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開口,隻是看著都郡。
克麗絲有些拘謹的試圖想開口,問他乾什麼,被都郡在桌子下握了一下手,製止了。
彆先說話啊,這種高傲的直男,你就不能給他好臉色,要比他更高傲,不然他會高傲到天上去。
都郡隻看了他一眼,就慢條斯理的開始吃早餐。
裡安看著她吃了兩口,沒有跟他說話的意思,先開了口,“都雅……”
“請等我吃完早餐,好嗎?裡安同學。”都郡打斷了他,裝腔作勢的說:“我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說話,這樣非常不禮貌。”
裡安的話又被堵了回去。
克麗絲在一旁低頭吃飯,心裡禁不住驚歎,都雅真的好厲害。
都郡就耐著心的把她的早餐吃完,用餐布擦了擦嘴,才說:“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你昨晚找我有事嗎?”
裡安的臉色都陰透了,他硬生生等著她把這段飯吃完,這已經是他耐心的極限了,一次兩次,她拒絕了他。
“都雅同學。”裡安對她說:“或許我之前哪裡有冒犯你,我為此道歉,希望你轉告統帥大人,他的意思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
都郡反倒不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統帥不就跟他說不要辜負亞特的用心嗎?他明白了什麼?
裡安卻沒有多說,站起來端上他的餐盤,最後和她說:“但我依舊認為,你贏不了我,讓我們平等的競爭這學期的第一名。”說完就走。
克麗絲不明所以的和都郡麵麵相覷,問她,“裡安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呢。”都郡聳聳肩,“男人的心思永遠讓你猜不到。”
平等的競爭?
都郡弄不懂他的意思,但一天課下來她發現,裡安似乎沒有再針對她,就算分到了同一組裡他也對她像其他同學一樣。
到了晚上,統帥給她打電話時,她把這件事告訴的統帥,問裡安到底明白了什麼。
統帥笑了一聲跟她說:“你知道裡安出身貧民區嗎?他的父親是個賭徒,母親為了還債在興致比較特殊的酒館裡賣酒。”
“紅燈區?”都郡問。
他尷尬的笑了一下,“類似。”她對這些倒是了解,“亞特在酒館外發現的他,他險些殺了自己的父親,他試圖……殺了他的賭徒父親,帶他的母親逃跑,那時他才□□歲。”
都郡完全看不出裡安是這樣的出身,她以為他隻是家庭比較貧困。
“他和其他學生不一樣,他那時就被亞特收做了學生,資助他去上了學,幫助他的母親擺脫了賭徒父親,可以說是亞特改變了他的生活。”統帥告訴她,“後來在他高中畢業後,直接考取了帝國學院機甲作戰係,真正的成為了亞特的學生。”
他頓了一下對都郡說:“亞特資助他上學,讓他獲得和彆人一樣的教育,是希望他被平等對待,可他的自傲讓他忘記了亞特的苦心,他以性彆、出身來輕視你的時候,他就失去了亞特教給他的品格。”
都郡恍然大悟,統帥的那句話原來是這個意思,原來裡安說的“平等的競爭”是這個意思!
天啊,裡安是有多麼狂熱的崇拜統帥,才能從他的一句話悟出他的這一番意思!
都郡驚呆了。
統帥語氣溫柔的說:“不過他也算明白了過來,他向你道歉了對嗎?”
“恩……”都郡應聲,道歉順便宣戰了。
“那就好。”統帥頓了一下說:“雖然他是個不錯的學生,但我希望你能和他保持距離。”
他這轉折讓都郡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
統帥以為她會明白,可她這樣問,讓他不好講出口了,隻是說:“學習就該好好學習,你住校不是為了更好的學習嗎?”
都郡被他問的啞口無言,反應過來,他是怕她跟裡安談戀愛嗎?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對他說:“當然,當然是為了學習,不然還能是為了搞社交嗎?”
他被逗笑了,“後天周六你們休假,明天晚上我去接你放學。”
瞧瞧,他已經開始數著要和她見麵的日子了。
都郡滿意的把電話掛了,還沒得意多久,係統出聲提醒她,“宿主,您和伯爵統帥的好感度掉了,下午掉到了百分之七十。”
“……”都郡點開自己確認了一遍,是掉到了百分之七十,但還好比及格線高了百分之十。
她實在是搞不懂了,她可以確定自己沒有做任何掉好感度的事,怎麼有人可以控製自己的好感度嗎?
這是一種什麼樣引以為傲的克製力啊!
她氣呼呼的從浴室裡走出來,克麗絲轉頭看向她,驚訝的問她,“你……和統帥大人鬨不愉快了?”
“沒有。”她好奇的問克麗絲,“克麗絲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能克製住自己對他的喜歡嗎?”能克製的都不叫愛吧。
克麗絲想了想,對她點了點頭,“如果我知道我的喜歡會造成他的困擾,或是讓我們連朋友也沒法做的話,我能克製住自己對他的喜歡。”
都郡驚訝的看著她,“這怎麼能克製住……”
“可以的。”克麗絲對她說:“如果每天想著,愛他就會失去他,隻要做朋友就好,慢慢就會讓保持理智。”
都郡望著克麗絲,更困惑了,統帥也是這麼想的嗎?學霸的情感世界是這樣的?
她開始懷疑係統的[好感度]是根據什麼來判定的。
“你好宿主。”係統回答她:“好感度是根據幾個方麵:心動值、熱情值、情|欲|值和占有欲。”
那統帥在哪個值上下降了?
“很抱歉宿主,這個不能透露。”係統沒有告知她。
都郡想了想,她覺得最有可能讓伯爵統帥反複橫跳的應該是:情|欲|值和占有欲。
他看起來……對情|欲非常克製,而且太溫柔了,隻吃過那麼一次醋,那一次好感度暴增到了80,之後就又掉了回去。
是他又克製住了他的占有欲嗎?
難搞。
之後的兩天都郡乾脆不看好感度了,因為她太忙了,除了要上課之後她還要利用課餘時間把之前落下的課程補上,一天到晚隻有睡前有那麼一丁點時間,在接統帥每晚一個電話的途中回複一下九尾和阿吞,她就沒有彆的時間了。
原本想著周六周日可以回到聖殿,單獨和伯爵統帥待一會兒,沒想到她被留在了學校。
亞特特意抽出假期,親自為她補習。
這是多麼難得的學習機會!
都郡思考再三,決定周六留在學校補習,周天回聖殿。
沒想到統帥也突然忙了起來,她周天回了聖殿也隻在早上接她回去時,見到了統帥。
之後一天他全在會議室,連午飯也沒有出來吃。
她一直等到晚上睡著,也沒等到統帥。
等她第二天睡醒,隻看到昨晚拿在手裡的書被整齊的收好,擺放在她的床頭。
一向隻有統帥會這麼做。
梅林進來服侍她吃早餐,她聽梅林說統帥昨晚一夜沒睡,一直在開會,隻在半夜的時候匆忙來看了她一眼,就又回了會議室。
是帝國出了什麼事嗎?怎麼有這麼多的會議?
可他還是抽出時間,親自送她去學院。
都郡本來不想他再跑一趟,但他說送她去學院可能是他今天唯一的“私人休息時間”。
這話讓都郡聽的心酸,他過去一直這樣,把他的時間、他的生命奉獻給帝國嗎?
她坐在車裡看著他蒼白的臉,越看越覺得他太瘦了,她幾乎沒怎麼見過他隻人類的飯,除了飲用血袋之外,他隻偶爾陪她吃兩口飯。
雖然她知道,他的體質飲血就足夠了,不需要吃飯,可她總覺得……他飲血也很少,完全不像她想象中的吸血鬼,一天隻晚上飲用那麼一小袋的血,夠嗎?
他原本靠在椅背裡,托著腦袋微微閉著眼,在休息他乾澀的眼睛,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直勾勾的目光,睜開了眼看向她,輕輕“恩?”了一聲。
又問她,“怎麼了?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都郡能看到他眼睛底下的紅血絲,當統帥也太辛苦了……
她想了想,把身體往他身邊挪了挪,將黑發撩到肩後,露出白皙的脖子說:“你要不要喝點我的血補充體力?最近我已經養好了。”
她脖子上的牙印傷口已經長好了,再喝一次也沒有什麼。
他愣怔的垂眼看住她的脖子,她主動的往他身前湊了湊,她是在擔心他……營養不良嗎?
他的心又開心又甜蜜。
他伸手輕輕抱了一下,將她消瘦的肩膀抱進了他懷裡,感覺她愣在他胸口,仰起頭來看他,他輕輕的撫摸她的發、她的肩,聞著她甜膩的氣味,輕輕啞啞的說:“這樣就夠了。”
這樣就夠了?
是夠他補充體力?還是……彆的意思?
都郡不明白,他隻緊緊的擁抱她,舍不得鬆開她一樣。
直到學院門口才鬆開她,目送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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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郡是見了克麗絲才聽克麗絲說,統帥這麼忙是因為最近幾天,帝國的邊境出事了。
似乎是邊境的一艘戰艦消失了,連同戰艦上的所有戰士將領,在一片未知的海域突然消失了。
幾秒鐘之內,仿佛被未知的“海”吞沒了,找不到半點蹤跡,甚至找不到一具屍體。
這件事之所以會讓帝國這麼緊張,就是因為“突然消失,沒有蹤跡”。
都郡像在聽一個……不太恐怖的靈異事件,那可是戰艦啊,不是一艘普通的船,就算遇到海浪被淹沒海底,也總會有屍體的吧?怎麼會沒有屍體和殘骸,找了幾天還找不到一絲蹤跡?
克麗絲也說不清,她也是偷聽來的。
都郡原本對這件事將信將疑,可之後的連續兩個星期,統帥都忙的見不著人,她照常周日回聖殿,也照常是等到很晚才能見他一麵。
她從克麗絲以及其他人嘴裡,聽說到越來越多這件事,克麗絲說又有一艘戰艦和搜尋船隊,在海域裡“突然消失,沒有蹤跡”了。
並且“海”似乎在長大,海水一直在緩慢的上漲,找不到原因。
克麗絲還告訴她,如果原因再找不到,統帥大人就要親自去邊境了。
他要親自去?那不是很危險?
可她又很清楚,這是他的責任,他身為統帥的責任。
他為帝國重生,幾乎是為帝國活著。
都郡有些怕他突然去邊境,所以在月底特意和亞特教官請了周六的假,在周五她就自己回了聖殿,等到他很晚,昏昏欲睡的趴在床上,在快要十二點的時候才聽見外麵的腳步聲。
有人推開門,她忙抬起了頭。
統帥大人站在門口愣了一下,要關燈的手頓了住,“你還沒睡?”
“我在等您。”都郡坐了起來,對他說:“您下周二有空嗎?我們要月末考試了,機甲考試時,您還能來看我考試嗎?”
他走過來坐在了她的床邊,伸手將她散亂的黑發撥到了肩後,“我差點忙忘了,你已經……上學一個月了,下周二月末考試嗎?你的功課補齊了嗎?”
“早就補齊了。”都郡溫順的讓他撥弄著她的發,“我很努力在被該死的理論知識,早就跟上課程了。”
“真聰明。”他摸了摸她的頭,“下周二……”
“您沒空嗎?”都郡忙問:“您要去邊境了嗎?”
他頓了一下,看著她,忽然難以割舍下她,這一去邊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她一個人留在這裡,留著學院,會不會不習慣,被欺負?
“我不想和你分開。”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整個身子貼進了他懷裡,“你……要去很久嗎?”
他的心快要被她問碎了。
他伸手輕輕抱住了她的背,慢慢撫摸她,到底是問:“你想實戰學習嗎?”
和他一起去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