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都郡他們三個人再次回到那扇鐵門前,敲響了鐵門。
很快裡麵就有人開了門,這次是個女人,腐爛了一半的臉,青紫的皮膚,頭發卻梳理的整整齊齊,鬆鬆的盤在腦後。
是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
眼鏡仔嚇得不敢抬頭。
女人開口說話,聲音溫柔極了,“是剛才來的客人啊,真對不起,剛才我老公說了失禮的話,他這個人是個急脾氣。”
都郡還沒開口說要進去留宿,女人就已經熱情的說:“進來說吧,坐下喝口水也好。”
都郡拉著殘翼蝶蝶子的手腕進了房間裡,這次房間裡亮著昏暗的黃色燈光,收拾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家具雖然老舊但被打理的很好,沙發上套著女主人自己做的沙發套,桌子上鋪著鉤針鉤的蕾絲桌布,連椅子上也是毛線織的墊子。
之前的小孩兒在窗上的地毯上坐著,看一個紮著短短小馬尾的小女孩兒在玩球。
那個小女孩兒背對著他們,兩三歲的樣子,小小的手胡亂的滾著剛才的圓球,每次滾出去,小孩兒就會替她撿回來滾到她的腿邊。
球撞在她肉呼呼的小腿上,她就“咯咯”的笑了。
這就是之前床上的妹妹?
“請坐,隨便坐吧。”女主人招呼他們坐下,抱歉的說:“家裡有點簡陋,客人彆嫌棄。”
三個人落坐在沙發上。
窗下的小孩兒就抬起頭來瞪向了他們,警惕的盯著他們,護著自己的妹妹,仿佛他們隨時會搶走他的妹妹一樣。
眼鏡仔僵坐著不敢說話,也不敢動,生怕觸發什麼死亡劇情。
殘翼蝶蝶子也不說話,他不笑的時候又冷又低沉,和笑眯眯時完全不同,像是分裂的兩個人似得。
隻有都郡左看看右看看,又看窗下的兩個小孩兒,問那小孩兒,“那個就是你妹妹?”
小孩兒更凶了盯著她。
小女孩兒像是聽見了動靜,“咯咯”笑著扭過頭來看他們,那張臉僵硬的裂開嘴在笑……像是強行將布娃娃的臉縫在了小女孩兒臉上一樣,假的能看出隻是張“假畫”。
小孩兒伸手將小女孩兒的臉輕輕扭回去,抱著小女孩兒瞪都郡,凶巴巴對都郡說:“你不許和我的妹妹說話。”
殘翼蝶蝶子手指動了一下,陰陰冷冷的看向那小孩兒,手指又被都郡握了住。
她的手指又熱又軟,握著他的手指,將他包裹在掌心裡,真溫暖。
他垂眼看著她的手、她的手指,聽見她和小孩兒說:“你這麼跟我說話,是會被我哥哥殺掉的。”
他的眼皮動了一下,心底裡有什麼東西慢慢柔軟下來,好像她無論在什麼糟糕的情況下,都能開開心心,讓人也跟著她開心,算了……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
女主人端著幾杯水過來,笑著放在他們麵前說:“幾位先喝點水,彆急著走,今天正好是了女兒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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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滿兩周歲,家裡買了好些菜,我老公也出門去買蛋糕了,留下來一起吃頓飯,熱鬨熱鬨,吃完飯再走。”
都郡笑眯眯的接過水說:“好呀。”
然後窗下的小女孩兒哭起來,女主人抱歉的說要去給小女孩喂飯,讓他們先坐一會兒,轉身抱起窗下的小女孩兒就進了裡麵的房間。
那小孩兒也“蹬蹬蹬”的跟著跑進了裡間。
客廳裡隻剩下他們三個人。
眼鏡仔才敢說話:“是不是劇情任務觸發了?讓咱們陪小女孩兒過完兩周歲生日?平安的吃完這頓晚飯就通關了?那這期間肯定會出現各種阻礙吧?”他在那兒認認真真的解密劇情,“這個樓層的規矩是禁止不幸福,如果像殘翼大神說的,這一家四口代表著幸福,是不是指咱們在吃完這頓晚飯之前,不能破壞這家人的幸福?”
他看向殘翼蝶蝶子和都郡,“是不是說,在吃完晚飯之前不能殺這一家四口?”他覺得很有可能,一層的玩家肯定清楚兩個榜一大神幾乎是天下無敵,有鬼殺鬼,有玩家殺玩家,要是硬碰硬絕對得輸,所以就想出這種,逼兩個大神絕對不能動手殺人的遊戲規定。
他把自己分析的告訴兩位大神,委婉的請求,“兩位大神,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能不能忍耐著彆動手?儘量彆動手,熬過了晚餐說不定咱們就贏了。”尤其是殘翼大神,看起來已經幾次想動手的樣子……
都郡看了看殘翼,目光又落在了牆壁上的照片掛框裡說:“未必這麼簡單,說不定那小孩兒會先對我們動手殺了我們,因為我們的出現似乎破壞了他的幸福。”
“啊?”眼鏡仔疑惑了。
她抬了抬下巴指向牆上的照片掛框。
眼鏡仔扭頭看過去,照片掛框裡有很多張照片,有女主人和男主人的結婚照,有小女孩兒的出生照、百天照、一周歲照,還有合影,可是……好像沒有那個小男孩兒一張照片。
眼鏡仔忙站起來過去仔細看,一張張的看,確確實實沒有小男孩兒一張照片,連合影裡也是一家三口——女主人,男主人和小女孩兒,根本沒有小男孩兒。
這太不正常了,一般家裡麵有兩個孩子,會完全沒有老大男孩子的照片?合影?
他越看越心驚,聽到背後都郡幽幽說:“你們沒發現那位媽媽全程沒有看小男孩一眼嗎?”
眼鏡仔的脖子一下子就毛了……涼颼颼的回頭看都郡,“大神、大神你的意思是小男孩兒不是這家的人?難道小男孩是……鬼?”
都郡還沒說話,鐵門被推開了。
男主人拎著一大堆東西出現在門口,看見他們臉上的笑容就沒了,“你們怎麼又進來了?”
都郡特意看向男主人,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腐爛,就像個健康的活人。
裡間在喂飯的女主人抱著小女孩出來說:“是我請進來的客人,你看你說話就不能客客氣氣嘛。”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笑著迎過去說:“女兒兩周歲生日,人多了熱鬨。”又對都郡他們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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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介意,我老公這人說話就這樣。”
她笑起來臉上的腐肉一顫顫的往下掉液體,懷裡的小女孩歪在她肩膀上,明明在哭,可縫上去的“假畫”臉依舊是咧著嘴在笑。
她的屁股後,小男孩兒還在跟著,扮著鬼臉逗小姑娘,她卻全程沒回頭看他一眼。
眼鏡仔越看心裡越害怕,往兩位大神身邊縮了縮。
男主人看著哭泣的小女孩忙擔心的問:“甜甜哭成這樣,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可能是想爸爸了。”女主人笑著說:“你抱她去玩會兒,我去準備晚飯。”說著要去接男主人手裡的東西。
“我來吧,你身體也不好,不要太累著自己了。”男主人用肩膀輕輕推了推她,“你抱孩子坐著歇會兒,讓她玩會兒球,反正都是熟食,我很快就弄好了。”
女主人笑了笑,“我不累。”
“讓你去歇著你就歇著嘛。”男主人板著臉,語氣卻滿是溫柔,“少操點心,病也好的快。”拎著大包小包進了裡間的廚房。
女主人害羞的對都郡他們笑笑說:“他這個人就這樣,嘴硬心軟,人是個很好的人。”
“他真疼你。”都郡笑著跟她說:“你們一定很幸福吧。”
女主人就更害羞了,點點頭將碎發挽到耳後說:“說出來讓你們笑話,我從小身體不好,也沒什麼大追求,隻想嫁給喜歡的人,生個可愛的寶寶,現在全有啦……”
她抱著哭泣的小女孩輕柔的哄她,對都郡說:“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我女兒健健康康,那我就是最幸福的人了。”
都郡看著小男孩,到底是沒問,你兒子呢?
女主人抱著小女孩又回到窗下,在毯子上坐下,讓小女孩坐在她的腿邊玩球。
小男孩跟在後麵,跑過去也坐在女主人身邊,伸手把圓球滾過來輕輕撞在小女孩手邊,然後歪著頭扮鬼臉逗小女孩。
小女孩的破涕為笑,“咯咯”的笑起來,小手拍打著圓球。
女主人笑著說:“這麼喜歡球球呀?”
球被小女孩拍的咕嚕嚕滾遠了,小男孩忙跑過去,又將球咕嚕嚕滾回來,再次輕輕柔柔的撞在小女孩手背上。
小女孩拍著小手“咯咯”對小男孩笑,女主人卻沒有看小男孩一眼,仿佛他不存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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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仔越看越發毛,又不敢開口說話,隻好低頭打開副本內的公屏,打字問都郡:大神……咱們要不要套一套女主人的話,看她有沒有兒子……
都郡看著地上的圓球搖了搖頭,在副本內打字和眼鏡仔交流說:你不覺得小女孩兒的臉像是被人縫上去的一樣?
眼鏡仔點頭如搗蒜,何止是像,那就是吧……小女孩的臉跟假的年畫娃娃一樣。
都郡又打字問:你覺不覺得小女孩兒和她媽媽就像是死了很久的腐爛屍體,又重新“活”著在扮演小男孩的妹妹和媽媽?
就像是在玩過家家一樣。
眼鏡仔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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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大悟一般,飛快的打字說:難道這個遊戲的設定是小男孩是鬼,殺了一家三口?破壞了一家三口的幸福?讓咱們找出小男孩鬼殺了他?
他說完自己又疑惑了,補充:可是咱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男主人還摸了小男孩兒的頭啊,還替他撐腰來著……看起來就是爸爸和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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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郡朝他聳了聳肩,又打字:男主人和小男孩身上沒有腐爛,看起來就跟正常人一樣。
她這麼一說,眼鏡仔想起來了,房間裡的一家四口,女主人和小女孩兒就像是死了很久的腐爛屍體一樣……而男主人和小男孩反倒是像是正常人。
眼鏡仔一臉緊張困惑的看向都郡,他完全混亂了,打字問都郡:那怎麼辦?這個副本完全摸不著頭腦啊,是讓咱們吃完晚飯算通關?還是讓咱們找出這家裡的鬼,殺了鬼維持他們的幸福家庭算贏?
都郡搖搖頭低聲,慢悠悠的說:“說不定是讓咱們不要破壞的小男孩過家家的幸福呢。”所以先什麼也彆問,什麼也彆說。
小男孩凶巴巴的朝他們盯過來。
眼鏡仔忙閉了嘴。
都郡感覺到殘翼蝶蝶子一下又一下的在輕輕揉捏著她的手指,她側頭去看他。
他低著頭坐在那裡,誰也不看,隻看著她的手指。
小男孩和他,都很奇怪。
可他不想說,都郡也不想逼他說,因為……他看起來有些難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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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很快就做好了,這家裡沒有餐桌,他們的餐桌就是客廳裡沙發前的長茶幾。
都郡看著麵前茶幾上擺上來的食物,幾乎全是買回來的熟食,有一整隻的燒雞和豬蹄,還有些小菜,正中間放著一塊巴掌大的小蛋糕,像模像樣的插著兩根小蠟燭。
女主人抱著小女孩過來,招呼都郡他們,“幾位彆嫌棄,我身體不好不經常做飯,都是外麵買的,你們多吃點。”
眼鏡仔拿著筷子哪裡敢吃,偷偷看都郡比口型問她:大神,吃還是不吃?
都郡還沒說話,就聽見殘翼蝶蝶子說了一句:“不重要,這個任務本就是個死局,這裡每個人的[幸福]都是假的。”
他的語氣平靜極了,剛說完就被小男孩興奮的聲音蓋了住。
“哇,蛋糕!”小男孩跑到桌子邊,眼睛眨啊眨的盯著那塊小蛋糕看,抬頭問男主人,“要唱生日歌嗎?”
帶著圍裙的男主人笑了笑,“要給甜甜唱生日快樂歌。”他伸手把小女孩接過去,難得笑嗬嗬的說:“我們甜甜兩歲啦,來把蠟燭先點上。”
女主人取了打火機來,笑著將蠟燭一支一支點亮。
“哇……”小男孩半跪在桌子旁,雙手交握在胸口,像是等著許願一樣,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蠟燭被點亮。
燭光將他的眼睛和笑臉照亮,他的眼睛一閃一閃。
不知道為什麼,都郡覺得小男孩兒有些可憐,這房間裡一切,憨厚的父親,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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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的母親,可愛的妹妹……就像是過家家一樣的假。
小女孩在“咯咯”的笑,女主人輕輕拍手要為她唱生日歌。
房門“哐”的一聲被撞了開。
還沒看清門外的人,就先聽見了門外有人飛快的說:“小男孩兒是鬼!”
外麵的風被帶進來,將蛋糕上的蠟燭一下子吹滅了,光在小男孩兒眼睛裡消失。
眼鏡仔嚇的立刻站了起來,看著外麵突然出現的人驚道:“基督山騎士??你們這麼一組果然沒死!我就說為什麼我的數據顯示副本裡除了我們三個和一層的十個玩家,還有四個玩家在線!”
都郡側頭看過去,見門外站在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一個女生頭發比男生還短,利落又冷酷,都郡有點印象,似乎是在-10樓見過這個很帥的女生和其他三個人,他們在她殺完鬼之後,幾乎和她前後腳的離開了樓層,隻不過她進了電梯,這幾個人進了樓梯的安全通道。
竟然還活著,看來殘翼蝶蝶子沒有清理樓梯裡的玩家,這四個和眼鏡仔一樣,藏在安全通道,活到了現在。
“大神,他們是-10樓層的玩家。”眼鏡仔低低對她說:“我坦白從寬,之前我賣給過他們信息,讓他們避開殘翼大神。”但他確實沒想到他們四個這麼能苟,比他還能苟,苟到現在才出現在第一層。
房間裡的女主人被嚇了一跳,小女孩癟了癟嘴要哭。
男主人站了起來生氣道:“你們又是什麼人?為什麼衝進我家裡?”
門口的人抬起手中的槍指住了男主人,“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鬼,也沒有提示說這個房間裡有幾個鬼……”
“你們、你們怎麼知道的這些?”眼鏡仔驚訝的看著他們,下意識往殘翼大神身邊靠了靠,警惕的看著盯著蛋糕一言不發的小男孩,他、他好像生氣了……
“樓梯外的壁畫上有任務提示啊。”短頭發的女生看向了都郡和殘翼蝶蝶子,“壁畫上是一家三口,沒有這個小男孩,而且一家三口的身上全是血,上麵有個小小的手印,我們猜是這個小男孩兒的。”她頓了一下,“難道你們沒看見?”
“什麼?壁畫?”眼鏡仔更驚訝了,他和兩位大神進來的時候明明樓梯外的壁畫上,隻畫著一個佛陀啊,他不信的小心翼翼繞到沙發後,跑出去,去看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