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才狼狽為奸,互為幫凶。
能直接殺了他嗎?都郡想。
直播係統立刻提醒她:主播不可殺害曆史人物,更改曆史進程。
麻煩。
宰相阿伊已經衝過來,怒氣騰騰的威脅她,“我能捧你坐上祭司之位,也能毀了你!你信不信今晚我就能喚醒你的義父,看著他怎麼將你暴曬在烈陽之下,活活曬死!”
乾,這麼殘忍。
都郡往後靠了靠,不裝逼不行,“宰相大人相信神明嗎?”
“什麼?”宰相阿伊被她問愣了。
見她慢騰騰的擦著自己剛吃完水果的手指,氣定神閒的跟他說:“剛才神台之上,我看到了神明的預兆,一年之後老法老將會暴斃,而你所選的兩個繼承人,皆會死於暴斃。”
“什麼?”宰相阿伊盯著她,一樣的話語,卻是不同的語氣,這次他眉頭皺成了川字。
“你不信嗎?”都郡抬眼看著他,目光落在了他的腳邊,他的腳邊一個剛成型的嬰孩抱著他的腿,嬰孩的臍帶拖在地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液體,其實她剛上神台時就看到了,但她原本不想管,被一個剛成型的嬰孩纏上,他一定是做了什麼惡事,被纏上是活該,但現在不裝逼是不行了。
“宰相大人的右腿還好嗎?”都郡問他,“你最近害死了一個未出世的嬰孩對不對?”
他的臉一下子僵了,“你、你說什麼?”他立刻低頭看向他的右腿,心慌起來,前幾天他懲罰一個奴隸的妻子,那個奴隸的妻子懷有六七個月身孕,懲罰過程中一屍兩命死了,之後他的右腿就一直……又痛又麻,可是她怎麼知道的?她不是……不是外邦來的女人,根本不通靈嗎?
當初捧她上位,正是因為她不通靈,好掌控對付。
他慌了,心虛才會心慌。
“我說什麼宰相大人心知肚明。”都郡滿意的說:“我今天在神台上說的確實是神明的指示,我們選的兩名繼承人都會隨著老法老的暴斃一起離開,既然這樣不如就順從神明的指示,將阿吞定為王儲,他已經成了那副樣子,宰相大人還怕他會活的長久嗎?”
宰相阿伊的那張臉,表情那叫一個豐富。
都郡趁熱打鐵繼續說:“不如扶他上位,等明年老法老暴斃,他繼承法老之位以後,無子無兄弟,我們讓他立你為下一任法老,再除了他,到時候法老之位不照樣是你這位宰相的嗎?”
宰相阿伊看著她,仿佛不太認識她了,問道:“你怎麼確定他會乖乖聽話?他這小子從小就不好掌控,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個□□歲的小子而已。”都郡學著反派的譏笑說:“宰相大人可以借著讓我這個祭司教授幼王儲的名義,把他送來我這祭司神殿中,我日夜調|教著他,還怕他不聽話?一年之後我絕對將他調|教成最聽話的傀儡。”
宰相阿伊站直了身體,思考一般走了兩圈,轉過身來對她說:“我再信你一次,你最好讓那小子乖乖的聽話。”
都郡喝了一口冰冰的埃及果酒,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天才反派,不但穩住了阿伊,保住了自己,還把小阿吞弄到了手裡。
她大佬範十足的對阿伊說:“宰相大人最好將被你害死的嬰孩好好安葬,多給些錢幣安撫他的家人,不然他沒那麼容易放過你。”
阿伊臉色不好的,離開了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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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伊辦事果然雷厲風行,中午他離開,下午阿吞就正式成為了王儲,法老的繼承人,他和眾臣非常積極配合的扶阿吞上位,儀式結束的第一件事,就是聯合其他大臣,逼迫王後把王儲阿吞送去祭司神殿,受教學習。
當天晚上,阿吞就被送到了她的神殿內。
他坐在輪椅裡被他的奴隸推進來,一雙金褐色的眼睛小狼一樣盯著她。
都郡笑了笑,起身走到他麵前,對他說:“從今天起,你就住在我這裡,我會好好照顧你,教導你,你就和西非他們一樣,叫我一聲祭司師父吧。”
他盯著她,慢慢張開口冷冰冰的對她說:“你不配。”
這是他在本世界和她說的第一句話,稚氣的聲音,又啞又凶,半點不掩飾他的厭惡。
他緊抓著扶手對她說:“你殺不死我,折磨我,隻會讓我更快的變強,郡大人你的時間不多了。”
說完就揮手讓奴隸推他離開。
殺不死他?
都郡看著他瘦小的身影歎了口氣,係統是不是還隱藏了什麼劇情,他怎麼重生後半點也不懼怕女祭司和宰相阿伊了?什麼叫殺不死他?她的時間不多了?
按理說,他重生成這麼小的孩子,又沒有能力,肯定是先自保不激怒他的敵人吧?可他好像……挺囂張。
都郡總覺得有點心慌慌……
她偷偷跟了過去,見阿吞並沒有住進她替他安排的大房子,而是住進了神殿西側的一間小房間。
係統提示她,那間不透風的房子,原本是關押不聽話的奴隸和狗的,但上一世阿吞也是來這裡聽祭司授課,被祭司關在那間奴隸房裡三天三夜,差點餓死。
阿吞後來就是在那間奴隸房中自殺的。
要命啊……阿吞這是要銘記他的仇恨,不肯改變劇情啊!
都郡躲在牆根,眼巴巴看著那間奴隸房裡亮起燈,阿吞的奴隸守在門外,他的影子映在窗戶上,他低頭在看什麼。
都郡的手機震了一下。
是來自阿吞私聊!
都郡忙躲到角落裡點開。
阿吞:嘟嘟你在嗎?我攢夠了和你私聊一分鐘,我現在情況很複雜,沒有辦法和你語音。
阿吞:我好想你。
都郡快哭了,阿吞對嘟嘟好溫柔!好依賴!可是她卻不能脫馬甲!
嘟嘟:我在,我在的,我也很想你擔心你,你現在怎麼樣啊?是不是你出了什麼事?可以和我說說嗎?
幾秒鐘之後阿吞就回複她了:我重生回了我的從前。
阿吞:我不知道你聽不聽得懂,是你幫我重生了,我要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將從前受過的苦痛千倍百倍的還給欺負過我的人,這一次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都郡當場落淚:或許你該珍惜重生的機會,好好的,幸福的再活一次,不該浪費在仇恨裡。
阿吞:我不會再幸福了。
都郡看著這句話頓了一下,她其實從沒有想過在群裡那麼陽光的阿吞,活著的時候會這麼痛苦,他是真的認為他不會再幸福了,所以才會在十九歲時,回到那間折磨他、關押他的奴隸房裡,結束了自己吧。
阿吞又先發過來:但沒有關係,我遇到了你,我覺得很開心,等我報完仇,我就會再次回到我的墓室裡,隻要能天天和你說說話,我就覺得很開心了。
他沒打算利用這個機會活下去嗎?他打算報完仇之後,再次自殺回他的法老墓裡嗎?
熱熱的夜風吹在都郡的小腿上,她蹲在角落裡,又看一眼小小窗戶裡的阿吞,不知道為什麼難過起來。
她回複他:你怎麼報仇?那些害你的人不會再次害你嗎?或許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你,我可以幫你。
他才七八歲,那麼小,宰相阿伊怎麼會放過他。
阿吞像是怕時間不夠,回複了她一大段:你彆擔心我嘟嘟,我雖然重生成了小孩兒,但是我依然擁有“木乃伊”的不死能力,我不會被殺死。我暫時隻是因為受傷無法使用我的能力,等我傷口愈合了,我就可以使用我的木乃伊能力了。
阿吞:我被燒傷的有點厲害,需要久一點的時間才能恢複,嘟嘟你等我幾個月,我恢複好了,就沒有人敢再欺負我了,那個時候就能和你語音了。現在我怕她們發現,搶走我的手機。
都郡看著這段話,快要分裂了,一方麵她為阿吞難過,另一方麵她為自己心驚。
阿吞他居然帶著木乃伊的能力重生了……怪不得他說他死不了。
都郡想起山洞裡,乾屍阿吞開膛破肚的戰鬥力都覺得……肚子在隱隱作痛,他幾個月就可以恢複使用能力了嗎?
那她的時間果然不多了……
她剛回複一句:真的嗎?你的傷口疼嗎?
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小孩子的笑聲,是從奴隸房那邊傳過來的。
她看過去,看見了兩個熟悉的土黃小男孩,不就是西非和他的那個弟弟嗎?
兩個小男孩帶著自己的奴隸堵在了阿吞的房門口,拿過女仆送去給阿吞的飯食,扣在了地上,“醜八怪,你這個樣子也配做王儲?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人在笑話你,一個怪物,惡心的怪物,坐在王位上。”
“他好臭啊哥,他的傷口在流膿,太惡心了,我們還是走吧,多看他一眼我都害怕,晚上我會做噩夢。”另一個小孩兒說。
西非卻走了進去,“怕什麼,我就不怕,我還敢撕掉他的布,看他鬼一樣的臉。你這麼嚇人也配來聽祭司師父的課,她一定覺得你惡心才把你安排在奴隸房裡。”
房間裡傳出了阿吞的聲音:“滾!”
都郡立刻站了起來,這兩個土黃小孩兒找死也彆給她拉仇恨啊!
門外阿吞的奴隸和西非的奴隸打成了一團,房間裡也亂七八糟的像是扭打在了一塊。
不停的傳來西非的笑聲和阿吞的怒吼聲。
都郡幾乎是飛奔過去,冷喝了一聲:“神殿之中你們也敢動手!”
兩個奴隸慌忙停手匍跪在地上,都郡腳步沒停躍過兩個奴隸,進了房間裡。
她看見房間裡,阿吞滾在了地上,西非騎|在他的身上,伸手在扯他臉上的白布。
“西非!”都郡過去一把抓住了西非的胳膊。
西非和他的弟弟被她喝的嚇了一跳,忙鬆開了阿吞,叫了她一聲:“祭司師父……”
他們退開,都郡才看清,阿吞臉上包裹傷口的白布已經被扯開了一半,血淋淋的一片,他捂著自己的半邊臉,一雙眼凶狠至極的盯著她,血從他的指縫裡冒出來,一滴一滴的滑進他的黑發裡。
西非卻半點不怕的說:“祭司師父,是阿吞先動的手,他還罵您,我們隻是想來教訓一下阿吞,讓他對您恭謹一些。”
這種語氣,仿佛欺負阿吞,教訓阿吞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是被她這個祭司師父默許的事情。
都郡氣極了,也心碎極了,他才七八歲,他從前就是這樣被一次次欺負的嗎?
她猛地轉身,對西非說:“跪下。”
西非愣了一下,她的語氣又冷又凶,是從未有過的……嚇人。
西非看她一眼,被她的眼神嚇得跪了下去,他的弟弟也忙跟著跪下。
“你們知道,你們犯了什麼錯嗎?”都郡伸手拿來了奴隸腰間的馬|鞭,再次轉回頭來看著他們倆,“冒犯法老的繼承人,還對他動了手。西非你是哪隻手動的他?”
西非被嚇傻了,抬頭看她,不明白為什麼祭司師父會護著那個怪物。
“哪隻手?”都郡冷冰冰的再次問他,“還是兩隻手都動了?”她揚手一鞭子抽在西非的肩膀上:“抬起手。”
西非被抽的驚叫了一聲,捂著肩膀又痛又怕,“祭司師父……”
都郡拿著鞭|子慢慢說:“看來,隻能兩隻手全打斷了。”
阿吞捂著熱滾滾的血看著她,眉頭一點點皺起來,她……她為什麼會保護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