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眼睛有點澀，默了兩秒，低低嗯了聲。
掛了電話，他有點心不在焉，卻聽沈成瀚問道：“你要過生日？”
“還早，還有一個月呢，我爸說二十歲生日，得提前籌備一下。”肖然笑了笑。
沈成瀚沒再多言，手裡依舊夾著隻打火機翻轉把玩，垂下眼，神色若有所思。
……
在塞班的假期告一段落，肖然的票是季琛公司統一給定的，一早就拉著箱子和季琛一行人一起到了機場。
他這幾天和江興幾個年輕人玩得不錯，一路說說笑笑，到了飛機上卻不得不分開。
——他和季琛兩人的座位安排在頭等艙。
落座後，季琛給他拿了毯子，在他旁邊抽出一本雜誌翻開，坐下。
肖然原本也想看點什麼，湊近一看，全英文的，立刻就歇了心思。
季琛笑了下：“平時監督你學英語，嫌我太嚴格，現在知道了？書到用時方恨少。”
肖然嘟噥道：“沒嫌您嚴格，我都記著呢。上次四級我感覺考得挺不錯的，應該能有500多分！”
季琛搖頭，笑，“考試是次要的，學以致用才是根本。”
正說著，卻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門口走來，麵容冷峻，眉眼鋒銳，一言不吭地走到兩人旁邊，站定。
肖然抬頭，有點驚訝：“沈少？你怎麼在這兒呀！你們公司不是下午才離島嗎？”
沈成瀚依舊沒做聲，在離兩人一個過道的位置坐下，而後才淡著嗓，“國內有緊急事要處理，得提前回國。”
肖然還沒說話，就聽季琛意味不明地輕笑了聲，“沈總還真是敬業。”
沈成瀚轉過頭，“彼此彼此。”
季琛看向他，麵上帶著笑，眼底卻漸漸陰冷。
肖然再一次清晰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詭異氣場，怕倆大佬打起來，趕緊想辦法把季大佬的注意力轉走：“嗯嗯，我回去就報個成人英語補習班，好好補一補！”
果然，季琛回過頭，慢悠悠的，“沒必要，我每晚輔導你還嫌不夠？”
他咬字很輕，“每晚”二字吐得格外引人遐想。
隔著狹窄的過道，沈成瀚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嘴唇緊抿。
不過下一秒，卻聽肖然歡快的：“不用了季叔叔，這段時間多謝您的輔導，我爸媽這兩天回國，我得回家了！”
季琛：“……”
他麵色不怎麼好了，下意識撫了撫緊皺的眉心，“你爸在X國待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回國？沒項目了？”
肖然老實道：“說要回來籌備我的生日。”
“生日？”季琛挑眉，“二十歲？”
“嗯嗯。”
季琛淡笑：“那是得好好籌備一二。”
……
從塞班回來沒兩天，老肖兩口子就回國了，肖然把行李從季琛處搬回家，接著趕緊去接人。
他原本還有點小緊張，誰知道兩人見到肖然就激動得一陣猛撲。
剛從肖洲明的魔爪中逃脫，下一秒就被他媽周麗一把摟懷裡，聲情並茂：“兒砸！！！”
周麗捧著他的臉：“嘖嘖，看這小臉兒瘦得，這段時間是不是沒吃好？看你都餓瘦了！”
肖洲明瞪眼：“瞎說什麼，人孩子在季琛家，還能委屈了不成？”
周麗回瞪回去：“就是在他家我才不放心。季琛是什麼人？人成天那麼忙，你覺得他有功夫照顧然然？虧你想得出來！還有，你瞪什麼瞪？”
肖然：“……”
他想說大佬好像真沒那麼忙，不僅有時間照顧他，還熬夜給他補習英語……
但是看了眼周麗，還是很識時務地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肖洲明也秒慫，乾咳一聲，卻還是忍不住小聲辯解：“怎麼沒照顧了？然然你在他家住了這麼長時間，他一直在家照顧著，公司旅遊還把然然一塊帶上了呢！”
周麗有點詫異：“是嗎？旅遊還帶咱們然然？”
季琛這人，看著溫雅客氣，可實則對人不冷不熱的，完全沒辦法交心，也就老肖這個大咧咧的二愣子愣是感覺不出來。
她倒真沒想到季琛能照顧到這個份上，親熱地在兒子臉上捏一把，“一定是因為咱兒子惹人喜歡！”
肖洲明嘿嘿一笑，哄媳婦兒：“那不是隨了你嘛。”
“你這句算說對了！”周麗被哄得開心，徹底沒再糾結這些小事：“走然然，回家媽媽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糯米雞！”
……
周麗和劉嬸都是廣州人，這些小吃手到擒來。
肖然沒吃幾口就給吃撐了，坐在沙發上放空，剛好耿碩叫他玩遊戲，就打了個飽嗝懶洋洋進了房間。
肖洲明坐在旁邊，左一個電話又一個電話，積極聯係著兩天後的生日宴。
周麗卸下圍裙，走過來，翻看寫好的請柬：“請這麼多人？”
肖洲明得意挑眉：“那當然，我們家然然過整生，排麵兒必須得搞起來！”
周麗看了下他的名單，大多是海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年底這些人都得忙著參加各種宴會，加之肖家這幾年重心基本放在國外，本地這些關係自然疏淡不少，人不一定給麵兒。
季家也就算了，兩家關係一直不錯，應該會來兩個人走個過場。
可怎麼連沈家都請了？他們兩家一向沒什麼交集，人能來才怪！
但也沒好打擊丈夫的自信，隨口誇上兩句：“不錯呀，老肖。能耐能耐！”
遊戲另一頭的耿碩抓住了關鍵詞：“過生日？什麼時候？”
肖然邊撿裝備，邊解釋：“早著呢，還有一個多月，就我爸媽特著急。”
耿碩懶洋洋笑著：“就該慎重點。我那時候肯定能回來，說吧，想要什麼禮物？”
肖然玩笑道：“禮物免了，不如叫聲爸爸？……臥槽，山上有個人！在……”
話還沒說完，就是一陣槍響。
槍響聲中，一個散漫慵懶的男聲：“可以。”
他低低笑了下，又道，“要不，順便再把我珍藏多年的處.男之身送你？”
肖然：“…………”
旁邊“噗嗤”一聲，緊接著傳來一陣劇烈的被水嗆到的咳嗽聲。
肖然尷尬抬頭，正看到老兩口一臉複雜地對望一眼，眼神中竟然透著一絲……欣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