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過去,魅影一直是拒絕的那個。
魅影憎恨著拒絕自己的,認為他們在戲耍自己為樂,他第一次難以啟齒地口,突然就明白了那些拒絕自己的原因。
他們在拒絕了魅影後,表現各自不同,有的躲著魅影,有的每逢的歌劇就會來捧場,有的見到巴黎歌劇院的公告牌也沒追究,大不了易容,換張臉再踏入觀眾席去看歌劇。
的心是肉長的,刺痛,也會感覺到不舒服。
一如自己的此刻。
他們……真的對自己是愧疚的。
魅影斂去苦澀,對阿蒂爾·蘭波低下頭,倨傲的歌劇家請求著自己的追求能夠原諒自己。
“那是我喝醉了酒,說了不該說的話,蘭波,這是我一個的問題……”
“閉嘴!要走就走!不要說讓我惡心的話!”
阿蒂爾·蘭波激怒的情況下,不吝嗇最惡毒的話,換作他的少年時期,他會撿起地上的石頭,狠狠地砸向魅影的那張銀質麵具。
他會要對方狼狽地滾走!
他會要對方露出真容,承受陽光的暴曬!
可是他不再是十七歲的少年,曆多年的滄桑,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了。
魅影的體一顫,慢慢轉過,什麼彌補的話都說不出來,他是一個感情上的失敗。
下一秒,魅影聽見背後的金發男用哭腔說道。
“魅影,我讓留下!”
蘭波的仿佛性格驟然發生轉變。
“……”
魅影下意識去看對方,見到了不一樣的蘭波。
他看到蘭波的藍眸濕潤,似哭非哭,勾魂攝魄,似乎撕了平凡的偽裝,釋放出趨近於極致的魅力,在陽光下有一種維納斯流淚的美感。
間有很多的流浪之。
蘭波之美,在氣質,在神韻,旁法模仿。
魅影的腳步想要靠近那份迸發出的美,智卻狠下心,不再去看蘭波的挽留,快步離。
【我不愛,我不該騙。】
“騙子。”
阿蒂爾·蘭波呢喃。
有說,他若是哭著去挽留,就算是鐵石心腸的都會動容,為他發狂,為他拋妻棄子。
可是說出這句話的,沒有說出前提條件。
——要永遠保留那份美麗。
戴麵具的阿蒂爾·蘭波遇到另一個戴麵具的魅影,隔著皮囊和真心,彼此觸碰的皆是虛影。
“沒有能看到靈魂……”
最醜陋的、最自卑容貌的魅影也失敗了。
阿蒂爾·蘭波往背對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自嘲而笑,有路妨礙自己走路,他就用肩膀強行撞,頭也不回地遠離讓自己對愛情失望的地方。
四周有用英語辱罵他的聲音,他全盤接受。
那份泫然欲泣轉眼之間就消失,阿蒂爾·蘭波的眼中一片乾冷,半滴淚水也看不到。
之前的模樣,不過是他用來誘惑魅影的方式。
他厭惡軟弱的。
他厭惡以貌取的。
阿蒂爾·蘭波發誓再也不會去看魅影創作的歌劇,對方的未來再不幸,也與自己毫關係。多麼可悲,最醜陋的也在追求美,那一部部講述愛情和不公的歌劇,顯然是虛偽的故事。
傍晚,酒店的迎賓小姐麵帶微笑,看向門口的橘發少年,感慨對方和兩個哥哥的關係真好。
一冬裝的中原中也在門口張望,企圖看到一個回來帶自己去吃晚飯的哥哥。
橘發少年的本麵孔歐美,保羅·魏爾倫為他定製的是法混血的/皮麵具。他的脖子上是聖誕風格的麋鹿圍巾,黃色毛衣外套搭配黑色衛衣、深藍色的加絨長褲,洋溢著明豔的色彩。
蘭波老哥早上出門,至今未歸。
魏爾倫老哥說打不通對方的電話,要去找哥哥,於是就把他一個丟在了酒店裡。
中原中也考慮過跟蹤保羅·魏爾倫,但是暗殺王以際行動證明了他能甩掉中原中也。
“可惡,我去外麵吃完飯再回來!”
中原中也存了一些零花錢,嘀咕一陣子後,在前台留下自己的紙條,不再停留在原地。
三兄弟各自分。
夜幕降臨,在外麵泡吧到晚上的阿蒂爾·蘭波攜帶酒氣,搖搖晃晃地回來了。
“咦,一個都不在?”
阿蒂爾·蘭波去摸手機,他記得保羅·魏爾倫給他打了好幾次電話,他前麵幾次沒接,後來煩得受不了便接通了弟弟的電話。
保羅·魏爾倫聽說他在酒吧就號稱要來找他,阿蒂爾·蘭波等了又等,硬是沒等到弟弟。
情緒不耐煩,阿蒂爾·蘭波發脾氣就走了。
酒店裡,阿蒂爾·蘭波頓時清醒,發現兩個弟弟都不在有一點詭異。他在前台看到了中原中也的留言,對方去玩了,吃完飯才會回來,而保羅·魏爾倫在五點鐘左右就出門找他了。
“保羅去找我了?兩個小時前?”
阿蒂爾·蘭波打了酒嗝,散漫的神情漸漸消失。
保羅·魏爾倫給他的最後一個電話是在下午五點,時間吻合。如果兩個小時前就出發,怎麼會一直沒有到酒吧裡與自己彙合?
莫非,中途什麼事情耽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