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辦?”陸澤將椅子放好,輕輕歎了口氣問都郡。
都郡反應過來,陸澤問那句話是在試探夜朝。
“他現在這樣,不知道能不能好,什麼時候好。”陸澤望向了都郡,柔聲說:“閒安王府能混進來一個陌生的男人,必定比你想象中要複雜危險許多,你可想好了以後要怎麼做?”
都郡其實昨晚就想好了,她揉著夜朝緊抓著她的手背,回答陸澤道:“我如今肯定不能丟下他走,我想好了的,既然有人要害他,那就把害他的人揪出來替他除掉。”她看了夜朝一眼,“他腦子出問題這件事肯定瞞不了多久,那些要害他的人一定高興壞了,還能忍住不動手?”
陸澤就知道她是不會離開的,她一定會留下來。
“至於他的病能不能好……”都郡想了一下,對陸澤說:“不好也沒有關係,這一世我護著他開開心心做個傻子也挺好,也算是還他了。”
陸澤望著她輕輕點了一下頭,他一點也不意外她的決定,她來本就是為了夜朝來的。
“好,你既然已經想好了,那就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吧。”陸澤對她說:“聖上那邊我會去說明,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差翠娥知會我就好。”他想了想又說:“你今日三朝回門沒回去,外麵一定在猜測你在閒安王府出了什麼事,你可要我替你遮掩一下?”
都郡就知道統帥一定懂她。
“不需要遮掩。”都郡說:“讓外麵猜去吧,鬨的越大越亂就越好。”
既然夜朝想讓謝家有機可乘,那她就按照夜朝的計劃,讓謝家繼續以為有機可乘,傳去吧。
陸澤點了點頭。
都郡又問他,“我九哥可回來了?”
陸澤知道她會問起九尾,之前也派人去問過了,九尾暫時還沒有回京,他讓都郡彆擔心,九尾如果回京就一定會來找她的。
都郡卻覺得怪怪的,這不像九尾的性格,九尾葛葛怎麼可能放心丟下她這麼久?
是不是九尾那邊有什麼特殊的劇情需要他去做啊?會是有關口器的嗎?
因為到現在為止,隻有口器沒有出現,下落不明。
陸澤隻坐了一會兒就捆上那個叫玉郎的離開了。
都郡本想留他吃頓飯,但夜朝死活不願意和他同桌吃飯,夜朝對他依舊敵意非常的大。
陸澤離開後,夜朝才放鬆下來。
都郡哭笑不得,牽著他到桌子旁坐下問他:“你怕我跟舅父走嗎?”
他皺著眉,點了一下頭。
他現在有問必答。
都郡故意逗他玩,“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惹我生氣,我就跟我舅父回家去,之前你弄傷我,我都沒敢給我舅父看見,他若是見了一定會帶我回家。”
他緊緊皺著眉盯著她看,像是在生氣,又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睛裡儘是無措的神色,忽然抓起她的手,朝自己的臉上打過去。
都郡驚的慌忙收手,卻還是晚了一步沒收住,隻來得及將手指攥住,那一下還是重重打在了他臉上,“砰”的一聲悶響。
好用力。
都郡感覺自己的手指都被打痛了,他還嫌不夠似得,又要再打,她嚇的忙雙手扣住了他的手,急道:“你……”
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他哭了。
都郡愣在那裡,他坐在她身邊的椅子裡,雙手被她扣著,情緒不穩定的細微顫抖著,低著頭,眼淚一滴滴的往下掉,砸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連哭也沒有聲音,隻是低著頭掉眼淚。
他蒼白的臉頰上紅了一片,是剛剛打出來的紅印子,不知道是他太白,還是用力太大,那印子明顯至極。
她從來沒有見到過冥帝掉眼淚……
她看著他看著他,心一點點軟成了沙子,鬆了鬆他的手輕聲對他說:“我剛才哄你玩的,我騙你的,我沒有要走,我怎麼會走啊……怎麼……還哭了呀。”
他像是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悶聲的掉眼淚,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似乎不知道怎麼說一樣閉了上嘴。
“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都郡內疚極了,歪頭湊過去看他的臉,那麼紅的一片,他真舍得用力,“我真沒有要走,真沒有夜朝……”
她貼過去,他以為她要抱他,下意識的伸手抱住了她,將她摟進了懷裡,那張淚津津的臉就埋進了她的黑發裡。
她聽見他悶悶的說:“不要走。”
他的聲音全是啞的,極其小聲的說:“你生氣就打我……不要回家去。”
都郡被他摟在懷裡,聽著他胸腔裡悶悶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又心碎又奇異的開心。
他現在那麼那麼害怕她離開。
“我不走,我是騙你的夜朝。”她伸手抱住了他消瘦的腰背,柔聲對他說:“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