孩子給忘了。
等醒過神來,外麵哪裡還有孩子的身影。
她瘋狂跑了好幾圈,最後一屁股蹲在地上,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然後就在這時手機響起,來電人:王淑香。
牧相知那還顧得上彆的,再大的人在媽媽麵前也是孩子,崩潰大哭:“媽,小野丟了,小野被我給弄丟了。”
電話裡王樹香聲音淡淡的:“哦,丟就丟了吧。”
牧相知:“……”
王書香托著長音道:“在哪裡丟的啊?”
牧相知:“在,在家下麵?”
“哪個家呀?你家還是我家?”王書香陰陽怪氣,“孩子他爸袁小軍呢?沒幫你看孩子嗎?”
牧相知:“……媽,在你家,我在超市門口,你能不能下來幫我找找?”
王書香冷笑:“不能。”
然後話鋒一轉:“不過我撿到了小孩,叫牧小野,現在在我家裡,他的媽媽叫相知,是你的嗎?”
牧相知:“……”
另一邊,牧小野壓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問什麼答什麼。
牧梁業聽的手打哆嗦,他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女兒……當聽到門響,轉頭跑進臥室重重關上門。
更氣了,出那麼大的事竟然不和他說,眼裡壓根沒他這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