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東看到季琛的一瞬間,一顆心反而落了下來。
咳咳, 罵錯人了。
他收回那句話!
季琛這人, 圈裡誰不知道?
季家獨子, 家世顯赫, 從小能力非凡,典型父母口中彆人家的孩子。
比趙文東年長不少, 他們這群公子哥還在玩泥巴的時候,季琛已經開始獨當一麵, 周旋於各家掌舵人周邊,隨著年紀增長, 處事越發遊刃有餘。
為人低調, 沉穩內斂, 溫雅從容, 唇邊常帶三分淡笑,氣勢卻並不減一分一毫, 反而讓人望而生畏。
他們這群小的,誰不是一提到這個名字就又怕又敬的?
怕他的商業手腕, 敬他的君子人品。
這麼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 會是他想的那種不堪老禽獸?
絕!不!可!能!
可方才那一幕……
他心思幾轉之時,肖然已經從季琛的懷裡掙脫, 咬著牙幽幽的:“文東哥。”
要不是這哥們兒,他能淪落到和季大佬一起學習英語的下場?
趙文東完全沒領會到他的怨念, 飛快迎了上來, 剛好聽到季琛沉著嗓問道:“怎麼樣, 腳沒崴到吧?”
肖然搖頭:“沒,謝謝季叔叔。”
季琛虛扶他一下:“沒事就好,小心點,你腳剛受了傷,地滑。”
幾句話的功夫,趙文東已經羞愧得要命了,差點給自己兩巴掌。
混蛋啊!
竟然懷疑到了季琛頭上!
以人家的可貴人品,怎麼可能做這種喪心病狂的齷齪事!
剛羞愧了沒多久,便見季琛笑著開口:“趙三公子,幸會。”
趙文東沒想到季琛還能記得自己,驚喜的:“季總叫我文東就好。”
他又不動聲色地打聽了幾句,終於理清了關係。
原來季琛便是受肖洲明之托,前來照顧肖然這個崴腳的侄兒。
關於季肖兩家的世交關係,趙文東略有耳聞,現在看來傳言倒不假。
不得不說肖洲明考慮得的確周到。
然然這種小妖精,除了人品口碑都頂呱呱的季琛外,還能放心托付給誰?
當然,更不能留他在宿舍,不然非得讓那耿什麼的吃得骨頭都不剩!
趙文東盯著肖然的小臉蛋兒看了會,越發佩服起自己的深謀遠慮。
趙文東一麵想著,一麵看向肖然的腳腕,眉頭緊皺:“就是這隻腳傷到了吧?恢複得怎麼樣?這段時間多燉點骨頭湯喝……”
他蹲下身,想要看看肖然的傷勢。
一看,目光就黏在白嫩嫩的小腿上,拔不開了……
肖然雖然把趙文東這貨罵了個狗血淋頭,但看他眼神中的關心不似作偽,一口氣也就消了。
算了,說到底這哥們也是關心自己吧,不然誰吃飽了沒事乾老管彆人家閒事兒?
於是語氣緩和了些,大咧咧的:“沒事沒事。哎,你乾嘛呀,文東哥?”
趙文東憂心忡忡,飽含深情:“然然,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在他喊出然然之時,季琛已經抬起眼,不鹹不淡地看了過來,微笑:“文東有心了,他這幾天恢複得不錯,已經沒什麼大礙。”
正準備把住那截白嫩小腿的趙文東:“……”
季總都發話說沒啥事兒了,他如果還非要看,那豈不是懷疑人沒把肖然照顧好?
趙文東隻好遺憾地訕笑兩聲,收了手。
肖然隨意問道:“你不是要關上一個月嘛?咋現在就出來了?”
趙文東頓時鬱悶了,跟倒豆子似的吐槽被趙老爺子關押的日子,他說得有趣,逗得肖然前仰後合的。
嫵媚的小眼神,若隱若現的身材曲線,勾得趙文東心裡火辣辣一片,恨不得當場親熱一下。
但礙於季琛在場,他隻好忍著思念,假裝和肖然隻是單純的社會主義兄弟情。
兩人推著購物車,肖然:“文東哥,幫我拿一下這個空氣清新劑,對,XX牌子的,最小的那種。”
趙文東拿了瓶粉色的,故意彎腰,在他耳邊曖昧地嗬氣:“是這個嗎?”
“嗯嗯,”肖然拿起來看一眼,又遞給他,“換個味道的吧,要薄荷味兒的,就綠色那瓶!”
趙文東手一頓,難得堅持了一下:“就這個顏色吧,比那個好看多了!”
肖然有點納悶兒,空氣清新劑而已,好聞就行了,要那麼好看乾哈啊?
但見趙文東堅持,也沒在這種小事上和他掰扯,直接示意他放進來。
趙文東鬆了口氣,剛放到購物車,卻忽地看到車車裡放置著的兩個愛心杯。
故作不經意地拿起來:“這個杯子挺好看的啊。”
肖然見有人認同自己的品味,高興的:“是吧?我也覺得好看,還很方便,可以帶去教室用。”
趙文東把玩了下,瘋狂暗示:“我突然想起來,好像正好缺個泡咖啡的。”
肖然指了指身後的架子:“哎,那好像還有最後一個,你要不要?”
“送我?”趙文東挑眉,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肖然看了下價格,也就三十多塊錢,大方的:“行,沒問題。走吧,咱們過去拿。”
季琛看著二人交頭接耳、打情罵俏(?)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沒什麼變化,隻是眸色漸沉。
視線裡,兩個大男生甜甜蜜蜜地調了個頭,把購物車往回推了點,在放愛心杯的架子前停下。
趙文東樂嗬嗬地跑過去,果然,上麵還放著最後一個愛心杯。
想到要和肖然用同一款情侶杯,他心裡美滋滋的,但到底要在肖然麵前維持一個白月光的逼格,強行把上揚的嘴角壓下去,風輕雲淡地抬手。
然而卻有另一隻手趕在他之前拿起愛心杯。
趙文東抬眼,朝季琛看去。
後者風度翩翩地淡笑著:“是要這個嗎?”
趙文東咧開嘴:“對,謝謝季總!”
一邊伸手去接季琛親自給取下的杯子,一邊在心裡默默感歎:
季琛這人真的太貼心了!
不愧是圈內這群公子哥公認的男神級彆人物!
沈成瀚最近風頭正盛,於是便有那麼幾個人總拿他和季琛作比較,不過趙文東卻是不服的。
那狗比憑什麼和季琛相提並論?
嗬嗬,他也配?
正想著,就聽砰地一聲。
趙文東愣愣低頭,地上幾片新鮮出爐的破碎陶瓷片,手柄上的大半個愛心都碎成了兩半。
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