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阿蒂爾·蘭波在喝醉後斷片了。
他依稀記得自己扶著叫“魅影”的歌劇家走出去,把對方送去了酒店後,自己腳下發飄的打車回去,在的士車上呼呼大睡,重力保護全身。
然後,他好像聽見了弟弟的聲音,不清哪個弟弟,或許兩個弟弟都來了。
他覺得有點吵,但拒絕不了家人詢問的聲音,那感覺好像自己最小的妹妹伊莎貝爾在嘰嘰喳喳說,圍著他,這隻小百靈鳥可愛又黏人,唯一的壞處隨時會喊來嚴肅的媽媽。
“安靜點,伊莎貝爾……哥哥沒事,彆喊媽媽……媽媽對我已經夠煩心了……”
阿蒂爾·蘭波醉醺醺朝著幻覺伸出手。
他反射性的撤下了重力,對家人毫無防備,用手輕柔觸碰“少女”做過農活的臉頰。
即使醉酒中,哥哥也舍不得傷害到妹妹。
保護家人他的本能一。
的士車後座外麵,準備拉這個酒鬼出來的中原中也被摸了臉,沒聽懂對方無意識說出的法語。
他勉強聽出了“哥哥”、“媽媽”兩個詞。
再具體一點的內容,他就吃力了,畢竟他初學法語,而法語的口音也區,阿蒂爾·蘭波剛才說出的家鄉與巴黎口音有著不同處。
中原中也苦惱,肩頭出一隻佩戴白手套的右手,保羅·魏爾倫把擋住視線的少年拉開。
“弟弟,讓我來。”
讓中原中也懵逼的法語,保羅·魏爾倫辨出來了,對阿蒂爾·蘭波的家鄉範圍有了猜測。
中原中也老讓開路。
阿蒂爾·蘭波年沒有回法國,也沒有提及過自己有其他親人,說明親情已斷,保羅·魏爾倫不認為叫“伊莎貝爾”的妹妹“媽媽”還活著。
保羅·魏爾倫誕生的時候,法國已陷入內亂。
那個混亂的年,的悲劇塑造強者,強者也總與不幸相伴,成為戰爭的一部。
“哥哥。”
保羅·魏爾倫聞到對方的酒氣,用力一拽,把後座位上喝成爛泥阿蒂爾·蘭波抱住。
“你喝醉了,我帶你回房間。”保羅·魏爾倫在阿蒂爾·蘭波的耳垂邊說道,“你隻有我們。”
阿蒂爾·蘭波的瞳孔失神,有星光在搖曳。
“伊莎貝爾……”
金發男人偏過頭,去看身形相仿、有藍眸的中原中也,借著酒瘋非要把自己的弟弟說成妹妹。
“那中也。”
保羅·魏爾倫冷漠指出。
“臭弟弟……”
阿蒂爾·蘭波眼中的星星墜落,黯淡,幻覺破滅後,嘟囔出了一句有成為口頭禪趨勢的稱呼。
“你在說中也嗎?”保羅·魏爾倫反問。
“說你。”阿蒂爾·蘭波手軟腳軟,勉強站直,沒他故瀟灑回去,他的腳下一空,腰上出手臂。保羅·魏爾倫把酒鬼打橫抱起,喊道:“弟弟,接住他頭上的黑帽子,不能弄臟。”
中原中也拿起了黑帽子,看了看,走在後麵。
保羅·魏爾倫與阿蒂爾·蘭波的外型基本一致,特點就個頭高挑,腰細腿長,身軀猶如一張弓。雙腿屈起後,在彆人懷裡會顯得特彆柔韌,不會有其他成年男性五大粗的僵硬感。
這樣完的身材比例,百萬人裡無一。
在懂得欣賞人的“藝術家”眼中,那就人群裡最獨特的一盞燈火,見過一次就無法忽略。
在不動用異能力的情況下,保羅·魏爾倫的身體素質極佳,輕鬆抱起阿蒂爾·蘭波,邁開大步伐,往酒店大廳的電梯處走去。中原中也一急,靠,自己要小跑才能跟得上老哥的步伐。
過了幾秒鐘,阿蒂爾·蘭波放棄掙紮,眼皮打架,假裝自己麵條掛在弟弟的手臂上。
他又睡著了。
夢裡,苦艾酒為他帶來繽紛的幻覺。
保羅·魏爾倫嘴角彎起,儘量讓手臂平穩托住人,不帶來任何顛簸感,仿佛讓哥哥能安心入睡一莫大的成就感。他喜歡這血脈相連的氣息,阿蒂爾·蘭波的存在,彌補了他身為人造人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