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嘉銘又道:“當初你告訴我這個空間好像在排斥你,所以你身上出現了很多意外,那時候我雖然安慰你不要多想,但是我心裡還是害怕的,我害怕你真的會離開。剛剛你對我說你夢到這個世界裡的白雪讓你將人生還給她,我心裡就更是害怕。”他握緊她的手,雙眼中帶著一種對她的深深眷念隱隱又透著一種無法改變的堅定不移,他的話擲地有聲,“我不想你離開。”
就算是這樣,但是鎖魂術什麼的,不覺得是太過虛無縹緲的東西嗎?他這種人竟然會相信?她簡直無法想象。
白雪道:“魏嘉銘我想你應該是唯物論者吧?”
魏嘉銘道:“我是唯物論者,但是對於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我依然抱著一顆敬畏之心,就比如,為什麼你會突然來這裡。”
白雪又道:“可是有些超自然的力量並不是我們能抵抗的啊。”
魏嘉銘卻笑了,他目光深深望著她,他的眼底有一種絕對的自信和一種永不屈服的堅決,“你有所不知,我這一生唯一能讓我認命的隻有你,其他的我都不認命!既然你來這裡是因為一些看不見摸不著的虛無力量,那麼我便同樣用看不見摸不著的虛無力量來與之抗衡。無論怎麼說我都要用儘我所有的努力去抗爭,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白雪:“……”
白雪已經被他的話給震撼到了,她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魏嘉銘竟然也變得這麼迷信,這個不信天不信地,隻相信自己雙手的男人,卻為了她依賴上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竟然還相信什麼鎖魂術。
這樣的他竟讓她覺得有些瘋癲。
可是所有一切都是因為他不想她離開。魏嘉銘將她摟在懷中抱著,他的臉頰蹭著她的額頭,帶著一種迷戀,“美麗的皮囊有很多,可是對我來說有趣的靈魂就隻有你這麼一個。”他停頓了一會兒又說道:“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而我魏嘉銘最不缺的就是錢了。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試一試,最起碼我努力過了。”
白雪雙手摟住他的腰,臉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說道:“就隻需要這條紅繩就行嗎?”
魏嘉銘身體僵了一下,他低頭看她,聲音中透著喜悅,“你答應了?所以你也不想離開的對不對?”
白雪點頭。
他便收緊手臂抱著她,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需要你隨身的東西,最好是佩戴了十年以上的,還需要你的照片。其實你本人去的話更好,但是我害怕你會受傷,所以就拿你的隨身物品和照片去就行了。”
白雪想起上次他去非洲的事情,她問道:“你上次去非洲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吧?”
“嗯。”他應得很乾脆。
白雪:“……”
抱了一會兒他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白雪有些擔心,衝他道:“你自己也主意安全。”
“我知道。”他說著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白雪便將紅繩取給他,他拿了紅繩又依依不舍和她親昵了一會兒才離開。
晚上睡覺之前,幫傭進來在她的床頭點了兩根蠟燭,又用盆裝了些草藥點燃,說是這一切都是先生安排的。
白雪猜想,這應該也是鎖魂術的環節之一也就沒有管。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草藥的作用,白雪很早就睡著了,這一睡睡得很沉。
再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雪睜開眼,眼前是她和魏嘉銘的房間,一旁響起魏嘉銘略顯擔憂的聲音:“醒了嗎?”
白雪轉頭看去,的確是魏嘉銘,白雪衝他笑了笑問道:“都結束了嗎?”
魏嘉銘一下下揉著她的腦袋說道:“都結束了。”
白雪靠在他懷中道:“這麼說來,我就不會再離開了?”
他摟住她,他身上有一種大石落地的輕快感,語氣也透著愉悅,“嗯,你永遠也不會離開的。”
幾天之後就到了嚴飛白和連景城的頭七,白家打算去寺廟裡給嚴飛白辦頭七,卻不想連家也是這麼打算的,白家和連家也都是明事理的,並沒有將這場悲劇推到彼此身上,既然如此,兩家便決定一起辦。
雖然是兩家一起辦,但是那天人也不是特彆多,因為兩家邀請的都是至親好友。在寺廟的佛殿中,兩家人分彆坐在佛殿的兩邊,皆跪坐在蒲團上,衣著也是黑色和白色為主。
正上方坐著的是一位高僧,他正在念佛經為亡者超度。超度用了一上午,然後開席用齋飯。兩家的幫傭和寺廟的小僧人也都幫著上席。
就在這時候卻見一個穿著一身黑色呢大衣的女孩突然走到那高僧跟前問道:“大師剛剛所念的應該是往生咒吧?不知道這咒語是不是真的能讓亡者往生?”
高僧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才道:“往生咒可滅四重罪,五逆罪,十種惡業,往生阿彌陀佛西方極樂淨土。”
那女孩點點頭又道:“那不知道借屍還魂這種東西佛經中有沒有記載?”
高僧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其實女孩的話在場人都聽到了,白雪自然也聽到了,她蹙眉向上首看去,此刻跪在高僧跟前的女孩正是修敏兒。
馮思妍的母親就是修敏兒的姑姑,此刻她見高僧開始定坐修禪了,便將修敏兒拉過來說道:“什麼借屍還魂不借屍還魂的,這是什麼場合,不要胡說八道!”
修敏兒道:“我並沒有胡說八道,因為我們其中就有人是借屍還魂的啊。”
本來超度亡靈特意選在寺廟中,就是為了壓邪祟的,所以修敏兒說這話馮思妍媽媽都擔心她是不是鬼上身了,她嗔了她一眼道:“你這孩子!不要亂說話了。”
“我沒有亂說。”修敏兒掙開她的手一步步向白雪走過來,她走到白雪跟前停下,衝她笑了笑說道:“你告訴大家,你真的是白雪嗎?”
白雪還來不及回答,馮思妍媽媽便走上前來拉住她道:“我看你真是瘋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修敏兒的話也吸引了在場不少人的主意,此刻大家都紛紛將目光向這邊投過來,馮思妍媽媽急忙向眾人道歉,“抱歉各位,這孩子開玩笑的。”
修敏兒道:“我並沒有開玩笑,大家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麼景城非殺掉嚴飛白不可。就算上次白雪遇襲的事情是嚴飛白做的,可是白雪還活著,嚴飛白也罪不至死,為什麼景城卻非得殺掉他?!原因很簡單,隻因為現在這個站在大家跟前的白雪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白雪,真正的白雪在當初遇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她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孤魂野鬼借屍還魂的!而景城和她一起長大,接觸的也最多,所以最了解白雪,景城和她接觸中明顯發現她和他愛著的白雪不同,所以他知道了真相,知道他愛著的那個白雪已經死了,這才要殺掉嚴飛白為白雪報仇!”
馮母聽她越說越不像話了,不由嗬斥道:“你給我收斂一點!不要再胡言亂語了!”
修敏兒道:“姑媽,我並沒有胡言亂語,其實我一早就發現這個白雪跟以前的白雪不太一樣了,不管是性格還是處事方式都判若兩人,不僅是我,思妍也覺得不一樣。”她目光向馮思妍看過去,問道:“思妍你說對不對?”
馮思妍又不傻,她可不想背這個鍋,是以她乾笑了兩聲說道:“表姐,這種場合你就不要開這種玩笑了,我沒覺得白雪有什麼不一樣啊,就算她真有不一樣,連景城能發現,難道生她養她的父母會發現不了嗎?”
柳茹雲也坐不住了,當即冷哼一聲說道:“我不知道修小姐這是在鬨哪一出,本來今天給我義子飛白做法事,大家來者是客我都感激不儘,可是修小姐偏偏要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我就不得不站出來說兩句了。你說我家雪兒是什麼借屍還魂,說什麼雪兒自從遇襲之後就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人這一生也都不是一成不變的,我是她的媽媽,我對她的了解不遜於任何人。她確實是比以前更懂事更聽話,除此之外我家雪兒沒有什麼不同,我自己養的女兒我自己最清楚,她自小到大的習性我比誰都清楚,你說我家雪兒是什麼鬼魂野鬼借屍還魂,這話我是真不愛聽的。”
柳茹雲說完這話,修敏兒顯得有些著急了,她今天本來就是打算豁出去了,其實她早就發現這個白雪不一樣了,嚴飛白和連景城的事情之後她越發疑惑所以才有了這麼個猜測。現如今,她私生子的身份被魏嘉銘曝光出來,她朋友也沒有了,名媛的光環也沒有了,如果白雪真的是被孤魂野鬼借屍還魂的話,這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孤魂野鬼憑什麼這麼心安理得做大小姐,憑什麼還要搶走她的嘉銘哥,她一定要揭開白雪的真麵目,是以,她便直勾勾向白雪看過來,一臉逼迫問道:“白雪,你倒是說一說,為什麼景城非得殺掉嚴飛白不可?”
白雪對她也沒什麼好臉,當即冷笑一聲道:“景城和飛白的悲劇我很心痛,但是至於為什麼景城會殺掉飛白再自殺,我並不是他,我並不清楚。”
修敏兒哼了一聲道:“那你敢不敢承認,你根本就不是白雪?!”
白雪道:“你這話真是說得莫名其妙,我不是白雪我是誰?沒聽到我媽媽剛剛的話嗎?”說到此處白雪語氣中不由染上了幾分怒意,“你這樣質問我,我倒是也有話要質問修小姐呢,我和嘉銘鬨矛盾的時候你跑去魏家挑撥離間,恨不得我和魏嘉銘離婚,如今我義兄和我最好的朋友一絲你又跑過來質問我是不是孤魂野鬼,修小姐你怎麼就這麼愛和我作對?!你就那麼喜歡嘉銘嗎?他都已經結婚了你還不放過!”
修敏兒被她說得一愣,原本落在白雪身上帶著逼迫的目光竟閃躲起來,毫無疑問的,她是在心虛。
白雪便又道:“我知道修小姐你鐘情魏嘉銘,但是他現在已經和我結婚了,我希望修小姐你能注意分寸!也希望修小姐你能放清醒一點,不要愛而不得就故意中傷於我!”
白雪這話落下,果然周圍便響起小聲的議論聲,修敏兒頓時就漲紅了臉,說道:“一碼歸一碼,你根本就是個借屍還魂的鬼魂野鬼,為什麼不敢承認自己不是白雪?!”
站在白雪身邊的魏嘉銘此刻也是沉著臉道:“我看你是病得不清了吧?這種場合也敢胡言亂語,有病就該去醫院好好治療。”他說完衝阿東使了使眼色道:“將修小姐送到醫院去,這邊法事還沒完,不能再讓她鬨了。”
聽到魏嘉銘的話修敏兒顯得更激動了,“嘉銘哥,你好好想一想,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你不要被她給騙了!”
阿東上前來拉著她往外走,魏嘉銘一向待人和氣,此刻麵色沉沉的,很明顯是生氣了,誰都不敢去觸他的黴頭,大家也都沒有說什麼,就連馮母也一言不發,任由阿東將人帶走。
修敏兒卻還是不依不饒的,大聲道:“你們都好好想一想,為什麼景城非得殺掉飛白,你們好好想一想,不要被這個白雪給騙了!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白雪。”
她說得很大聲,然而卻沒有人搭理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