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恢複過來的許平遠,心裡恨恨的,看著孟一涵鐵了心的要往他們這邊的安全屋衝,不由挑了挑眉冷聲道:“年年,她一會兒過來,硬闖怎麼辦,你這個有沒有權限拒絕人渣什麼的?”
這個還真沒有。
雖然沒有權限,但是可以移動啊!
白年年如今控製的可好了,都可以上天入地了,就是距離彆太遠,不然落地不穩的話,安全屋容易掉耐久。
“沒權限,但是可以往後退的。”白年年覺得這樣也不錯。
給人希望,又親手掐斷。
比直接推人入絕望的深淵更有意思。
事實也確實如此,孟一涵看著近在眼前的木屋,隻覺得心裡充滿了希望。
所以,她打的更用力了,還不忘記把死狗一樣的周芙也拖上。
其實過程中,周芙已經被喪屍咬了。
但是對於孟一涵來說,周芙不過就是個工具人,咬不咬的跟她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為了保持自己在隊裡的良好形象,孟一涵早就已經想讓周芙去死。
一個作精,她願意忍這麼久已經不錯了。
這個時候管她是死是活,也是她作死,才會弄成現在這樣,她被咬不應該嗎?
看著孟一涵拚了命往這邊衝的樣子,胡讓讓還搖了搖頭道:“哎,有這個精神頭,好好求生不好嗎?偏生些壞心眼,真是的。”
“就是啊,看著也是個厲害的姐姐,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胡雪在一邊讚同的點點頭。
楊琴也加入到討論組:“就是啊,那個隊長一看就不是好人,為什麼想不開呢?”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白年年在一邊進行了一番總結。
聽她這樣說,小夥伴們想了想,覺得也是有道理。
他們倒是被孟一涵的這股子執拗勁,稍稍感動了一下,險些幫著她洗白了。
孟一涵覺得安全屋近在眼前,所以她拚了命的想過來,但是每到近前,她就發現,那木屋離她又遠了些。
孟一涵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她隻想著往前衝。
白年年盯著孟一涵在看,看到她靠近了,就向後動一動。
動了兩次之後,胡雪忍不住笑了:“哎,看她這樣,突然還有些不忍心,不過想想那天晚上的兩百喪屍,又覺得,她真是活該!”
不遠處孫波他們已經堅持不了太久了,原本孫波還不服氣,但是這會兒也開始認慫了,遠遠的喊著什麼,但是隔著雨幕,對方的聲音又含糊,他們距離還拉遠了,所以隻能聽到一點聲音。
“餘景,你當真如此狠心,看著我們去死嗎?”
“咱們從前……你就這樣?你真是……心腸!”
……
斷斷續續的聲音飄來,餘景不為所動,白年年他們樂得看熱鬨。
其實如果沒有之前大半夜引喪屍那件事情,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不就什麼事兒也沒有嗎?
但是,先撩者賤,對方先賤完了,如今發現打不過,就開始各種道德綁架。
嗬!
都這個時候了,你綁給誰看呢?
“吃肉,吃肉。”許平遠覺得不能讓他們影響了心情,忙喊大家快吃肉。
經他一提醒,胡讓讓一拍腦袋道:“啊呀,我的牛上腦!”
“我的百葉!”
“誰動了我的百葉?”
……
大家很快衝回來吃肉,白年年一邊咬著丸子,一邊盯著孟一涵在看。
一旦她靠近了,白年年就向後挪一下。
孟一涵的心態徹底的崩了,衝著安全屋的方向,啊啊啊的叫了好幾聲。
周芙已經被喪屍咬爛了,在她完全清醒,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
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被喪屍咬了,但是她精神力消耗一空,根本反抗不了,她隻能動動手指,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周芙也知道,她就算是喊了,孟一涵也不會管她。
這個虛偽的女人,天天在隊裡經營著她的好人緣,大家都是女人,誰不懂誰是什麼樣的人啊?
一開始隻是被咬了一點,周芙還能忍,很快就是整條手臂都沒有了,再之後是身體。
她清醒的感受著自己被喪屍吃掉的整個過程,疼得嘶心裂肺,卻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絕望的事情吧。
周芙疼得死去活來,一直到最後的感知消失,她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終於要結束了。
是的,結束了。
周芙被咬掉了大半個身子,然後徹底的沒了氣息。
隻不過餘景他們看不清,這會兒的雨勢倒是大了起來,所以有些東西已經看不清了。
但是,眼看著隻剩下半截的周芙不動了,白年年輕輕的拉了一下餘景的衣袖,小聲問道:“那個人是死了嗎?”
餘景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其實看不太清楚,看是看著那剩下不多的身體部分,對方大概率是沒了。
就算是還有氣,也堅持不了多久。
這樣的死法,也還算是可以吧。
上輩子她親手捅了胡讓讓一刀,把胡讓讓扔進了喪屍群裡,如今她這樣也算是還了上輩子的債吧。
餘景不動聲色的看了胡讓讓一眼,卻發現這貨正在跟胡雪搶牛肉,兄弟倆的筷子打出了殘影,其他幾個人在那裡看熱鬨。
見此,餘景唇角動了動,悄悄把兄妹倆放進鍋裡的牛肉夾了出來,遞到白年年的碗裡,小聲說道:“你先吃。”
白年年:。
這不太厚道啊。
白年年笑了笑,倒是沒拒絕,悄悄把牛肉吃了。
而胡讓讓和胡雪決戰之後,再一看鍋裡。
“哎,我肉呢?”
“對啊,我特意放的,掐著時間呢,這會兒可能會老,但是不會被煮化!”
……
兩個人把小隊成員看了一圈,最後看不出來到底是誰吃的,大家都含笑看著兩個人。
最後沒辦法,兄妹倆開始了新一輪的牛肉決戰。
他們在屋裡,歲月靜好,而孟一涵這會兒也已經被喪屍咬傷了。
她愣愣的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她被咬了,她被咬了!
被咬了!!!!
“啊啊啊啊,你們這些魔鬼!”孟一涵徹底崩潰,衝著安全屋的方向就是一聲吼。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既然我活不了,那麼你們也彆想著活了。
孟一涵發了瘋的往這邊衝,反正已經被咬傷了,無所謂再咬了。
她以身體為餌,引著喪屍往安全屋那邊一起衝。
“哎呀,妙啊,瘋了一個。”看著這一幕,許平遠還拍了一下手。
不是他生來殘忍,而是對於想害死他們的人,他不需要手下留情。
不然,留著也是後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從背後跳出來給你一刀。
“瘋了也是活該,如今生存都多難了,自己不好好求生,天天存著壞心思,我呸!”一想到那天晚上打喪屍之時,自己力竭的情況,胡媽就忍不住吐槽。
“是啊,求生都這麼難了,為什麼不想著好好活著,隻想著天天作死害人呢?”許平遠也不太清楚。
就因為餘景拒絕了他們,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誰也不是誰的誰,大家有緣才會聚到一起,不想跟你一起就拒絕了,有什麼問題嗎?
許平遠覺得孫波小隊人的腦回路,指定有點什麼問題。
孟一涵還沒衝到安全屋門口,就已經倒下了。
然後被喪屍殘忍的分食了。
白年年隔著玻璃門,隔著雨幕,隻隱約能聽到一點咀嚼食物的聲音。
再遠一點的地方,是孫波和另外兩個男人,還在苦苦支撐著。
孫波還在罵罵咧咧,陳東辰也是。
另外一個不認識的,也跟著一起叫罵。
可惜,餘景半分眼神也不給,隻淡定的吃著鍋裡的牛肉,丸子,蝦滑。
其他人倒是看了一會兒熱鬨,誰也沒出聲覺得這樣殘忍。
如果他們下手不狠,回頭說不好他們就會變成外麵那樣。
都這種時候了,仁慈要不得。
特彆是對想害他們的人,他們的每一次仁慈放過,都是在給對方機會,給自己找麻煩。
孫波他們的叫罵聲,慢慢的弱了下來。
隨著聲音弱下來,他們的身形也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去。
“這天不好打啊,不然這麼多晶核,浪費了。”許平遠一直盯著看呢,看到最後一個人倒下去,又仔細的清點了一遍,沒有漏網之魚之後,終是放心了。
隻不過,看著外麵這麼多喪屍,又感歎了一番天氣不好。
“算了,彆貪心,好好吃你的火鍋吧。”楊琴在一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提醒他還是老實吃肉吧,彆鍋裡碗裡的都惦記著。
白年年也看了有一會兒了,聽著外麵隻剩下喪屍走動之時的機械聲,小聲問餘景:“沒有漏的吧?”
“沒有,他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減員了,如今都在呢,我數著他們倒下的。”餘景當然要盯緊了,一個也不能少了。
先是周芙,然後是孟一涵,不認識那一個,還是孫波把他推出去,給他自己擋了一下。
再之後是陳東辰,他想推孫波,結果孫波比他反應快,把他推出去了。
到了最後,小隊之間已經信任不起來,隻想著自己能活。
想想也是可笑,可歎啊。
最後一個,倒下的是孫波。
他都快死了,還不忘記往安全屋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
應該是瞪吧,視野不好,光線也不太行,隻有喪屍眼睛冒出來的綠光,所以餘景也不太確定。
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孫波確實在被撲倒之前,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就被身後的喪屍撲了。
結束了!
上輩子的恩怨,這輩子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