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眯眼望著他, 他很淡定, 神色很自然,他並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而且他還故意思索了一下才回答, 似乎真的認真分析過她親他一口作為謝禮是不是可行。
魏嘉銘見她半天沒有反應, 便問道:“怎麼了?難不成想反悔?就如今來看, 隻有這個對我來說是比較實用的。”
白雪:“……”
雖然他說的這麼淡定,完全將她要親他一口作為答謝這種事情當成一種正當的交易來說, 可是白雪還是隱約感覺到兩人之間好像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曖昧。
親魏嘉銘什麼的,簡直太怪異了好不好?
白雪有點窘, 可是畢竟要親他一口又是她先提出來的,而且這是目前他唯一接受的謝禮。
難不成真的要親他?白雪又看了他一眼,頓時隻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
這一次他帶她來清水市確實是幫了她一個大忙,反正親他一口又不會死。
不過白雪還是提前衝他道:“我隻能接受親臉。”
他倒是也挺爽快, “好啊。”
他說完便將身體往這邊挪了一點,手肘靠在扶手上,將側臉對著她。
他的側臉是真的挺好看的啊,棱角分明,線條立體。皮膚好像也挺好, 一點都看不出他是個三十出頭的人。
頭等艙很寬敞,可是白雪卻感覺空氣有一種緊繃感,她好半晌都沒有動作, 她確實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一想到要親魏嘉銘就覺得很怪異。
不過她又在心頭鄙視自己, 居然在這種時候怯場。反正不過是還他人情而已,倒不如坦然一點。
白雪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慢慢向他靠過去,而他身上的熱量和氣息也隨著籠罩而上,白雪聞到了魏嘉銘身上的味道,她竟覺得呼吸有些不暢,她咬了咬牙,動作快了一些,將唇往他臉上印去。
隻是她沒有想到,在她的嘴唇快要挨上他臉頰的時候,他卻突然偏了一下頭,角度居然還偏得剛剛好,她的唇一下子落在他的唇上。
隻是輕輕的一下子,白雪頓時如被雷給劈了一樣,急忙彈開,她皺眉瞪著他,質問道:“不是說好了親臉的嗎?”
魏嘉銘的目光竟有些慌亂的閃躲了幾下,不過也隻是一眨眼的工夫他便恢複如常,然後他低頭半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說道:“很抱歉,一直保持這個姿勢脖子有點難受,下意識動了一下。”
白雪:“……”
然後他又用著一種商量的語氣問她:“要不再來一次?”
來你個頭!
白雪懷疑他是故意的,可是他卻又說得那麼淡定,似乎他真的是脖子僵了才下意識轉了下頭的。
白雪覺得這家夥真是厚顏無恥,可是她又沒辦法證明他是故意的,她便也隻能稍稍壓下不爽故作大方衝他道:“親也親了,你的人情我也算還了。”
他笑了笑,說道:“夫妻之間,乾嘛扯得這麼清楚?”
白雪:“……”
不知怎麼的,白雪有一種自己被他調戲了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可是聯想到他也算是幫了她的忙,她也懶得去計較了。
回去之後魏嘉銘直接去了公司,而白雪也要繼續完成她的事情。距離和曹婭楠約定的期限已經不多了,她得儘快將她的項鏈完成。
下午的時候白雪接到於婷媚的電話,電話那頭於婷媚衝她道:“白雪,小艾姐約了我一起喝酒,她讓我將你一起叫上,你有時間不?”
高鑫出軌程鳶的事情白雪對袁小艾多少有點過意不去,她想了想便說道:“我有時間,一起去吧。”
白雪和於婷媚一起去袁家的醫院找袁小艾,袁小艾作為醫院的主治醫生,事情挺多的,兩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袁小艾和護士交待患者的情況,她交待的很仔細,認真又專業,從她的表情來看,一點都不像是丈夫出軌了馬上要離婚的人。
袁小艾交待完後才看到兩人,她衝她們招招手說道:“等我換一下衣服。”
袁小艾換完衣服出來,一手勾著於婷媚一手勾著白雪說道:“你們兩個陪我喝酒,不醉不歸。”
上學的時候袁小艾對於婷媚和白雪都挺關照,陪她喝酒兩人自然沒什麼說的,都欣然答應了。
上了車,於婷媚開車,白雪和袁小艾坐在後麵,白雪思索了一下還是衝袁小艾道:“小艾姐,關於程鳶的事情,我很抱歉。”
袁小艾卻一臉不解道:“做小三的是程鳶,你抱什麼歉?”
白雪道:“畢竟程鳶是因為我才來這裡的,如果不是……”
袁小艾卻打斷她,“行了,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以後這話我可不想再聽到了。”
白雪便也沒再說什麼了。
三人去了一家酒吧,是夏城最豪華也是最大的酒吧,不過這酒吧是個慢吧,不像快吧那麼熱情火爆,也算是一個清靜之地。
酒吧請了些小歌手來駐唱,唱的都是一些舒緩的情歌。袁小艾點了一堆酒,她將三個杯子都倒滿說道:“今天我請客,你們好好嗨,彆客氣。”她說完便先將她杯子那那杯一飲而儘。
白雪見她喝得有點急,想勸又不知道該怎麼勸,她現在恐怕心裡也不是滋味吧,能喝點酒解解愁也好。
幾杯酒下肚之後袁小艾就有些暈了,迷迷糊糊說道:“你們說這男人啊,怎麼都是這個德行啊?看著老實巴交的男人竟然也會去偷腥,這世上究竟什麼樣的男人才靠得住?”袁小艾說完又是一杯酒下肚。
於婷媚握著酒晃了晃說道:“大概世上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吧?還好我還沒談戀愛……不過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就算這個地方稱心了彆的地方也不一定能稱心。”
白雪看出於婷媚今天心情也不太好,便問道:“你怎麼了?真是難得從你口中聽到這麼深沉的話。”
於婷媚癟癟嘴道:“還能是為什麼?還不是我那個好姐姐!”
白雪道:“你姐又罵你了?”
於婷媚的姐姐是個很嚴厲的人,很看不慣於婷媚那種懶散的性子。
於婷媚搖搖頭道:“她現在已經懶得罵我了,罵我的是我爸媽,說我不爭氣,老拿我和我姐姐比。她們也不想想,龍生九子,九子十個樣,雖然都是他們的孩子,但是也不是每一個都那麼優秀的。”她揮了揮手:“哎呀煩死了,不說了”她說完也猛灌了一杯酒。
白雪見她們一杯接一杯的喝,她不喝好像也不太好,便也喝了不少,喝到後來三人都醉得一塌糊塗,抱在一起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再後來白雪頭暈的不行,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想睡覺,然後她模糊間看到袁小艾的父親袁院長好像來了,他讓人將袁小艾帶走了,又打了個電話說了些什麼,沒一會兒便見又來了幾個人。
有個人向白雪走過來,白雪搖了搖頭,這才看清了來人是魏嘉銘。
他在說什麼可是白雪沒有聽清楚,後來她就隻感覺魏嘉銘將她抱了起來,他的懷抱很舒服,很溫暖。
白雪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看到魏嘉銘坐在她的床邊,他手上拿了帕子正給她擦腳,雖然有酒精的作用,此刻大腦昏昏沉沉的,但是她還是本能的感到不好意思,她下意識想將腳抽出來,可是魏嘉銘卻收緊力道,還囑咐道:“不要亂動。”
白雪:“……”
白雪咬了咬唇說道:“你乾嘛給我擦腳?”
魏嘉銘一臉理所當然,“你喝得爛醉還能自己洗腳?”
白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難受,她緩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是想說你乾嘛要做這種事情?”
魏嘉銘衝她笑了笑說道:“因為愛。”
白雪:“……”
他的動作很溫柔,帕子也是熱乎乎的,擦在腳上,熱熱的癢癢的。酒精大概真的能讓人放棄思考,所以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下意識說道:“你不要對付白家好不好?”
不料他卻似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為什麼老覺得我要對付白家?我們結婚,白家和魏家就已經綁在了一起,現在又一起合作E計劃,兩家相互滲透,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對付白家,自己也會損失慘重,更何況……”他頓了一下,低下頭,將她的腳裡裡外外擦乾淨,似漫不經心說道:“更何況現在有了你,我更不會對付白家。”
白雪卻還是不放心,她衝他伸出小拇指說道:“那我們拉鉤。”
魏嘉銘看著她伸過來的小拇指卻怔了一下,誰能想到啊,那個曾經在她麵前冷酷得不像話,凶巴巴又無情的女人,居然伸出小拇指要跟他拉鉤。
不過魏嘉銘也非常配合她,也伸出小拇指跟她拉了一下。
白雪說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拉完了勾她才鬆開小拇指,他卻還沒有收回手,小拇指上似還殘留著她手指的溫度,他怔了半晌才衝她道:“你像個小孩一樣,我真想你以後也這樣。”
白雪沒有回答,她就好像聽不到他說話一樣,依然盯著他看,酒精這種東西真的好危險啊。不然她怎麼會覺得此刻坐在她床邊的魏嘉銘是這麼性感。
他穿著黑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他很難得穿這麼深沉的顏色,可是這種顏色卻特彆適合他,把他那種隱藏的暗黑氣質都襯托出來,而且也把他身上那種禁欲的性感釋放到最大。
這種極品男人的荷爾蒙對女人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理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身體的本能。
從來沒有經曆過男女之事的她,對那種事情是好奇又渴望的,以至於,讓她對男性的身體也充滿了好奇。
“魏嘉銘,你身材好不好?”她問道。
魏嘉銘:“……”
魏嘉銘望著她,卻見她麵色泛紅,雙眼迷離,看樣子是已經醉得神誌不清了,她清醒的時候是絕對問不出這種話的。
他想了想,問道:“你不是看過嗎?”
白雪想起來那次在魏家的時候他在她麵前脫了衣服換藥,她確實是看到過,但是並沒敢仔細看。
魏嘉銘又試探著問道:“想看?”|
白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非常誠實的點點頭。
魏嘉銘:“……”
不過魏嘉銘隻怔了幾秒鐘,然後便將襯衣脫下。
雖然上次看過一次,但這是白雪第一次這麼仔細看到魏嘉銘不穿衣服的樣子。她沒想到這個男人長得俊美,氣質性感就算了,身材竟然還這麼好。
他故意加緊了手臂,讓他身上的肌肉線條更加明顯,問她:“滿意嗎?”
她拉過被子捂住嘴巴笑了笑說道:“滿意啊。”然後她接著又問了一句:“你知道做-愛是什麼感覺嗎?”
魏嘉銘差點被嗆到,他眯眼向她看去,她問得那麼自然,完全就是脫口而出的,這個女人……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嗎?她竟然問他這種問題!也不知道她清醒了之後會不會後悔。
雖然知道她現在是醉糊塗了,雖然知道此刻的她根本不算是真正的她,可是她這樣的話還是讓他有些無措,除此之外他竟有些貪戀,貪戀此刻的她,因為他清楚,她清醒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對他說這種曖昧的話的。
他避開她的目光,輕咳一聲,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