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看電影(2 / 2)

“愛。”

“那就把手放到桌子上。”

【蘭波】在保羅·魏爾倫的困惑和懼怕中說了兩次。

【蘭波】說道:“手心向上。”

保羅·魏爾倫聽從了他的意思,把手緩緩地翻開,眼神憂鬱而哀傷。因為保羅·魏爾倫曾經這麼做過,被【蘭波】用餐廳的水果刀刺傷了手掌心。

可是幻覺裡不一樣,沒有重演曆史的這一幕。

【蘭波】手中的水果刀輕輕滑過了保羅·魏爾倫的手掌心,落下了一吻,不再去傷害自己心愛的男人。

吻代替了傷害。

愛代替了刻骨銘心的痛苦。

【蘭波】最後在對他微笑,是幸福的,男人的手指上再也沒有與女人的婚戒。

保羅·魏爾倫沒有哭,眼神在慟哭。

三十七歲的【蘭波】死後,保羅·魏爾倫感到莫大的絕望,每天都夢到了【蘭波】,每天都想到了他們美好的過去,沉醉於【蘭波】的封筆之作《地獄一季》。

電影將十九世紀的事跡改變,加以升華,為這場不為世人接受的愛情增添色彩。

“他的記憶有如太陽照耀著我,永不熄滅。”

——保羅·魏爾倫。

明明虛構了許多的情節……電影外的人冷漠地看著故事,去擦拭臉頰,觸碰到簌簌落下的淚水。

“為什麼我會再為這個人哭泣。”

“我不該哭的。”

“三十七歲的我不會為他動容,隻想要再次出海,去追尋遠方的太陽。”

“是我的年輕,讓我還未看透嗎?”

“我看過曆史資料,【阿蒂爾·蘭波】因為右腳的腫瘤而截肢,成為了殘疾人,三十七歲死在了馬賽。”

“魏爾倫與妻子離婚後逐漸精神失常,窮困潦倒的活到了五十一歲,死前名聲大噪,成為了法國的詩人之王,應該挺得意的吧。沒有我,他收養了一個十九歲的學生當情人,情人沒幾年死於傷寒,他為情人創作了二十五首詩,收入在詩歌集《愛情》之中……”

“再之後,他跟兩個老妓/女同居,老妓/女靠賣他的詩歌維生,這就是他感人肺腑的愛情啊。”

阿蒂爾·蘭波想到保羅·魏爾倫晚年的生活就冷笑連連。

保羅·魏爾倫還有臉說:“他死後,我夜夜都夢見他,他是我巨大而光耀的罪。”

阿蒂爾·蘭波的呼吸急促,氣得夠嗆,身體蜷縮在沙發上,胸口反胃惡心,手臂哆哆嗦嗦顫抖地要去掏向褲子的口袋,又硬生生遏製住了。那個年代,歐洲的貴族和平民都流行吸食浸泡了大/麻的煙草,以此為傲,證明自己是有閒錢的人。

“我不能再犯下同樣的錯誤……”阿蒂爾·蘭波好似看到曆史上病痛纏身的自己,雙眼失神,“我的身體會壞掉的。”

他十七歲剛在巴黎認識保羅·魏爾倫沒多久,染上惡習,被哄著喝苦艾酒,抽某些有問題的香煙。阿蒂爾·蘭波嘗試過戒斷,那種滋味太過痛苦,令他屢屢失眠,頭痛欲裂,來到二十一世紀後才讓他在精神上忍住了。

這個時代的新鮮事物特彆多,知識變得仿佛不要錢,阿蒂爾·蘭波沉迷其中。

對世界的探索欲的滿足了阿蒂爾·蘭波的內心。

“我不要過早的死去,我不要截肢——我還沒有去過非洲,去看讓‘阿蒂爾·蘭波’流連忘返的埃塞俄比亞。”

阿蒂爾·蘭波臉色煞白,咬緊牙關,在四人座的長沙發上翻來覆去難以安定,襯衣卷起,被擠得露出了潔白的腰身。他快要對非洲好奇死了,那樣酷熱的地方,怎麼會吸引“自己”?

電影結束後,自動重新播放。

聽著《心之全蝕》裡兩人初見的對話,阿蒂爾·蘭波抱住了頭,肩膀簌簌發抖,好似在回憶的牢籠裡被折磨的鳥兒。

日本的服務員在門外敲了敲門,低聲詢問:“先生?您還好嗎?”

回答他的是法國人交雜著尖銳吸氣聲的怒罵。

“滾!”

這一聲格外的淒厲。

隨後,服務員麵紅耳赤地同手同腳離開,聽見了房間裡低低的喘息聲和哭腔。

仿佛裡麵發生了想入非非的事情一樣。

服務員心道:要不是我知道裡麵就一個人,我還真信了,這位先生在看色/情片嗎?

重點不是電影內容,而是這位房間裡的客人極具風情,宛如好萊塢電影裡讓人神魂顛倒的明星。

一直到淩晨三點,身心飽受折磨的阿蒂爾·蘭波睡著了,手機從他的手裡滑落出去,掉在了地毯上,屏幕亮了亮,顯示出曆史上感染過梅毒的名人的新聞。

這其中不僅有王爾德,疑似還有蘭波和魏爾倫。

第二天,阿蒂爾·蘭波害怕自己患有傳染病,用海嘯後重新補辦的身份證明去醫院體檢。

針對性體檢的結果——沒有梅毒。

阿蒂爾·蘭波癱坐在公共椅子上,大大咧咧地笑了。

“好險。”

幸好,魏爾倫還沒有把他往死裡坑。

也幸好,他在參加巴黎公社的時候,沒有讓那些喝的醉醺醺的法國士兵得逞,有幾次他差點就被強/暴了,惶恐不安,隻能在白天做出同流合汙的假象。

那些肮臟的家夥。

下一秒,阿蒂爾·蘭波露出諷刺而悲哀的笑容。

“這次你比我先下地獄了,我的童/貞/女啊。”

“我會好好活著的。”

五十一歲的保羅·魏爾倫貧困交加,長期患有糖尿病、潰瘍、梅毒,死於肺出血。

而二十二歲的阿蒂爾·蘭波——

活蹦亂跳。

……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更新時間:每天下午18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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