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聲,血噴了老高。
“啊!!——”
何文宣終於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劍光有若實質,把他整個人都帶得飛了起來!
詩千改走來,一腳踢出,何文宣再度重重撞落到地上。他現在兩隻手都動不了了,宛如一條蟲子一樣扭動著身體,發出無意義的悲鳴。
“還會哄騙小姑娘,你可真是膽子肥了。”
詩千改看著他,傾身下來微笑道,“看到計劃被破壞,你現在氣不氣?氣不氣?”
何文宣又驚又恐,剛剛麵對和芷芷的那點膽氣也變沒了,色厲內荏道:“詩千改!!我和你的恩怨已經了結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是那如娘自己要和我定情的,她自己犯賤要貼上來,怎麼能算我騙她?!”
夜九陽:“放屁!什麼不放過你?看到路邊有瘋狗,人人都有義務上前打跑!”
詩千改眼神愈發冷,笑意卻更盛:“哦?這麼說,你承認自己對如娘無情,隻是想利用她了?”
何文宣不覺有詐,見詩千改沒有對自己動手的意思,仿佛也豁出去了:“對!什麼有情不有情的?一個小丫頭片子,放在以前我都不屑看!”
他心裡忍不住回憶起自己從前的“風光”,他與友人都是玉樹臨風、風流瀟灑,出門可真是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結果到現在,還要學那小白臉的勾當,靠富家女倒貼來重新躋身上流!
如果不是詩千改,如果不是詩千改……那他既不用失去從前的日子,也不會今天倒黴!何文宣內心被怒火灼燒,可表麵上卻突然變了個臉,裝作哀戚的樣子想去抱詩千改的小腿:“三娘,我心裡其實一直還有你,我與如娘隻是逢場作戲……你就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今日回去我保證不再犯……”
在場其他人都被他的不要臉震驚了,賀雪直接“噫”了一聲,聲音比他平常說話的音量都大,何文宣噎了一下,還是想堅持不懈的把台詞說完,豈料詩千改看著他,忽然笑起來。
她笑了好一會兒,語帶嘲諷,笑眯眯地從袖子裡拿出一顆流光石:“你猜,如果如娘聽到了你說這些話,還會不會繼續被你騙?”
何文宣的臉色是徹底變了,他在詩千改麵前說這些話是想要儘快脫身,可沒想到詩千改還留著這一手!
詩千改錄到了想要的話,關掉流光石。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何文宣,微笑道:“其實有一件事我早就想做了,可惜當時玄春闈結束尋不到機會,沒做得成。誰叫你今日又撞在我手裡了?這就叫老天有眼。”
那春水般的本命劍消失在她手裡,但下一刻,詩千改又重新從芥子戒裡拿出一把鐵鈍劍。
何文宣本能地後背發涼,察覺到了一股危機:“你、你想做什麼?!”
他連雙手的疼痛都不顧了,拚命往後退。
“有些東西留著隻會犯罪,還不如切掉。道友們,我說的對嗎?”
詩千改春風和煦,“老夜大雪,幫我按住他的腿。”
賀雪:“……”
真有你的。
夜九陽:“?”
詩妹真乃人中鬼才!
何芷芷意識到了她要做什麼,雙眼瞪大,大腦都宕機了:“這,這??”
這也太過分了,但是又覺得有點爽是怎麼回事?!
詩千改提著劍上前,隻聽夜色下,何文宣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驚飛了烏鴉。
*
玄靈閣。
吳靈差扶住額頭:“你這小丫頭,怎麼總是往我們玄靈閣跑?”
以至於他現在一看到詩千改就頭疼,覺得有大案要發生。
詩千改坐姿隨意,振振有詞:“不是我要找麻煩,而是麻煩總要找上我。”
吳靈差看著文書,一時語塞。
詩千改這個做法確實一勞永逸,某種程度上讓他拍案叫絕。但作為男人,總是隱約覺得□□生涼……算了,他與人渣共情做什麼?
修士之間鬥毆,一般來說隻要不鬨出人命,玄靈閣都是不會插手的。
他對那痛暈過去、現在還躺在床板上的何文宣又有些幸災樂禍:元嬰之前肢體遭受永久性損害,以後也無法再生了。就比如匠道大師陸不吟,少時患有腿疾,即便成了大能也隻能坐輪椅。
所以,何文宣以後一輩子隻能這樣了,嘖嘖。
“雖然事出有因,但鬥毆到底影響也不好……你寫個一千字的反思吧。”吳靈差揮揮手,這事就算結了。
詩千改下筆神速,很快就寫好了,帶著小夥伴高高興興離開。
吳靈差滄桑地喝了口茶,莫名感覺眼皮直跳。
……這次詩千改隻是閹了個人渣而已,應該不會再有麻煩的後續了吧?
“我來看看詩大家的反思是什麼樣。”有一個靈差探頭來看熱鬨,
隻見詩千改文中又將此事詳細具體地描述了一遍,中心思想隻有一個:我錯了,下次還敢。
靈差:“……”
翡不琢先生,其實你可以不用寫得這麼生動的!
……
“……情況就是這樣。”
次日,詩千改收到了何芷芷打探來的如娘的消息。
那姑娘名叫莊如心,其父母皆是州級官員,家世顯赫。她是家中獨女,從小是掌上明珠,但父母忙碌,平常和爺爺奶奶姥爺姥姥待的時間最多,四老還把她當成不知事的小孩子寵,因此有些事情就疏於管教。
何芷芷一查到莊家,就把如娘的事情透露給了她的父母,並且將複製的一份流光石交給了夫妻二人。莊父莊母一陣後怕,連連道謝,在如娘身邊增加了許多修士護衛,嚴防死守,但具體怎樣打消女兒的念頭還需細細考慮。
此事看似告一段落了,詩千改卻覺得還沒完。她對何芷芷說的“何文宣修為異常”很是在意。
她因為修為高,吊打何文宣毫無壓力,但現在回想起來,何文宣所作出的抵抗力度也的確不像築基修士。並且,那天的何文宣似乎的確失常,過於衝動弱智……嗯,這一點些微的智力差彆不特意注意,還真看不出來。
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是很嚴謹的,除了修士自身修為外,還有秘寶可以增加戰鬥力。但是她沒有聽說過有秘寶可以讓修為迅速提升——何芷芷和何文宣是同父同母的姐弟,有血緣聯係,彼此交手時很難隱瞞。
她說何文宣是金丹初期,那就錯不了,而且何文宣的話也側麵承認了自己的變化。
“師父,這個世界上有秘寶可以偽裝修為的嗎?比如一個人原本是築基後期,但用了秘寶,他看起來就是金丹修為了。”
詩千改想不通,就跑去求助簡升白。
簡升白第一反應:“你哪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是寫文章需要嗎?”
他摸摸下巴,肯定地搖頭,“沒有。我從未聽說過這樣的秘寶。”
旁邊的四象筆也插話道:“沒有。你從哪兒聽說的,不管是誰告訴你,肯定是一派胡言!”
連四象筆都這樣說了,那差不多就能劃掉這個可能——也就是說,沒有偽裝,而是何文宣修為真的提升到了金丹。
……太古怪了,這速度都超過輯書道天才闕晗日了!
她將來龍去脈一說,簡升白也陷入沉思。
“……我還是傾向於何芷芷弄錯了。不過,我有辦法可以測他的修為。”
他摸著胡子,“他不是要參加這次的秋闈嗎?二十六日考試開始,考生二十五日就要統一進入考場,接受檢查。這個過程裡,修為瞞不過檢測靈器。我托朋友替我注意一下。”
這倒是個不打草驚蛇的辦法。詩千改誠心祈禱:“希望他不要因為變成太監就失去鬥誌,不來參加考試。”
何文宣,加油。
簡升白:“……”
他沉吟道,“……應該,不至於吧。如果缺考,會影響以後兩年的。”
說句難聽點的,像何文宣這樣的男人,失去美色的希望之後,不就隻剩下事業可以忙了嗎……咳。
*
八月二十五。
中秋已過,天氣稍微轉涼,但金陵的太陽還是很溫暖。
比太陽更火爆的是雅音華光門前的長隊。有了《二世仙緣》在前,這回讀者們都知道要提前搶票了。
甚至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有人帶著鋪蓋來排隊,盛況空前。
“我搶到一張《掌門》首映的票,現在轉讓,價高者得!”
“《掌門》上午第一場,起價五十金,現在開拍……”
“我想要看明天的,有沒有人轉讓?我願意出一百金!”
詩千改已經坐在了包廂裡,她手裡還捏著靈犀玉牌。簡升白已經告訴她,何文宣正常進入了考場,現在就等著關於修為的探查消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