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都郡和群裡的哥哥們報備了一下,這位是她的女同學,不用擔心,才讓哥哥們安心把視頻掛了。
掛了之後氣氛就更尷尬了,白蝶一直在盯著她看,像是……之前沒見過一樣。
係統突然冒聲:“準確來說白蝶似乎確實沒有見過原主“完整的臉”,因為白蝶剛轉來,碰到的很少,和原主碰到時原主也是戴著口罩。”兔九三
啊?還真是沒“見過”?
都郡震驚之餘仔細想了想,白蝶來借衛生間那次也是她們第一次接觸、說話,那個時候都郡臉上敷著死海泥,好像確實沒有再見過了。
那也沒有這麼直勾勾盯著人看的……
都郡有些不自在,房間裡沒開燈,隻有窗戶外的光透進來,這裡好像是白蝶的宿舍,和她住的差不多,隻是東西更少,跟沒人住似得,“好黑啊,開燈吧。”她伸手去按燈的開關。
按開燈卻沒亮。
“燈壞了。”白蝶跟她說,眨眼看著她問:“都君同學怕黑嗎?”
怕黑倒是不怕,她就是單純覺得氣氛怪怪的……兩個女生待在房間裡不開燈,多怪啊。
都郡隻能說:“太黑了,我眼睛近視看不清。”
白蝶慢慢走到了床邊的書桌旁,“咯噠”一聲按開了床頭的一盞小台燈,冷色的光亮起來,光很弱,像個小燈籠一樣將燈罩上的藍色蝴蝶映在了桌麵上,她蒼白的手背上。
“這樣看得清嗎?”她目光閃閃的看著都郡。
都郡“恩恩恩”的點頭,心裡卻總覺得有點彆扭。
“過來坐啊。”白蝶走過來拉她的手。
都郡忙假裝攏頭發的把手避了開,她真不姬!
“沒有椅子啊?”都郡走過去,卻沒找到一張椅子,白蝶平時都不坐椅子?不複習的嗎?這坐哪兒啊?
“坐在床上吧。”白蝶走到床邊指了指她的床,“我的床很軟,都君同學坐上去試試看。”
這話怎麼和渣男嘴裡的“我家床很大,你要不要來?”有那麼一點點相似的感覺?
都郡站在書桌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坐,卻見白蝶站在床邊單手解開了她身上的短袖白襯衫(審核員,隻是受傷換衣服,是兩個女生),看著都郡說:“我身上的襯衣濕透了……”
“???”都郡心瞬間提了起來,竟然湧上一股緊張感……搞什麼搞什麼??
白蝶又補道:“好像傷口又出血了。”卻襯衫下是白色的小背心,小背心上確實有血滲出來。
她是說這個濕透了啊……
都郡提著的心又放了回去,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乾淨了!
白蝶將襯衫搭在了桌子上,隻穿著小背心和百褶短裙站在那裡,冷光將蝴蝶光斑映在她蒼白的皮膚上,她的肩膀上也有傷口,一道道的竟像是鞭痕。
“你、你真的不用看醫生嗎?”都郡看著她透出血的
背心,她看起來不是隻有胳膊和腿上有傷,身上和背上也有傷啊。
“我看過醫生啦。”她輕輕說,伸手拉開了書桌的抽屜,裡麵是許多的紗布、藥棉、碘伏之類的東西,“換換藥,躺著睡一覺就好啦。我隻是一個人在這裡太寂寞了,想讓都君同學陪我待一會兒。”
都郡看著她把那些東西拿出來丟在床上,自己去拆紗布,準備自己換藥,突然覺得她好可憐啊。
“你……需要我幫你嗎?”都郡忍不住問她,“我幫你換藥?”
白蝶頓時抬起臉來,立刻對她笑著說:“可以嗎?會不會麻煩都君同學呀?”
都郡看著她那張笑臉,總覺得她是不是故意慘兮兮的在等著她主動提出幫她換藥?
套路真多,不就是幫忙換藥嘛,提出來她又不會不答應。
都郡讓她坐在床邊,先幫她換手臂上的藥,經過這幾個世界都郡已經對換藥處理傷口這些事,熟能生巧了,她一點點把白蝶胳膊上的紗布先拆掉,發現她的傷口和冥帝、阿吞那些傷口不一樣,她的像是鞭痕和挨了打的青紫淤血,傷口一道道的。
是有人打她了嗎?
都郡心裡亂糟糟的,一方麵她覺得白蝶是宋家的人,而且殘翼蝶蝶子也說不要接近白蝶,可一方麵白蝶看起來又……那麼可憐。
“痛的話你就說。”都郡扶著她的手臂,小心翼翼用碘伏清理她的傷口。
白蝶乖巧無比的坐著,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她,時不時的說:“都君同學你的皮膚好好哦……都君同學你的睫毛好長哦……都君同學你長的好美……都君同學你真是個好人……”
都郡聽的無語,“你不用這麼討好我,我幫你換藥是因為剛才你救了我。”她幫白蝶將胳膊上的傷口換好藥,一點點纏上,又說:“我幫你把你不方便換藥的地方換了,腿上那些你自己可以吧?”
總不能讓她蹲在她的腿間替她換,太怪了。
“可以的。”白蝶乖乖的點頭。
都郡讓她轉過去,要替她換背上的藥。
白蝶轉過身去,將背心撩到了肩膀上,露出整個背來。
都郡看著她背上的傷口頓了一下,背上的傷口更多了……也是鞭痕,一個傷口疊著一個傷口,似乎還有老的傷疤,一個小姑娘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口?
“是被人打的嗎?”都郡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她,一邊替她換藥一邊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淡些,“是被宋鏡的父親嗎?”
不知道是碘伏擦過傷口疼的,還是被都郡問的,白蝶顯瘦的背顫了一下。
都郡清理傷口的手指就更輕了一些,“疼嗎?”她吹了吹她的傷口。
白蝶手臂撐在鬆軟的床上,緊緊抓住了細絨床單,抬眼看住了桌子上的台燈,燈上的蝴蝶光影顫巍巍的映在她的眼睛裡,都郡的手指像她的聲音一樣輕柔,呼吸觸碰在她的皮膚上,讓她又痛又沉迷,等著她下一次擦過傷口的觸碰。
“我看到你和宋鏡的父親一起去了警
察局。”都郡在她背後,很直接的告訴了她。
白蝶卷長的睫毛眨了一下,垂下去,輕聲回答她:“不是的,他還沒有資格對我動手。”她說:“是懲罰。”
“懲罰?”都郡聽不明白,“誰懲罰的你?為什麼要懲罰你?”鞭子抽一個小姑娘來懲罰她?
白蝶半天半天沒回答她,隻是垂著眼在看落在她膝蓋上的蝴蝶光影。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都郡以為她不願意回答,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隻好沉默下去替她清理傷口,卻忽然聽她很輕很低的說了一句:“你能救我嗎?”
都郡的手指一頓,像是沒聽清一樣側頭看她,“你說什麼?”
她顫了一下,隨後又眨了眨眼,抬起頭來對都郡甜甜的笑了,“我是說都君同學明天也能幫我換藥嗎?救救我這個沒有朋友,可憐的小女孩兒吧。”說完還朝都郡可憐的眨了眨眼。
都郡看著她,卻覺得她剛才那句“你能救我嗎?”才是真心話。
白蝶是被宋鏡父親“懲罰”的嗎?為什麼不說呢?有什麼不能告訴彆人的苦衷嗎?
樓下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打破了宿舍裡的寂靜。
救護車?是剛才被白蝶踹下樓的那個校霸受傷了嗎?
都郡起身到窗下看了一眼,聽見樓下鬨嚷嚷的充斥著幾個男生在叫“恒哥!護士、護士他的腿好像斷了……”
腿摔斷了嗎?活該。
“我會和老師說,是我動的手。”白蝶坐在床上對她說:“你彆擔心。”
都郡回過頭來看她,她已經把背心放下了,胸前好平,冷光之下她的臉白到快要透明一樣,像燈上不真實的蝴蝶。
“你今晚能留下來陪我一塊睡嗎?”白蝶皺著細細的眉,懇切的問她,“我怕那幾個男生來找我。”
都郡原本想拒絕,可聽見樓下那群校霸男生吵吵嚷嚷、罵罵咧咧的要□□,又沒拒絕。
白蝶到底是為了救她才惹上這個麻煩,要是那幾個男生半夜來找白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