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在看到季大佬的0.00001秒內, 大腦已經迅速做出反應。
他飛快把基佬紫丁字褲往耿碩手裡一塞, 隨後站直身體，乖巧的：“季叔叔。”
季琛緩步走過來，眉毛微挑：“在做什麼？”
肖然眨眨眼：“哦沒什麼，鬨著玩嗬嗬嗬。”
季琛眼微垂, 目光掃一眼攥耿碩手裡的小破布：“這是？”
“您說這個啊, ”肖然淡淡一笑，“耿碩的內褲唄，他正要去洗澡, 我沒見過這種款式的, 就多看了兩眼。”
耿碩：？
他緩緩回過頭，默默看向肖然，艱難吐出兩個字：“我的？”
肖然臉不紅心不跳：“不是嗎？”
他也看向耿碩，腰杆挺得筆直, 眼睛睜得又圓又大, 端的是一身孑然正氣。
耿碩沉默兩秒，而後語氣複雜的：“……啊對，是我的。”
肖然拍拍他肩膀：“嗬嗬嗬彆害羞，小癖好嘛理解理解。”
季琛：“……”
他盯了耿碩一眼，嗓音低沉, 聽不出情緒，“你的房間已經收拾出來了, 要洗澡回自己房間洗去, 彆在二樓打打鬨鬨影響我休息。”
耿碩：“好的舅舅, 我們去樓上。”
肖然嗯嗯附和兩聲，正準備跟著耿碩一同到樓上，卻聽季琛慢悠悠的聲音：“然然。”
舌尖微卷，咬字輕柔，尾音道不出的纏綿。
淡淡的目光落在肖然身上，“你留下。”
耿碩的心突然沒來由地一咯噔，他抬眼，看向季琛。
後者語氣未變，隻接著道：“英語卷子拿過來，給我檢查。”
耿碩鬆了口氣，朝肖然使了個眼神，小內內往褲兜裡一塞，出了臥室。
……
肖然跟在大佬旁邊，乖乖聽他講解試卷，末了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臥室，關上燈假裝睡覺，等到夜深人靜才悄咪咪爬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去耿碩房間。
動作鬼鬼祟祟，跟偷情似的……
房間門是虛掩著的，明顯是在等著他。
肖然推開門，又悄聲把門關上，轉身，朝耿碩走去。
後者懶散窩在沙發上，弓了點背，指間夾著半截煙。
台燈昏暗，猩紅的眼尾格外引人注目。
耿碩抬手，煙含嘴裡吸一口，吐出一圈淡淡的青霧：“抽嗎？”
肖然小聲：“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不抽煙。”
耿碩沒抬頭，嗓音有點低：“我還真沒那麼了解你。”
語氣有點涼，明顯意有所指。
頓了下，冷哼：“要是真了解，至於洗一個月假內褲？”
他伸手，抖抖煙灰。
煙灰缸旁邊，是一條紫色的……破布。
肖然原本做了套卷子已經淡定下來，此刻一看到這玩意兒羞恥感再度爆棚。
他趕緊跑過去，一把抓起小內內，飛快塞褲兜裡。
耳旁是耿碩懶洋洋的聲音，“我洗過了，回去疊好就是。”
肖然：“……操。”
耿碩擰眉：“操什麼操？我給你洗得乾乾淨淨，替你背黑鍋，還罵我？”
肖然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誰他媽要你洗了！”
他又想到丁字褲的秘密被撞破，羞恥得不能自已，“還有，要不是你我能丟那麼大人？”
耿碩愣了下：“丟什麼人？你什麼時候丟人了？”
“被人發現穿這玩意兒還不丟人？”肖然氣得發抖，“我一個這麼man的大男人，裡麵卻穿這玩意兒，你說，你是不是在笑話我？”
耿碩還沒來得及深究“這麼man的大男人”這句話的合理性，就怔住了。
麵前的少年穿著v領睡衣，領口雪白一片，櫻紅的嘴唇被齒尖緊緊咬住，小臉漲得通紅，幾欲滲出血來。
眼微垂著，瞳仁烏黑，卻似有點點水光。
一幅要哭不哭的小模樣。
耿碩被嚇了一跳，站起身來，手足無措地回道：“你彆哭啊！我沒笑話你，也不覺得丟人。”
怕肖然不信，他補充，“真的，我發誓。”
講真，要是知道彆的男生穿這種，他肯定牙都笑掉了，但是肖然不同。
……他壓根就沒覺得肖然穿這個有哪裡不對。
肖然白他一眼：“誰特麼哭了！”
見他不似作偽，頓時好受了許多，又糾結了會兒，問道，“不變態嗎？”
變態？
耿碩沒吭聲，隻直直盯著他濕漉漉的眼睛，心裡卻想著更變態的事。
就很想……舔掉他眼眸上的那層霧氣。
一點點、一點點的舔掉……
指尖被燃儘的煙頭燙了下，耿碩突然回過神，身體猛一下僵直了。
他撚滅煙蒂，乾咳一聲：“哪裡變態了？！我怎麼不知道？不就是穿丁字褲嘛，多大點事啊！男人嘛，有什麼大不了，我有個朋友，還喜歡內褲外穿呢！”
肖然：？
耿碩繼續瞎編：“還有一個，活了二十年，從來就沒穿過內褲！”
肖然：？？？
這特麼都是些什麼奇葩朋友？
嗚嗚嗚，可自己也夠奇葩的！
見他還沮喪著，耿碩放低聲音哄他，“彆氣了，都是我的錯，大不了我以後不洗了，行嗎？？”
就是等這麼句話呢！
嘻嘻嘻！
肖然滿意了，麵上仍有氣無力嗯了聲，又警告道：“那你千萬彆跟其他人說啊。”
耿碩：“昂~不說。”
“黃毛也不行！”
“嗯。”
“還有大黑。”
“嗯。”
“堅決不能說，爛到肚子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