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的小蝴蝶:嘖嘖嘖這屆反派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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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居然是個陰天,她來了古埃及之後的第一個陰天。
都郡穿越過來還沒離開過神殿,為了避免迷路,她故意慢騰騰的跟著頭領。
好在,出了神殿外麵停了幾輛“車”,沒有頂棚的馬車,兵衛簇擁著她和頭領上了第一輛。
古埃及的車,竟然是站著的,她站在最前麵,頭領站在她身側,下令發車。
馬跑起來,風吹得她睜不開眼,她不喜歡這個車,曆史裡不是說古埃及尊貴的人都是騎大象的嗎?戰象坐騎,難道她這個祭司大人不夠尊貴?
幸好王宮距離祭司神殿不太遠,跑了三四分鐘就到了。
王宮外重兵把守,都郡被一路帶進去,進了黃金鋪地的一座大殿裡,比她的神殿要大幾倍,金色的地板光可鑒人,兩側站滿了盛裝打扮、塗著眼影的男人們,一個個盯著她,從她踏進來開始,一直盯著她走到殿中。
這些就是古埃及的重臣們吧?
最前排站著的正是宰相阿伊和另一位她不認識的白發老頭子,係統也不給她個提示,她除了宰相阿伊,其他大臣全部不認識。
在大殿的正中央坐著素麵朝天,披散著黑發的王後,她擦去濃妝顯得格外憔悴,臉上淚跡未乾,右手扶著坐在她身側輪椅裡的阿吞。
阿吞在看她,他坐在輪椅裡,身上依舊纏著白布,臉上戴著一張純金的麵具,隻露出一雙眼睛。
看來,他還沒有像任何人透露他已經恢複正常了。
都郡走到殿前,按照祭司的禮儀微微俯身行禮,王後和阿吞還沒說話,宰相阿伊就說話了。
“郡大人。”他一雙眼盯著她,朝她一步步走進,就停在她的一步之外,壓迫感十足。
坐在殿上的阿吞握著扶手的手指緊了緊,眼中怒意滔天的盯著宰相阿伊,他原本不想驚動她過來,她該在神殿中好好休息,而不是聽宰相阿伊的廢話。
都郡卻沒動,既沒有退開,也沒有有絲毫的不悅,她依舊端著那張冷若冰霜的臉聽著宰相阿伊在殿中,在她跟前慷慨激昂的說了一堆屁話。
什麼神明什麼劫難……說的又神聖又擲地有聲,總結下來的意思就是:法老曾有意思更換儲王為西非,可法老暴斃,王後不但隱瞞了法老之死,還殺了西非兩兄弟,拿出一份遺詔說法老讓阿吞繼位,他覺得很可疑。
然後又上升高度到整個埃及和埃及的神明,說埃及從未有過像阿吞這樣殘疾、麵容有損的法老,每一任法老都驍勇善戰,宛如神明,這樣才能統領埃及,讓子民們臣服,而阿吞如此惡鬼的樣貌和殘疾之體必定會引來民心不安,埃及動蕩啊!
所以他和諸位大臣商議,再次請她請示神明。
他還沒說完,旁邊站著的白頭發老大臣就憋不住了,立刻上前分外激動的據理力爭的說阿吞是法老唯一的兒子,法老歸天時有巫醫和其他人在場,大家親眼看著法老立下的遺詔,傳位與唯一的兒子,沒有絲毫問題!
都郡明白過來,原來當年埃及也是分為了兩派,一派是宰相阿伊陣營的,一派是要擁立阿吞陣營的,所以宰相阿伊才沒有直接乾掉阿吞做法老,而是選擇了讓阿吞做傀儡,他做攝政王。
如今,宰相阿伊根本沒將那位白發的老大臣放在眼裡,冷笑一聲說:“誰又能證明巫醫沒有被王後買通呢?索亞大人也不必如此激動的跟我爭辯,你和我都是埃及的臣民,都是為了守護埃及,我自然也希望法老唯一的血脈繼承法老之位,可諸位也看到了。”
他微微伸展手臂朝向王位下的阿吞,惋惜不已的說:“若埃及的子民看到新的王是這樣一副……殘缺的長相,隻怕會以為他是被神明詛咒之子,到時候必定引起大亂。”
他陣營的大臣們紛紛附和。
【護吞寶:好心疼阿吞啊,曾經他也是這樣坐在那被這些人他的長相,他的殘疾,他不配繼承法老之位……那時候他該多難過啊。】
【多說陽間話:真的很不容易,我記得我們中國古代連做官都不許臉上有傷,身體殘疾的人……阿吞這樣的,硬坐上法老之位,上一世也一定很艱難吧,臣民不信服,太難了。】
都郡負袖站在那裡聽著,側頭就撞上了阿吞的眼睛,他一直在看著她,兩隻手緊緊的抓在輪椅扶手上,不知是緊張,還是擔心。
她對他輕輕笑了一下,然後再次冷著臉看向宰相阿伊,揚聲說:“阿伊大人說得對,埃及的王該是神明之子,神明之子若是麵貌殘缺,無法站立之人,必定會引來子民大亂。”
她這一聲將所有聲音蓋了住。
殿中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包括阿吞和王後,王後激動的要開口說話,卻被阿吞抓住了手指,止住了她。
阿吞相信她,她說過,她永遠永遠不會害他。
宰相阿伊挑了挑眉看向她,對她的話很滿意,得意之色幾乎掛在眉梢,“祭司大人都這樣說了,還是再……”
“所以,我在幾個月前就請示神明,在神明的指引下將儲王阿吞帶去了帝王穀。”她打斷了宰相阿伊的話,負著寬大的衣袖站在他的麵前,看著他說:“神明庇佑神之子,他如今已恢複如初。”
宰相阿伊的神色在一愣之後,頓時變了,“你……”
都郡已側過身,朝著王位下的阿吞走了過去,她的衣袖下捏著那隻木乃伊之眼的小盒子,她走上台階,一路走到阿吞的麵前,他仰起頭看她,那雙金色的眼睛裡全是她。
王後震驚的站了起來,想攔她,卻又被阿吞重重抓了一下手指,她僵站在阿吞身側,看著那個害自己兒子的女人,俯下頭對他說:“王,該告知你的臣民們,神跡在你身上發生了。”
都郡將早就捏在手裡的[冥帝之血]捏破,血濺在衣袖下的盒子封印上,一瞬之間,殿中颶風陡然而來,將滿殿的窗戶吹開,滿殿的燈台、器皿、和那些站立著的人吹的七歪八倒。
“當啷當啷”的一陣響聲中,都郡也被手裡盒子震的手臂發麻,脫手掉在了地上,她也險些站不穩。
一隻熱乎乎的小手慌忙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拉扯了回來。
都郡看到阿吞的麵具已掉下,臉上的白布被木乃伊之眼卷的七零八落,露出一張新生的臉,漂亮的臉。
他在亂糟糟的大殿中緊緊牢牢的抓著她的手,扶她站穩,都郡看著他輕輕笑了,她的阿吞是個很好很好的孩子。
殿中風穿過窗戶,穿出了大殿。
她伸手將他臉上殘餘的白布揭掉,拉著阿吞的手側身,牽他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一步、又一步的走到台階前,她迫不及待要讓那些欺負阿吞的人看看,阿吞是什麼樣子。
殿下站立不穩的大臣們目光齊齊聚下阿吞身上,從他的雙腿,帶他的臉……
他們的表情精彩極了,尤其是宰相阿伊,他盯著阿吞的臉,不可置信的一把推開扶著他的人,快步走到了阿吞的跟前——
阿吞手指抬了抬,他忽然雙膝一軟噗通跪倒在了阿吞腳邊。
他跪的一臉震驚,呆愣愣的看自己突然軟下去的腿,又抬頭盯向阿吞的臉,“怎麼可能……”他的臉、他的腿怎麼可能會好?那樣的傷口,全世界最好的巫醫都被王後請來了,也不見有一點好轉,怎麼可能離開王宮幾個月就好了?
都郡垂眼看著阿伊,依舊端著神仙架子,十分裝逼的說:“阿伊大人相信真有神明存在嗎?人無能為力的事情,神明可以。”
她,裝逼裝爽了。
【觀眾456:啊啊啊我已經中了主播這個女人的毒了!她裝逼我也覺得如此羞恥如此迷人!】
【多說陽間話:主播是我見過裝逼最行雲流水,最牛逼的。[豎拇指]心服口服。】
【阿飛的小蝴蝶:為主播點一首[據說真的有神],神不渡我,我自渡我。】
【護吞寶:啊啊啊大家都好有文化好會裝X!我隻會沒腦子的啊啊啊啊!喊流弊!】
他脫胎換骨的站在這裡,就是神跡。
白發老大臣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忙跪了下去。
其他人也跟著一個個跪下。
都郡站在他身側說不出的,與有榮焉。
他看著腳邊的阿伊,聲音裡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對他說:“阿伊大人,還有什麼要質疑的嗎?”
阿伊猛地瞪向了都郡,是她搞的鬼對不對?她做了什麼讓阿吞恢複正常?她想要做什麼!這個女人就不怕,就不怕……
殿外突然有衛兵頭領匆匆跑入,跪在了眾位大臣之後,高聲道:“儲王大人,王後大人,殿外、殿外……大祭司求見!”
大祭司?
都郡和阿伊齊齊看向了殿外,兩個人心裡一模一樣的震驚,大祭司求見??
殿下漸漸有震驚的聲音:“哪位大祭司?”
“還有哪一位敢稱為大祭司?”
“祭司郡的義父?埃及曾經最接近神明的大祭司都修?他、他不是已經歸天了嗎?怎麼會出現?”
一個人,在這些聲音中從殿外走進來,白色的廣袖長袍,黑長的發束著披在肩後,額頭一抹紅色的印記,仿佛一隻狹小的眼睛。
他跨進大殿,目光躍過所有人直接落在了都郡的身上。
都郡被他看的心裡咯噔一下,他就是女祭司害死的那位養父嗎……他竟然這麼年輕,這麼好看,看起來就很……不近人情。
殿中的大臣全認出了他,一個比一個震驚的叫他大祭司,被他的死而複生,突然出現嚇到了。
阿伊卻激動的站了起來,立刻說:“當年大祭司本就沒有歸天,他隻是被他的好養女,如今的祭司郡害的昏迷不醒!”他特意看了一眼都郡,沒想到大祭司還真被他招魂喚醒了,原本他也隻是想試試,嚇唬嚇唬不聽話的女祭司,如今醒的真是時候,他已經警告過了祭司郡,是她不聽話逼他出手除掉她!
阿伊的話讓滿殿嘩然。
都郡感覺到阿吞握緊了她的手,她低頭看見阿吞在看她,那麼稚氣的一張臉上,寫滿了要替她撐腰保護她的狠絕。
她不怕,沒什麼好怕的,真正的神明冥帝她都對付得了,一個區區的假神祭司而已。
她隻是覺得他醒的太寸了,哪怕再晚一點點讓阿吞先繼位法老也好……大祭司必定會和阿伊聯手來收拾報複她這個不聽話的養女。
大祭司走到了她的麵前,用那雙冷若冰霜的琥珀色眼睛將她看著。
阿伊叫囂著揭露她曾經如何謀害她的養父大祭司,如何坐上女祭司之位,說她根本不通神,她的神諭全是一派胡言,阿伊要將她拉下神壇,然後再推倒阿吞。
整個大殿裡全是阿伊揭露她罪行的聲音。
大祭司冷淡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連帶著眉間的一抹紅也動了一下,聲音冰冷的說:“吵死了……”
他將眼睛挪到了阿伊的身上,先念了一下他的名字,“宰相阿伊。”然後不帶一絲絲感情的說:“今日是舊王歸天,新王繼位的天命之日,本祭司與養女的私事該在今天談嗎?”
阿伊竟被他的眼神看的一怔,嘴裡的話被他的話全堵了回去。
都郡也是一愣,震驚的看著這位大祭司,他話裡的意思難道是……他也支持阿吞繼位??
【護吞寶:靠靠靠這位養父大祭司未免也太年輕太帥了吧!還有朱砂痣!我好花心啊!】
【多說陽間話:完了主播,這位大祭司真高嶺之花……比你有派頭,而且人家心係埃及,就算醒過來第一件事也不是報私仇,而是埃及的新王。】
【觀眾456:管他什麼大祭司!欺負主播的男人都給我爬!】
大祭司重新轉回眼來,垂下眼瞼看向阿吞,依然是那副語調說:“你就是新王,圖坦卡吞嗎?”
阿吞莫名對他生出敵意,緊緊拉著都郡的手,身體往都郡跟前護了護,對他說:“你既知道我是繼位的新王,還不跪下行禮?”
都郡心一下子吊了起來,在古埃及祭司是與法老一樣被子民和大臣臣服朝拜的存在,祭司是不需要對法老行跪拜禮的,阿吞這麼說,是想給大祭司一個下馬威?替她撐腰?那大祭司能乾嗎!
果然,大祭司唇角一勾,發出了一絲無聲的冷笑,然後強行拉起了阿吞的手腕,隻微微的俯身低頭,用他的額頭碰了一下阿吞的手背,“祭司都修,見過,還沒坐上王位的新王。”
【阿飛的小蝴蝶:哎呦好拽哦。@小鬼乖乖你為什麼又不冒頭了?出來看看比你拽的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