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慶東和柳茹雲得知白雪第一件作品就得到關注也是非常為她高興, 不過兩人也很不解, 為啥她的作品隻能拍出五百萬,他們覺得還可以拍得更高。
白慶東和柳茹雲相繼發來賀電之後, 柳茹雲就央求她回去吃頓飯, 一家人一起高興高興, 白雪想了想, 她確實也有許久沒有見過父母了,第二天中午就直接回了父母家。
隻是她沒想到會在門外碰到林漢國的妻子, 她的麵容有點冷,眉眼間還凝結著怒火, 白雪見她是從白家出來的,很顯然,她剛剛在白家和白家人發生了爭執。
白雪也很奇怪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過她還是非常禮貌的跟她打了個招呼, “宣阿姨。”
宣阿姨看到她卻是冷笑一聲道:“彆了,你這聲宣阿姨我可當不起!你們家的人可是一個比一個有手段,我們惹不起也躲不起!”
白雪以為她是為了林漢國入獄的事情,正想幫著父親解釋一下這件事和他們無關,便聽到宣阿姨又說了一句:“人都被你們弄進去了, 卻還不讓人安生,非得讓人將他打得半死不活的,乾脆直接將他打死算了, 也免得在裡麵受活罪。”
白雪聽到這話卻是完全驚呆了, 正要再問, 可是宣阿姨已經怒氣衝衝的走了。
白雪急忙進了屋,家裡就隻有父親和母親,嚴飛白大概在忙,沒有在家,他進去的時候家裡的氛圍有些凝重,不過二老看到她來都挺高興,母親更是立馬吩咐幫傭上菜。
白雪現在可沒心思吃飯,她直接問白慶東道:“爸爸,我剛剛在門口碰到宣阿姨了,她說林叔叔在裡麵被人打了,有這件事嗎?”
柳茹雲一聽這話便冷哼一聲說道:“說是這段時間經常在裡麵被人打,真是笑死人了,居然跑到這邊怪我們,說得好像我們能安排裡麵的人打人一樣。”
白慶東也是重重歎了口氣道:“我也跟她解釋了,不是我做的,本來裡麵就魚龍混雜,能進去的都是什麼好人,他多半是惹到彆人了,彆人才動手的,她偏不聽,一口咬定是我做的,我再怎麼解釋也沒用,等過幾天我親自去看一下老林吧,畢竟也是朋友一場。”
白雪見父親滿麵愁容,猜想這事兒大概跟他無關,不過看宣阿姨一臉篤定,認定了林叔叔被打的事情就是有人安排的,如果不是父親的話,那會是誰?
白雪突然就想到了魏嘉銘。
因為心頭想著事情,白雪吃飯也吃得不走心,吃完之後陪父母說了一會兒話她就告辭離開了。
回到海藍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白雪上了樓,無意間瞥見魏嘉銘的書房中有光亮漏出來,倒是沒想到他竟然回來了。
白雪想了想,便走到他書房門前敲了敲門,裡麵果然響起魏嘉銘的聲音:“進來。”
白雪推門進去的時候便見魏嘉銘正坐在電腦前,他眼睛盯著屏幕,正認真專注的看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才抬頭看來,見到來人是白雪他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過了,他便故作自然的走出來衝她笑了笑問道:“你是來找我的?”
白雪點點頭,他便衝她指了一下沙發說道:“請坐吧。”
白雪道:“不用了,我就是問你幾個問題,問完了我就走。”
他雙手插兜,腰背挺直,笑容很得體,“你請說。”
白雪便道:“我今天回家的時候碰到林叔叔的妻子,她說林叔叔在獄中被人打了,我想問一下打人的那些人是你安排的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來就是問我這些的?”
白雪很肯定地點點頭。
他低頭笑了一下,態度很坦然:“獄中什麼樣的人都有,他或許是惹到人了人家才會對他動手,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白雪目光緊緊盯著他的臉,“真的不是你?”
“嗯。”他笑著,輕應一聲。然後他看她的眼神慢慢變得複雜起來,“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我寧願相信林漢國的妻子也不願意相信我?”
白雪聽到這話卻是嘲諷地笑了笑道:“魏先生,你可彆忘了林叔叔是怎麼進去的。”
魏嘉銘笑容漸深,“怎麼進去的?自己要做爛賬就不要怕被查,我不過就是將他做爛賬的事情公之於眾而已。”
他可真是正氣淩然啊,好像他真的做了一件為民除害的大事一樣。隻是其中的陰謀究竟有多肮臟又有誰知道呢?
白雪沒有再多說,轉身出門,不過雖然魏嘉銘回答得那麼坦然,但是白雪可不相信這件事情真的跟他無關。
這個高深莫測的家夥,誰知道他在想什麼呢?隻是,把人弄進去就罷了,竟然還讓人生不如死,不管林家是不是真的做了爛賬,就算作為曾經的好友也不該出賣人吧,而且林家做爛賬被查的事情也來的太過蹊蹺了,搞不好這一切就是魏嘉銘安排的。
如果真的是他安排的,那麼這個人就真的太可怕的,他就好像一個下棋的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每個棋子都按照他的布局行走,他讓出局就出局,而且出局之後就徹底舍棄,搞不好還會徹底毀掉不用,連讓出局的棋子再進入棋盤的資格都不留。
商場之中哪裡來的朋友?白雪不禁想到了白家,唇亡齒寒。林家這樣確實在給白家敲響警鐘。
魏嘉銘這個人真的是太可怕了,你知道他心機深沉一直在算計,可是你卻不知道他究竟在算計什麼,更不知道他下一步該怎麼走,或許就像對待林家一樣,讓人在毫無防備的時候就被他打個措手不及。
而且他手段狠辣,心性殘忍,對付人真的一點餘地都不留,甚至不惜趕儘殺絕!
更可怕的是,他這樣對人,並不是人家惹到他,傷害了他的利益,而完全是因為自己的野心,就像古時候的暴君一樣,征戰殺伐不是為了正義,隻是為了掠奪,為了滿足自己一統天下的野心。
她究竟該怎麼做呢?怎麼才能讓白家不步林家的後塵?怎麼才能讓白家不被吞並又在夏城能有一席之地?
是該討好他,讓白家能夠勉強苟且偷生呢?還是趁著白家還有熱量的時候賭一把,和他拚個你死我活?
白雪此刻竟有些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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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也沒有想到幾天之後她會接到曹婭楠的電話,電話是曹婭楠親自打過來的,她說她很喜歡她的設計,不知道能不能跟她要一款私人訂製項鏈,再過幾個月她要去參加國外的一個重大電影節,她想戴著她設計的項鏈參加。
如果真的能讓曹婭楠戴上她設計的項鏈去參加國外的電影節,那麼白雪的名氣將會更上一層樓,有這麼好的宣傳機會,白雪怎麼可能放過,所以非常爽快的答應了。
至於一些設計的細節,白雪覺得還是跟她麵談比較好,畢竟是私人訂製,當然得按照金主的喜好來。
曹婭楠想了想說道:“我最近一部戲才拍完,倒是沒有什麼行程,都有空的,就看魏太太你了。”
白雪道:“我最近也沒什麼事,如果大家都有空的話那我們就儘快見麵吧。”
最後曹婭楠跟她約定在明天,見麵的地點在白雪的一處私人會館。這私人會館其實就是一家SPA館,是白雪的嫁妝之一。
曹婭楠到了之後白雪先邀請她做了個SPA,然後兩人就進了茶室,服務生將煮茶的工具端上來,兩人一邊煮茶一邊聊。
茶室是和式的,雕花窗,推拉門,很有格調。兩人就坐在一扇推拉門旁,門拉開,可以看到斜下方紅牆青瓦的古老漁村以及遙遠的海平線。
曹婭楠瞭望了一下遠處,深吸一口氣道:“這個地方環境真是不錯。”
白雪也沒謙虛,笑道:“確實是一個放鬆身心的好去處。”
兩人就這樣隨意聊了一會兒開場話,白雪便將話題轉到正事上,“曹小姐對項鏈有什麼特殊的要求可以先跟我說一下。”
曹婭楠道:“倒是沒有特殊的要求,魏太太你就隻需要按照我的整體效果來設計就好了。”
對於私人訂製來說,這樣的要求真的是很低了。
白雪抿了一口茶又道:“其實我很詫異,我不過是一個新人,設計的風格也不是很成熟,曹小姐你有很多種選擇,為什麼要選擇我?”
而且去參加那種大型場合,選擇佩戴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設計師設計的東西,實在太過冒險。
曹婭楠卻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說道:“主要是我喜歡魏太太的風格。”
白雪握著茶杯,拇指和食指輕柔的摩挲著杯沿,她沉思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不會是因為魏嘉銘吧?”
曹婭楠喝茶的動作一頓,她猛地向她看過來,她麵上倒還是平靜的,故作疑惑道:“我不明白魏太太這話的意思。”
白雪用茶勺添了茶末在壺中,就仿若閒聊一般衝她道:“你和魏嘉銘以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