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頹頹地倒在沙發上, 周麗熱情地和沈成瀚寒暄，稱呼已經從“沈少”變成了“成瀚”。
周麗：“成瀚啊, 來, 吃點水果！你看有沒你愛吃的？”
沈成瀚往果盤裡瞟一眼，叉起一塊甜橙：“謝謝阿姨，我平時就喜歡吃這個。”
肖然拿著手機，假裝自己很忙，聽到這句突然想起王秘書說的話, 手一頓。
周麗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是嗎？我們然然也最愛吃橙子了，你們倆孩子真是有緣。”
肖然撇撇嘴。
周麗還要說什麼, 被人輕碰了一下胳膊, 她看向肖洲明, 兩人對視一眼，轉過頭：“啊，我突然想起鍋裡熬了銀耳紅棗湯。”
蹭蹭跑去廚房。
沒一會兒，“老肖, 過來, 幫我找找枸杞在哪兒。”
肖洲明起身乾笑：“哈哈哈你看你媽, 老是找不到東西, 然然你陪成瀚聊聊，我看看去。”
蹭蹭跑去廚房*2 。
肖然看著老兩口拙劣的表演，頓時：“……”
沈成瀚倒是挺愉悅的, 還給他叉了塊橙子, 遞過去：“吃嗎？”
“不吃！”肖然冷漠拒絕, 看著眼皮子底下一顆顆橙黃剔透的果肉，到底沒忍住，輕哼一聲，接了過來，一口塞嘴裡，“你來乾什麼。”
沈成瀚此刻脫了大衣，隻一件棉質白襯衣，黑褲，往沙發上閒閒一靠，慢條斯理：“探望員工病情。”
肖然：“……”
沈成瀚淡淡的：“怎麼？不是肚子痛嗎？”
痛個屁！
肖然咬著牙：“不痛了。”所以你他媽快滾蛋！
“哦。”沈成瀚好似完全看不出他的潛台詞，“那明天來上班。”
肖然彆過頭：“我想請長假！”
“多久？”
肖然默默在心裡算了下，他的見習期還剩15天，於是獅子大開口：“請15天！”
沈成瀚盯著他，過兩秒扯扯唇：“數學還不賴。”
肖然：“QAQ”
“理由？”沈成瀚一隻手撐在沙發背，一隻手隨意搭在腿上，長指無意識地輕點兩下，問道。
理由？？
嗬嗬，你他媽乾了什麼破事兒自己不知道？
竟然一本正經問他理由？
還要不要臉了！
肖然瞬間炸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咬牙切齒：“你有臉問我理由？你昨天乾了什麼！”
沈成瀚一臉坦蕩：“我乾了什麼？”
“你他媽把我按牆上……”肖然說一半就看到對方眼裡隱隱的笑意，頓時明白被耍了，話音戛然而止，頓了下，“靠！”
他吐出一口氣，“沈少，關於你的性取向我沒有任何意見，可你彆招我啊！我特麼是直……”
完了，直男這倆字，他現在說不出口了！
嗚嗚嗚。
沈成瀚有點想抽煙，摸了一根，想起在肖然家，覺得不太禮貌，放鼻子下嗅了嗅，指間轉兩圈，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煙尾，磨兩下。
撩起眼皮兒，說道：“是你先招惹我的。”
肖然：“？？？”
沈成瀚看著他，一條條細數他的罪狀：“三番五次接近我，偷偷摸摸跑我房間看我脫衣服，還碰瓷兒我，往我身上倒，丁字褲落浴室裡……”
肖然聽不下去了，小聲：“彆說了。”
誰特麼會想到竟然會有這麼詭異的發展！
他想起自己乾過的那些事兒，懊惱地閉上眼，可有人偏生不放過他。
沈成瀚彎了點腰，手肘撐在他旁邊的沙發背上，湊近他，在他耳邊低語，“那晚，我他媽擼了兩次。”
媽的！！！
肖然驚得下意識睜眼，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張薄唇。
顏色淺淡，形好，唇峰棱角分明。
透著冷淡。
接吻的時候卻熾熱而滾燙……
操！
他又趕緊閉上眼，不敢再想下去。
眼睛是閉上了，可聽覺和觸覺卻在無形中，被放得更大。
輕淺溫熱的呼吸打在他唇上，接著是低沉微啞的聲音，在耳邊，一字一句：“招惹了我還想拍拍屁股走人？做夢。”
肖然：“…………”
沈成瀚淡聲：“睜眼。”
肖然的眼，閉得更緊了……
沈成瀚往他緊閉的眼上瞟一眼，麵上染上了點笑：“要我親你才肯聽話？”
淡淡瞥了下廚房玻璃門後兩個努力偷聽的身影，低聲，“你爸媽爸媽看著呢。還是，你就喜歡刺激的？”
肖然心飛快跳了兩下，瞬間睜開眼，怒氣衝衝地看著他。
敲你媽的！
沈成瀚笑意更深，往後一靠：“行吧，假期我批了。”
咦？？
“不過十五天太長了。”他看了眼星星眼的肖然，“四舍五入一下。”
伸出一根指頭，停在半空中。
肖然本來也沒想他會答應，試探道：“十天？”
那也不錯啊。
“想得美。”沈成瀚慢悠悠的，“是一天，明天來公司上班。”
肖然：“……”
他拚死掙紮，“可以申請換崗位不？我在你那兒什麼都學不到！”
反而連直男人設都快崩了……
沈成瀚沉吟兩秒，“可以。”
達成共識後，他心情愉悅地叉了塊甜橙，遞給肖然，又給自己拿了塊，放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