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不敢再往這種小巷子走, 導了個航，和沈成瀚一起拐到燈火通明的大路上, 找了家藥店買藥。
噴棉簽上，一點點抹他嘴邊。
“疼不？”肖然憂心忡忡看著破口處, 問道。
“小傷, 不算事。”沈成瀚抬眼, 看向他, 冷峻的眉眼在路燈昏黃的燈光下，更顯淡薄。
大約是為了安慰肖然, 過了片刻道，“我小時候天天打架，比這個厲害的多了去了。”
肖然一時沒反應過來：“天天打架, 為什麼？”
沈成瀚似笑非笑, 表情無悲無喜：“你說為什麼？要有人罵你媽，你打不打？總有人嘴賤，有時候一天得打好幾回，打完心裡就舒服了。”
肖然立時想起這位龍傲天男主的狗血身世——沈家私生子, 從小跟著夜總會媽媽長大, 十五歲才被沈家認回。
原文中沒怎麼描寫他的童年, 都是這麼一筆帶過, 肖然看的時候沒什麼感覺, 反正所有不幸的身世都是作者欲揚先抑, 為了鋪墊後麵的打臉橋段罷了。
但看著麵前活生生的男人, 輕描淡寫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肖然心裡卻莫名複雜起來。
拿著棉簽的手指一重，肖然猶豫了一下，問道：“打不過怎麼辦？”
藥油在臉上一滾一滾，嘴角傳來輕微的刺痛感，被風一吹，隻留下一陣悠悠的涼意，沈成瀚挑眼，漫不經心的：“當我傻？當然是打得過才打，打不過的帳先記著，等時機到了，再一筆一筆清算。”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眯了眯：“說起來，所有敢罵我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肖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心突地跳了下，就見沈成瀚目光一轉，在他臉上慢悠悠掃了一圈，低著嗓，一字一句的：“除了你。”
臥槽！！
肖然欲哭無淚：“男神我錯了，您怎麼又提起這事兒了！”
沈成瀚充耳不聞，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我想想，你當時怎麼罵我來著，好像是說——”
靠，能不能彆再提這個了啊！
眼看著沈成瀚就要說出那句話，肖然眼疾手快地伸手，啪一下捂住了他的嘴：“臥槽男神求給條活路吧！彆說了彆說了啊啊啊！”
沈成瀚：“……”
覆在唇上的手指柔軟，指尖的甜香味兒直往鼻子裡鑽。
他伸手，捏住肖然的手腕，一點點挪到旁邊。
肖然使勁求饒：“男神饒了我吧，我以後一定痛改前非，您說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說吃飯我絕不喝水，您說往前我絕不倒退！您以後有哪兒用得上小弟的，您吱一聲就是，我絕對鞍前馬後儘心伺候！”
沈成瀚開口，滾燙的氣息繞在肖然手心上，隻一瞬便散開：“看你表現吧。”
他手指一鬆，轉過身，大步往前走。
肖然鬆了口氣，十分狗腿兒地跟上他：“放心放心，我表現巨棒！一定不讓您失望！”
肖然：“沈少我在給您抹點藥吧，剛剛我好像不小心擦掉了些。”
沈成瀚：“先吃飯。”
肖然：“好嘞好嘞……”
他正殷勤著，卻聽一個爽朗的女聲，帶著點驚喜之意：“然然！”
肖然抬頭，就見白雅娟蹦到自己麵前，開心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怎麼在這兒啊！”
肖然趕緊打招呼：“娟子。”
招呼完，又解釋了一通。
這妹子性格爽朗，他看的時候就挺喜歡她這脾氣的，接觸一次之後，更覺得她人不錯，兩人還交換了微信，平時有事沒事朋友圈點點讚，倒一點不陌生。
白雅娟：“太巧了吧！成瀚哥，你也才碰到然然？”
肖然正要說點什麼，卻被沈成瀚淡淡的一聲“嗯”打斷，而後聽他：“餓了，吃飯。”
……
外麵光線不好，直到落了座，白雅娟才忽然看到沈成瀚臉上的傷，驚訝道：“呀，成瀚哥，你受傷了？”
肖然自告奮勇，把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白雅娟卻噗嗤一聲笑出來：“還有人敢搶你東西，真是不長眼！”
她對肖然八卦道：“你不知道吧，成瀚哥從小就不準彆人碰他的東西，拚死都要保護著。我記得有一次，我倆還是幼兒園小豆丁呢，幾個大孩子想搶他的貝殼風鈴，他愣是護在懷裡，死都不肯拿出去。最後快被那幾個壞孩子打暈了都沒鬆手。”
沈成瀚往椅背上靠，手肘支在桌上，打火機在指間轉兩圈：“最後還是你叫你爸過來，趕走了他們。”